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項野基本上沒跟小瞎子說上幾句話。
早晨他去上班,人還沒起。
他下了班回來,人家已經吃完晚飯睡覺去了。
就連每日的酸藍莓都沒人給他買了。
項野納悶了。
那天帶姜梨去吃飯,他明顯覺跟小瞎子的關系更近了。
實際況怎麼連小瞎子的面都見不到了。
項野又是一陣嘆氣。
站在他后正在匯報工作的程翊郁悶了。
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又抬頭看了看單手兜站在落地窗前的項野。
小心翼翼的問著,“項總,是.....什麼地方不滿意嗎?”
說完,他又僵的轉過脖子看了一眼四周。
整個辦公室,除了項野之外,只有他一個氣的。
頓時心涼了半截,大氣都不敢出了。
項野單手扶著落地窗,目注視著上次姜梨站過的位置。
似是沒聽見程翊的聲音,揚了揚下,出聲道,“對面那是什麼店?”
程翊反應慢了半拍。
項野已經不耐煩了,轉過頭瞪著他,“問你話呢,對面是什麼店。”
“哦哦哦。”程翊點頭的同時連忙小碎步上前,朝著項野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家新開的樂店。”
“樂店?”項野瞇了瞇眸子,“賣鋼琴的?”
“那倒不是,是賣古箏琵琶的。”
古箏琵琶.......
項野陷了沉思,那邊的程翊已經打開了話匣子。
“他們家的樂品質都不錯,也支持定制,送人的話絕對拿的出手。”
項野轉過頭,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程翊尷尬的撓了撓頭,“我......下班之后去過一次。”
“去過?”項野嗤笑,“會彈琵琶嗎你就轉。”
說完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文件留下,人走。”
程翊放下文件退出辦公室。
門一關,他撇撇。
不會彈樂,還不讓看樂。
什麼世道!
中午。
項野在辦公室憋了一上午,頭都要炸了,拎著西裝外套出了公司。
他找了個涼地,單手攏著火,點了一支煙。
剛兩口,煙都沒吐完,對街傳來悉的音樂聲。
正是程翊說的那家賣樂的店。
項野盯著那家店的門頭看了幾秒,果斷完最后一口煙,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門店老板是位三十來歲的男人。
看見有人進來,目上下打量一番,眼睛頓時亮了。
西裝革履。
不是老板就是!
老板連忙帶著營業微笑迎了上去。
“先生,你是要自己用,還是打算送人?”
項野蹙了蹙眉,目在店里巡視了一圈。
墻上、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典樂。
他不懂音樂,更不懂樂。
只能對店面做個評價。
裝潢普通,沒個客人,也就一般吧。
項野給店定位完,隨口道,“我先看看。”
老板忙點頭,“好,您先看,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
項野順著一邊,走馬觀花的溜了一圈。
不是手勾一下弦,就是在上面來來回回刮兩下。
每一把琴都有自己的特。
每一把音都不一樣。
他哪個,老板就給他講解哪一把琴的構造。
店老板還沒講煩,項野聽煩了。
他站定腳,偏過頭,冷聲道,“我音癡。”
“?”
“聽不懂。”
老板面帶微笑,表示不信。
項野干脆在店里嚎了兩嗓子,最后被店老板恭恭敬敬‘請’了出來。
項野站在門口,看著頭頂晃眼的大太,心里更煩了。
干脆公司也不去了,翹了班,開著車去了謝池的修車廠。
*
大展汽車修理廠。
閘門大敞,里面傳來叮叮哐哐砸東西的聲音。
謝池手上端著杯茶,看著一來他這就一言不發的往車底鉆的項野,忍不住樂出聲了。
他拽了下子,在車旁邊蹲了下來,吹了吹缸子里的茶葉。
“哎,我問問你,我這店你看上了啥,班都不上了,跑這修車來?”
知道的,他是這修車店的老板。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神出鬼沒的項總才是幕后老板。
項野仰躺著,手上拿著工修著車,因為用力,兩只手臂上的線條都繃了出來。
見他不說話,謝池忍不住了。
放下茶缸,踹了踹車轱轆。
“哎哎哎,跟你說話呢,這是什麼態度?”
項野作沒停,“老子就這態度。”
謝池指了指自己面前,“你先出來在說話。”
這次,鉆在車底下的人沒出聲。
謝池徹底無語了,“不是,你這一回國就抱著人,做公司的大老板,你還有啥不滿的?”
上次來,還跟著小瞎子你儂我儂,甜。
這次來,活像是進了家門發現媳婦不是自己的,滿怨氣沒地撒。
說著,謝池落井下石,“咋地,媳婦讓人找回去了?”
“找你爹!”項野罵完,從車底鉆了出來。
一個小時不到,白的襯衫已經不能看了。
就連赤的小臂上都沾滿了油污。
當事人表示無所謂,可把謝池心疼毀了。
“嘖嘖嘖,穿著高定襯衫去修車,也就你項爺干的出來這事。”
項野心煩,著兩手指比劃了一下。
謝池頓時明白,從兜里掏出煙盒往他上扔。
項野掏出一支,叼在了上,點燃之后,默默著。
煙了大半,他忽然抬頭,問著。
“你談過嗎?”
謝池舉著茶缸正在喝茶,聽見他的話,他作頓了下,偏了偏頭。
聲音從缸子里溢出,還帶著回音。
“嗯,談過,怎麼了?”
談過?
項野蹙眉,又了一口,“咱倆認識十年了吧。”
“昂,對啊。”
項野又是一陣沉思,默默吐煙,“咱倆基本上天天在一塊,我怎麼不知道?”
“你TM知道還問!我TM去哪談!”
這十年能保住條小命就不錯了,還談!
跟槍談?
謝池懶得搭理他,端著缸子坐到了胎椅上,腳一翹,十分愜意。
“合著你項爺是到了上的問題。”
項野想到小瞎子好幾天不愿意搭理自己。
沒吭聲,完最后一口,選了個新的工,又鉆回到了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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