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臺。
謝池也不嫌高,坐在半人高的圍墻欄桿上,面朝街道,兩只腳垂在半空。
風一吹,好似在天上飛。
他今天高興。
霍堯走后沒多久,項野載著他的小媳婦來店里,不僅簽了合同,甚至還甩給他了一張卡。
眨眼的功夫,他又從窮蛋變了廠房的小老板。
他就說,坎坷的路走多了,也就越來越順了。
謝池拎起手里的酒瓶子,一口氣灌下去不。
等他喝完,打完酒嗝,清了清嗓。
這才用瑞士當地語言,哼唱著不知道哪里的小調子。
當初在國外,幾個人不由己,打發的時間的東西就這幾樣。
項野從地上撿片葉子都能把自己哄樂了,何旭不知道從哪個收藏家那尋來了一只手鼓。
看著兩個人自娛自樂,謝池一合計,干脆找了個既不用花錢,還簡單的方式,那就是直接唱歌。
走在大馬路上,找個犄角旮旯一蹲,等著街頭賣藝的人,他好在旁邊師學藝。
不到一個月,還真他娘的被他給學會了。
江綰上來的時候,謝池已經連著唱了好幾首。
唱完一首,喝兩口酒,清清嗓子再換一曲。
小調很有當地的特。
節奏很緩,再加上男人嗓音很沉。
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江綰果斷放棄了回屋的想法,把腳上的高跟鞋一甩,扶著樓梯,搖搖晃晃的爬了上來。
晚上降溫了,北風拂面,好似刀子一樣,擱在臉上刺人的疼。
江綰被風吹的眼睛都睜不開,縱著被凍紅的小鼻子,半瞇著眼睛。
邁著緩慢的步伐,往背朝自己的男人方向走去。
覺得這個小調子很好聽,生怕驚擾了哼調子的男人,雙手展,一邊保持平衡,一邊踮著腳,小一樣,悄無聲息的走到欄桿前。
腳掌平緩落地,子懶洋洋的往桿子上一靠,手托腮,用染著醉意的雙眸盯著旁邊的男人。
謝池閉著眼,跟著調子晃著頭,沉浸在其中,完全沒察覺到邊早就站了個人。
一曲結束,瓶里的酒也差不多喝空了。
他仰頭喝著最后一口酒的同時,手往旁邊探著,打算去拿靠在旁邊的拐杖。
誰知道,冷不丁的上了一只的好似沒骨頭的手上。
謝池嚇了一大跳,手一抖,空酒瓶子咕嚕嚕的順著房檐滾了下去。
乒鈴乓啷一陣摔,最后落在地上,‘啪’的一聲響。
把停靠在不遠的車輛都震得鳴笛。
好在后巷又黑又小,平時也沒什麼人經過。
要不,從下面經過,鐵定腦袋開花。
江綰歪著腦袋,角帶著笑意,說話的同時,把自己放到一旁的拐杖拎了過來。
說話前先打了個酒嗝,醉醺醺的說著話,“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話音剛落,謝池手想捉。
江綰兩只綿綿的有些撐不住了,腳下踉蹌了下,導致謝池沒抓穩,手了出去。
腳下一空。
剛才酒瓶子怎麼摔下去的,他這會兒就準備跟著怎麼滾下去。
眼前的這個場景,頓時把江綰的酒意都給嚇沒了。
瞳孔地震的瞬間,手中的拐也被揚手甩了出去。
腰卡在欄桿上,大半個子跟著探了出去,兩只手用力抓著還在下墜的謝池。
重本就很輕的江綰,手上掛著一百多斤的男人。
臉頰帶著脖頸都被漲得通紅。
大概是被同化了,抖著聲音了句臟話。
“靠!你怎麼這麼沉!”
謝池比還無語。
這一天,簡直跟他媽過山車一樣。
樂極生悲!
他往腳底下看了一眼,估了一下距離,甚至就這十幾秒的時間,他在腦海中演練好了,摔下去時用什麼姿勢,才能減傷的可能。
江綰見他頻頻低頭,扯著嗓子就吼。
“別看了!有這功夫,你用點力!我抓不住了”
“耗子!”
“花哥!”
“快來幫忙!”
江綰吼完最后兩句,聲音都劈了。
謝池仰著頭,見江綰的子被自己拖的也開始往下。
最闔著眼,嘆了口氣。
估計是他命。
前三十年讓他僥幸活了下來。
老天又派了江綰這麼個人專門來克他!
行吧。
他照單全收!
“別喊了。”說完,他調整好姿勢,用沒傷的腳往墻上一蹬。
手腳配合,是讓他給爬了上來。
江綰看著謝池從欄桿外面翻了進來,這才呼了口氣,腳下一,跌坐在了地上。
后知后覺的覺自己手腕疼的厲害。
謝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胳膊全。
就是剛才爬上來的時候,墻面把袖子給蹭破了。
從袖口一路咧到了咯吱窩。
大口敞著,冷風直往里面灌。
看見地上的拐杖,他嫌礙事,一腳踢到了別。
鐵質的拐杖著地面,‘滋’的一聲響,出去了兩米遠。
謝池罵罵咧咧的撒了會兒氣,這才往地上一蹲,視線盯著江綰,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這才下一揚,出聲問著,“哎,有沒有傷?”
江綰沒吭聲,眼睛瞥了他一眼,低聲抱怨道。
“有啥想不開的,坐那麼老高?”
“我就是欠你錢而已,又不是不給!”
說著,下定決心一般,避開男人視線,頭朝著樓梯方向轉著。
磕磕道,“大不了,那輛車我不要了.......算是......賠給你。”
反正家里的車多。
就算是開回去,估計十有八九在車庫里扔報廢。
謝池眼睛一瞇,鼻子冷哼一聲,“你倒是大氣。”
“誰知道你這輛車怎麼回事的。”
就算是不是租的。
興許車貸都沒還清。
謝池說完,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打算給大難不死的自己點煙。
煙剛叼上,火還沒掏出來。
那邊江綰‘噌’的一下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才拽男人把手腕給扭了,干脆就用自己的腦袋當防武。
后背一弓,用力一頂。
準無誤的撞到了男人口前。
低著頭,憋著獅吼功,恨不得把人耳朵給喊聾了。
“能怎麼來的!我爸給我買的!”
話音還沒落,江綰手腕到了男人肋骨上,疼的皺著個眉頭吸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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