城軍區醫院里。
蔣老爺子坐在床上笑瞇瞇的看著海恬給他削蘋果,“哎呀,玉兒啊,你這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你給爺爺削什麼蘋果啊!讓川子那個臭小子削!”
海恬還沒來得及說話,躺在隔壁床的蔣千山輕咳了一聲:“老爺子,這蘋果是給我削的。”
蔣老爺子:……這孩子,還是沉默寡言裝的時候比較可!
海恬立馬將蘋果一分為二,一人一半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爺爺和大哥都有!”
“哎呦,我們玉兒就是乖,還是娃娃好啊!爺爺不是催婚催育啊!你們以后要是要孩子,是個娃娃就好了,像你一樣乖巧心,不過玉兒啊,你在這兒照顧爺爺,你電影的宣傳怎麼辦?不參加可以嗎?”
蔣老爺子可是海恬的事業,他還希在有生之年看見海恬奪得影后為一線星呢!
想到這兒,他就有些無奈。
海恬這小丫頭哪兒都好,就是骨子里太要強,他都說要給找找資源,但非要靠自己。
“爺爺,我正要和你們說這事兒呢,我明天就得跟著劇組跑宣傳了,嗯……可能得一星期后再來看你們。”
“哎呀哎呀,我們有什麼好看的!你快去,事業重要!”
蔣老爺子一聽海恬終于要去干事業了,立馬開心的蘋果都不吃了,剛想戴上老花鏡看看手機,才想起來自己了一只耳朵。
他有些懊惱的抬起手了腦袋上纏著的繃帶。
一只耳了,這形象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海恬。
“不過,川子呢?這臭小子怎麼早上就不見人影了?”蔣老爺子突然想到什麼,左右看看,還真沒在病房里看見蔣百川。
“他……”海恬話音剛落,病房門就從外面推開,蔣百川拎著大包小包的側從門外進來。
“正說你呢,不過你拿這麼多東西干嘛?”蔣老爺子低頭看著地上那些東西,覺得累贅。
“我家心肝兒要去工作了,我為專屬助理不得跟著?我把爺爺你和大哥能需要的東西都拿來了, 然后我讓小沈找了個看護,你們倆……”
蔣百川說著站起來,扯開角,出個野的笑容,“就別耽誤我們恩甜了!”
海恬一聽蔣百川又開始不正經,站起來,扯了扯他的擺,示意他收斂一點。
蔣百川卻一把將海恬摟懷里,抬起手沖蔣老爺子和蔣千山擺了擺手。
“爺爺,哥,我倆陪你們吃了半個月的醫院餐了,我們出去改善一下伙食。”說著就摟著海恬要往外走。
蔣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拿起剛剛放在床頭柜上的小蘋果,小口小口的咬了起來。
沒辦法, 現在還不能大吃大喝,蘋果每天都是限量的。
蔣千山想了想,也拿起蘋果,慢慢的吃起來。
還甜的。
只不過,這半個月來,病房里總是有其他人在,這會兒,好像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單獨在一起。
蔣千山并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可是看著老爺子了耳朵,瘸了,骨了折,就知道事不簡單。
但是其他人沒主提起,他也沒問,以免破壞這和諧的氣氛。
這會兒屋子里安靜下來,只有老爺子咔哧咔哧啃蘋果的聲音。
等蔣老爺子啃完了,他拿紙了,轉頭看向蔣千山。
“小山,我都想起來了。”
蔣千山著蘋果核的手頓了一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它扔到垃圾桶里,想要抬頭看向爺爺,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
低垂著頭,悶悶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蔣老爺子瞬間紅了眼睛,他這一輩子,哭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這會兒看著蔣千山故作鎮定的樣子,卻忍不住熱淚涌出。
他這個孫子,實在是承了太多太多。
“爺爺只是想和你說,對不起。”
蔣千山僵了,不一會兒,他肩膀微微的起來,安靜的病房里,傳來他抑的哭聲。
蔣老爺子輕嘆口氣,傾出手了他的頭。
“孩子,辛苦你了,以后爺爺來扛!”
不一會兒,噎變嚎啕大哭。
四十多歲的蔣千山哭的跟個孩子似的,似乎想要將十九歲那年沒有流出來的淚全都補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出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話。
“爺爺,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只是覺得日子太苦……太苦了……”
蔣老爺子也哭紅了眼,他拉住蔣千山的手。
“爺爺知道,你是個很棒的孩子,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爺爺以前不該那麼說你……”
這場歇斯底里的大哭,讓死里逃生的爺孫倆解開了心里的結締。
窗外正好,又何必將時浪費在糾結過去當中。
無論遇到什麼,與其緬懷過去,不如向前看,別回頭。
門外,海恬聽著里面的哭聲有些不知所措,抬頭看向蔣百川,蔣百川做了個聲的手勢,摟著大步往外走。
等到了拐角,海恬沒忍住問了句:“這麼離開沒事兒嗎?”
“沒事兒,他們也是時候解開心結了,咱們在那只會讓他們抹不開面子。”蔣百川說著長長的舒出口氣,他糙的手指著海恬手指上戴著的戒指。
“心肝兒,你真的是我家的福星。”說著他抬起握著海恬的手,低頭親吻了手指上的戒指。
蔣老爺子從樓上掉下來的瞬間,綁在腰間的披肩掛在了房屋外的鐵架上,起到了緩沖作用,這才救了老爺子一命。
而這披肩,是老爺子出來的時候穿的太,海恬拍他著涼,哄著他讓他系在腰間的。
海恬自然知道蔣百川說的是這事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只是巧合罷了,爺爺沒事兒是他福澤綿厚。”
“不,這枚戒指也是。”蔣百川原本想找個浪漫點的機會說的,但此刻他想讓海恬知道,是他的小福星。
“嗯?”海恬有些好奇的抬頭看向蔣百川,這戒指和有關系?
“這戒指的原材料是高盧國祈福的鐵牌掛墜,當年我買來想著等回國送給你,便把它揣在了這地方的兜里。”蔣百川說著比了比心口位置。
“那天刀尖正好在了鐵牌上,起到緩沖作用,我才死里逃生……所以,你很早以前就救了我……”
海恬聽得玄幻,原來他們之間的淵源如此深厚。
“回來之后,躺在病床上,我就用這個鐵牌打磨了戒指,想著有一天能親手將它戴在你手上。有些寒酸,但它代表我的命,我將我的命送與你作為誓言!”
海恬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沒想到它居然有如此沉重且幸福的意義。
抬起手,低頭輕輕親吻了一下它。
然后笑著對蔣百川說:“我收下了,一輩子。”
蔣百川卻一把抓住的手,略有不滿的挑起眉頭,“一輩子太短,得是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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