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把胃里東西吐干凈才從衛生間出來。
站在妝鏡前洗了把臉,又漱了n次口,確定自己上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才關掉水龍頭。
鏡子里的自己臉蒼白,眼圈紅紅的,就好像委屈哭鼻子一樣。
嘆了口氣,使勁臉,緩和狀態。
和前男友久別重逢,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真的不想以這種喪喪的面貌視人!
程織歲難得從包里拿出備用的化妝品,想給自己補個口紅,可口紅還沒翻出來,洗手間的門就被擰開了。
宋以萱頂著大波浪,火辣辣的短,妝容明艷的走進來。
大小姐長腰細,氣場全開,門把手咣當一聲撞在墻背板上,靜鬧的還大,一進門眼睛就定在程織歲臉上,似笑非笑。
程織歲扭頭跟對視了一秒,見目還沒移,怕是自己擋住人家的路,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宋以萱上前幾步,在旁邊停下來,雙手挽在前,關切的眨眨眼,“妹妹,不舒服?現在好點了沒?”
被陌生人關心狀況,程織歲幾乎沒準備,懵的搖搖頭,尋思著自己跟也沒啥,這位大小姐會不會是認錯人了的可能。
宋以萱見警惕的小眼神,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笑道,“抱歉,可能我沒說清楚,不是我來問你的,是外邊有人讓我來問。”
往大門外的方向指了指,故意意味幽深的笑,“有人沉不住氣,派我過來的……”
程織歲淡定的看了一會兒,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大抵明白過來,平靜的點點頭。
“哦。”
“哦就完了?”
“我知道了啊,謝謝,我沒事了。”
程織歲咧笑了笑,掏出口紅,左手支在臺面上,對著鏡子將口紅補全,再看向鏡子,氣果然有所好轉。
又鼓起腮幫,對著鏡子演練了一個‘我很好,我很健康’的神態。
宋以萱覺得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就多停留了一會兒。
“妹妹,還沒問你,需要幫忙嗎?”
程織歲演練完畢,回過頭,落落大方,“我沒事,就是有點暈車。”
“不止吧,我看你臉不好,”宋以萱道,“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今天這局是我攢的,還想邀請你一塊過去玩,能不能給個面子?小?”
程織歲早聽出來的聲音就是剛剛電話里催促的那位,心早就無波瀾了。
“不用的,我來就是跟他說幾句話,一會兒就回去了,明天還有工作的。”
似乎很認真的在解釋。
宋以萱好笑,“從市區到這邊還遠的,你這麼大老遠過來找他,就為了說幾句話?”
程織歲理所應當的看著,長長的眼睫上下眨,那表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能是對降住祁晝那個混不吝的白月小有高度的興趣,宋以萱帶著點好奇心,仔細觀察的微表。
小姑娘是天生微笑,嗓音清甜,長相糯糯的,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跟不相干的人講話時,笑意好像也不達眼底,讓人看不出緒來,可就是這樣一個孩,卻有一雙黑漆漆能察人心的明澈眼睛。
就好像將什麼東西都看得無比徹似的,這倒跟門外那人有點像。
宋以萱覺得更有趣了,咯咯的笑,“嘖,我現在發現你是真有意思,也難怪他這麼多年還放不下!”
程織歲抬起眼,懨懨的小臉兒總算有了點表,“你是說祁晝嗎?”
“難道我還能說是別人?”
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程織歲慢條斯理的點點頭,斷閘般的口而出,“那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頓了頓,才想起來補充,“我這麼問冒昧麼?”
看表還誠懇,宋以萱再一次笑出聲了,“妹妹,你可終于問到點子上了。”
講真,等這個問題已經等了很久了,自從上次在攀巖館開始,總覺得欠著小姑娘一個解釋,那小姑娘就沒給一個解釋的機會,反倒讓半吊著一顆心難。
倒沒見過這麼反殺的!
“你覺得是什麼關系?”宋以萱刻意賣了個關子。
程織歲聳聳肩膀,回答簡潔有力,“我不知道,但總歸不是吧。”
說的很委婉,但宋以萱以為,最后那個‘吧’字是加的很勉強,就好像篤定了他們肯定不會是一樣!
宋以萱哭笑不得,“為什麼不會是?我們不配?”
程織歲猶豫了一下,誠然道,“可能……氣場不太搭?”
宋以萱看臉上心懷安的神態,真的連逗的心思都沒有了,“哈哈哈哈,的確氣場不搭!我是他姐,親表姐,有緣關系的那種。而且我們總打架,從小打到大,屬于恨不得收割對方人頭的關系!所以呢,我比任何人都希,有個姑娘能徹底降服他,加油,妹妹,我現在覺得你就是這個人!”
程織歲反應了會兒才消化了這層關系。
他們居然是姐弟??
啊日,枉上次在攀巖館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小姐時,還打翻了醋壇子,狠狠的酸了一把……
知道人家是親屬團,程織歲腦子里的警鈴聲叮咚一聲響,表神態都端正了些,眼神亮了亮,連眼尾的笑容都真切了幾分。
“姐姐,好。”
然后想了想,又很鄭重的表達了一下現在的關系,“我們還沒有在一起,我現在還在追人,就是不曉得能不能追上。”
“你?追他?”
“對啊。”程織歲在表達自己為了五斗米就可以折腰的誠意,迅速點點頭,細細的手指繞了繞側臉垂下來的發,不太堅定的道,“還在努力中。”
“……”
宋以萱突然覺得,再多跟小姑娘待一秒,都要笑死了!
另一邊,陸棠坐在餐桌邊,心不在焉的應付李歡幾人的聊天,眼睛頻繁的向門外方向瞟。
明天職,今天目標是明確的,可從見面到現在,連跟祁晝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又應付了幾句,終于沉不住氣,找了個理由起出門,剛到樓梯口靠近洗手間的位置,就見到了依靠在墻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