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正在對峙的兩個人都驚了。

祁晝冷淡地蹙起眉，似乎才發現這里還有個人。

“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們部門是沒事做了麼？”

陸棠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但接著又被莫名的堅定代替，“晝哥……不，祁總，你忘了我今天是被倪總派到這里來幫忙的。”

“現在會已經開完了，你可以回去了。”祁晝語氣平靜到沒有任何波瀾，語氣冷漠到了極度，還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順便把這些文件帶給你們倪總。”

陸棠看著桌上那一摞高高的文件，漂亮的臉蛋以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脹紅，直哆嗦，當真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我……”

祁晝看還站著不，轉頭打斷的話對傅言哲道，“幫一下，把東西送回去。”

陸棠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容妝致的臉頰已經完全黑了。

急促的呼了幾口氣，眼尾泛紅，不待傅書開口就踱步跑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人走了個干干凈凈，傅言哲做了個吞咽作，此刻也覺得自己很多余，火速抱起了桌上的一點文件資料，“那祁總先忙，我先跟陸小姐去給倪總送資料了，可能會回來晚一點哈，您有事再給我打電話吧。”

說著，就要去追趕陸棠的步伐。

“等等，”祁晝把人住，目撇將桌上的筆記本和水杯，耐心耗盡，“把的東西也一塊拿走。”

……

眼看著傅言哲又重新折回來取東西，還在看熱鬧的程織歲突然有點同陸棠了。

嘖嘖，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在最好的年華遇到祁晝這麼個沒心的大渣男呢？

哎……

“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程織歲嘆，聲音夾雜了幾涼氣，“大渣男！”

祁晝眼瞼了一下，看著小姑娘雖說人畜無害，但臉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怎麼瞧著都有幾分酸溜溜的覺。

“我怎麼渣了？”他意味幽深的問。

程織歲冷哼，“不主，不拒絕，不負責，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渣男典型的三大要素，恭喜你，已經占全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拒絕？”祁晝來了興致，舌尖在腮邊頂了一下，很輕的挑眉，“怎麼？要不你去把人哄回來？”

程織歲一聽，小臉立刻垮下來，“我看上去像是有病的樣子？我憑什麼給你哄？我拿你多工資了？！”

他哪兒來的臉，讓替他去哄人？腦子里在養魚嗎！

祁晝好像沒聽明白意思似的‘噢’了一聲，角笑容擴大，懶洋洋的道，“那得看你的銀行卡，每個月有多進賬。”

有病！

程織歲真的要吐了。

每天一睜眼就有多個尾數零賬的人，還惦記著算那連零頭都不到的工資了？

萬惡的資本家！

程織歲打開筆記本，不想理他。

祁晝看著又癟起來的小兒，和紅撲撲的臉蛋，也沒再繼續逗，又拿來一摞文件低頭批閱。

會議室里出奇的安靜，卻也出奇的和諧。

程織歲手握鼠標，心里苦的很。

越想越不對。

這是啥覺？

就好像小學生被老師留堂一樣，那種被支配恐懼的滋味實在太不好了。

程織歲就想著趕改完，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奈何整理這種稿子實在沒經驗，許多資料不懂，還得一點一點的查，耗費了不時間。

祁晝的文件批注得很快，不過一刻鐘，左手邊那一摞文件夾都挪到了右手邊。

他抬頭看了一眼埋頭打字的小姑娘，也沒打擾，拿起手機現在的了兩下，又很沒意思的反扣在桌子上，目閑散的看向邊的人。

程織歲本想踏踏實實的改會稿子，奈何頭頂這道目實在不容忽視，讓很難集中注意力。

忍了又忍，實在忍無可忍，微笑的抬頭，“祁總，請你不要再看著我了！你這樣影響我的工作進度！”

祁晝抬了抬眉梢，又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敲了敲表盤，“我可以不看你，不過希你進度快一點，別讓我等太久。”

“……”

程織歲簡直又想罵街了，可想想人在屋檐下，閉眼做了兩下深呼吸，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把到邊的話憋回去。

“好好一個人，非要長一張！”小聲嘀咕。

“嘟囔什麼呢？”

程織歲假笑，“夸你長得帥。”

“哦，”祁晝神悠閑，“這你不是早知道？”

我……？

我知道個鬼呀！自狂！

程織歲角僵住，假笑都維持不下去，“該說不說，你可真是活在自己的神世界里！”

“怎麼，你不是？”

“……”

這天兒死活是不能再聊下去了！

“您今天的話可真多。”

程織歲面無表的瞅了他一眼，低頭從包里翻出防噪耳機，塞進耳朵里。

不錯，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舒服多了。

程織歲也不想看祁晝是什麼表，調整心態，進工作狀態。

心沉下去，時間就過得快了。

捫心自問，這篇策劃文稿的確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只不過現下啟儀式開幕在即，文案編輯工作不算專項小組的重點，所以蕭衍也沒有刻意提出來。

現在的文稿被清晰的提出有哪些不足之，第一次修改起來雖然繁瑣，但很有方向。

程織歲人很聰明，屬于一點就。

依照祁晝指出的幾不足和思路方向進行修改，再讀起來，自己都覺得策劃稿清晰多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在缺乏方向時會寸步難行，但如果有這個在關鍵時刻指路的人，結果就會變得不一樣。

大多數無法前進的人，都是缺一個優秀且又肯花心思指導自己的人，而程織歲很幸運，在很多關鍵時刻，都遇到了這個自己指路的這個人。

高中，大學，現在工作，就好像是一種無形的默契，祁晝能一語道破存在不足的點，幫助查補缺，向著有的方向不斷前行。

如果這麼想，那個拽了吧唧的自狂好像也不是一無是了？

程織歲點了保存，摘了防燥耳機，決定暫時原諒那個狗男人一秒。

可一抬頭，發現祁晝已經闔著眼，舒舒服服的仰在椅背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