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晝掀起薄薄的眼皮瞅著那年輕男人,指節屈起在吧臺上叩了叩,眉心擰起的紋路證明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還不走?是想連我的酒也一塊請?”
年輕男子愣了愣,被這強大氣場罩住,氣息吞吐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狐疑看看倆人,理所當然的將二人認為是一對兒,氣勢上明顯低了一截。
“那個,不好意思哥們,以為一個人呢。抱歉抱歉。”
大家來酒吧都是玩兒的,雖然程織歲這樣的姿難找,那也不至于當著人家男朋友的面搶人,更何況這‘男朋友’看上去還不一般。
男子很上道,語速飛快的說完,轉灰溜溜的走了,連卡座都沒敢回,直徑出了酒吧大門。
他走了,祁晝卻沒走,靠在吧臺邊懶懶的看著。
程織歲被那道灼熱的視線盯上,頓時不自在了。
現在追上年輕男子,去那桌喝酒還來得及嗎?
四目相對,連喧鬧的空氣都仿佛被照了個金剛罩,安靜的可怕。
程織歲見到他漆黑的瞳仁里映著自己的影子,說不出來什麼覺。
片刻后,移開目,按了按額角,先一步打破了沉默,“謝了。”
雖說是道謝,卻完全沒有道謝的態度。
為了緩解尷尬,又讓前臺的小哥開了瓶酒,埋著頭飲酒,本沒往后看。
“一個人來酒吧?”
程織歲皺了下眉。
幾年不見,他家搬到太平洋了麼?管那麼寬!
祁晝見抿著沒出聲,瞥一眼又問,“知道這什麼地方嗎?”
“……”
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干嘛來了?
程織歲酒上頭,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
不曉得多年沒見,他一開口就質問的是什麼道理,要跟尬人生哲理,教做人嘛!
他們很?
這樣想著,程織歲索偏頭給了他一個禮貌不失優雅的微笑,“問這麼多,您哪位?”
客套疏離加冷漠,完全對陌生人的態度。
祁晝聞言微微蹙眉,還深瞧了一眼,“唔,你早晨沒洗臉?”
程織歲笑容一僵。
祁晝慢條斯理的接道,“先把你眼屎干凈,再跟我說話。”
“……”
程織歲足足愣了一分鐘,才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
這是在拐彎抹角的罵裝不認識他?
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奇怪生!
所以說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一張人神共憤的帥臉,就忘記給他生了麼?
程織歲被氣的頭暈腦脹,險些斷氣兒。
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家伙毒舌的功力又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行!
真行!
瞥見那張帥臉依依不饒的神,程織歲突然發現,他好像也喝了些酒,幽深勾人的桃花眼有些的迷離,卻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仿佛一眼進去就能深陷其中。
程織歲順著他流暢的下頜線盯住這張許久不見卻帥氣人的臉。
酒吧燈晦暗,勾勒著他廓分明的側臉,不知怎麼的,一年時的回憶洶涌的涌腦海,使的眼神漸漸失了焦距,不由自主的定了很久。
祁晝出煙,夾在指尖,沒點,“盯著我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