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棺被安放在一個閉的房間,尸骨依舊被擺放在棺中,還沒進行理。
“你自己去忙。”溫言之示意吳昊帶到這就可以了。
吳昊點點頭,轉離開,帶上了門。
顧言然慢慢走過去,終于等到了與的阿奴的這一面,可是,終究等了太久了,一千多載春秋,的阿奴一直在等著吧。
越是靠近,顧言然心悸越加明顯。
木棺有些暗沉,即使被塵封了那麼多年,依舊嗅到了若若現的木香。
走到棺旁,往里探去。
尸骨的保存程度在意料之外,棺中四散落著骨骸,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人形。
這尸的保存跟七號墓劉楚玉的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右側的手骨零落地被擺在一側,還有部分有些碎裂。
顧言然手向里面探去。
“顧言然!”后突然穿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溫言之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怎麼總是這樣躁躁的。
顧言然轉過頭,想到了什麼,抬起手示意給他看,“我戴了手套的。”
也沒拿手直接去啊,他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換一副。”他走過來,取過旁邊柜子上的手套,將的手抓過來,將手上那只取下,戴上新的。
顧言然沒有反駁他,乖巧地讓他替戴上,也不管他是有潔癖還是什麼,只要聽他的話就行了,不然要被他念叨死。
“溫言之。”抬頭便能看見他靠近的面容,“人終有一死,總有一天我也會被埋在地下,等幾百幾千年后,也會有另一群人將我從暗的地下帶出來,擺在一個地方,拿著我的尸骨做研究。”
“不會的。”他聞言一笑,抬起頭,著的頭,“現在都是火化。”
顧言然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的低沉緒也一掃而。
“我以后想土葬。”目中著亮,不似看玩笑。
還是劉楚佩時,死得太凄慘,尸骨無存,如今也不知道被人丟在了哪一個角落,想想都有點心酸。
“活著的時候便好好活著,整日想著死不死的做什麼。”他拿手指了下的額頭,無奈地笑了笑,著些寵溺。
顧言然了額頭,心里一暖,縱使所有人都不在了,也沒有關系,只要的言之還在,便別無他求了。
示意他往里面看,手指了指里面的尸骨,“憑借現在的技,能查出死因嗎?”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尸骨的保存度不高,可能會很困難,不過如果生前有嚴重的外傷,傷至骨中,還是能有蛛馬跡的。”
他也取過一副手套戴上,拿起散落在木棺一側的手骨,“改天去說說,該換一批人了。”技不,連最起碼的分離也做的這麼……慘不忍睹。
二次破壞是這個行業的忌諱。
顧言然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看到時也有些惱,若是手骨跟簪子粘接在一起的話,還能看出生前手握的姿勢,查探出一些東西,現在全部被分離,還損壞了不,散落一堆,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就沒有經驗富的人嗎?”顧言然撥開手骨,都找不到完好的一整。
“這個行業稀缺人才,你也不是不知道,畢業后從事這個職業的不過百分之二十,能堅持從業的更。”溫言之將手骨一一仔細查看過去,再放回棺中。
再等顧言然看去的時候,他已經將手的形狀擺了出來,顧言然對這一方面不是很懂,但是看起來很和諧,應當是沒有錯的。
“那你呢,以后還會繼續做這個嗎?”顧言然拿出手機給尸骨的手部拍了個照。
溫言之看著,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和一般的生不一樣,其他生見了尸骨不是避之不及,就是不會再多看兩眼,倒好,還仔細看了那麼久,還拍了照片回去。
“不會,這只是我的興趣,但并不是我的人生追求。”溫言之回答。當興趣變了一輩子的枷鎖,那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顧言然有些意外,沒想到溫言之會這樣回。此刻,想到了自己,自己踏上這條路的時候,不就是為了找尋真相嗎?如果真相一直被掩藏,那就一直做下去,但若是有一日,真相擺在面前了呢,不再需要真相了呢,應該做什麼?
顧言然并沒有再問他的人生追求是什麼?他這樣的人,不管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不管在哪個行業,都能為其中的翹楚。
顧言然撥著里面的骨頭,翻看后再擺回原位。
幾塊骨頭的下面好像著什麼,顧言然小心翼翼地出,發現是一塊殘缺的布料。
時間太久了,早已腐爛的腐爛,破碎的破碎,如同紙片一樣脆。
顧言然慢慢地拿出來,“溫言之,你把手攤開一下。”他的手比大許多,這殘缺布料的大小和他雙手展開的大小差不多,放在他手上比較好。
旁邊就有桌子,顧言然看樣子沒有想到,溫言之也沒有提醒,將雙手攤開在面前。
一顆小腦袋湊近,仔細看著他手上的碎布,中嘀咕著:“什麼也看不出來誒。”
即使猜測是香奴的墓,但是這碎布只是一般的布料,真當看不出來什麼。
“這布沾上過。”他見眼睛都要在他手上了,還瞧不出所以然來,出聲提醒。
“啊?”顧言然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往他手上的碎布看去,只是比較暗,怎麼看出來是跡的?
要不是現在手不大方便,溫言之一定會的腦袋,這副迷糊的樣子,真是想人頭。
溫言之示意往棺中看去,“你再看看左邊,底下也有一塊碎布料,你拿出來看看。”
顧言然順著他的意思,往另一邊翻找著,果真有一塊碎布料。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顧言然真是佩服他佩服地不行,藏的那麼角落他都能看到。
溫言之笑笑不說話,顧言然一來看的便是人骨,他看的便是骨頭下的一些雜,注意點不同,看到的東西自然不一樣。
顧言然將那一塊碎布放到溫言之手邊,對比著看,果真,他手中的那一塊比手上的暗了很多,想來也不可能是粘上了污漬,極大的可能真的是跡。
那就奇怪了,香奴是怎麼死的看樣子只有右側的部位有跡,當初應該是一側了重傷。
當初被困在牢中的時候,香奴說找人救他,知道,無外乎就是去找謝衡和言之。
當時兩人皆不在城中,會不會是在出城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意外可若是遇到了意外,又是誰厚葬了
顧言然抬頭看了眼溫言之,心里覺,這件事跟言之有關,但他現在又沒有記憶,所有事只能自己來查了。
“溫言之,這尸骨能不能就放在棺,不去。”就讓香奴繼續待在這里吧,不想讓香奴死后還不得安寧。
雖然的墓已經被發現,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之后真的不想再讓香奴連一個安生的地方也沒有了。
“好。”溫言之沒有問原因,點了點頭。
顧言然回他一笑,他覺得溫言之最好的地方就是,有些事,他會對很信任,不會過多得詢問。
“把這兩個放回去吧。”示意了眼溫言之,這碎布太容易損壞,要是他們弄壞了,可真是罪過。
“你在這待幾天?”溫言之擺好,摘下手套,漫不經心地問著。
“還不確定,看這兩天進度怎麼樣。”顧言然回他。
“我的課準備逃了”溫言之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帶著一慵懶。
顧言然一時間沒接上話,學著溫言之之前的作,挑了下眉。
“顧同學還是別誤了學業,雖然我上課不點名,但是被我發現逃課,可是直接不及格的。”他的語氣有些認真。
顧言然都有點不明白了,這到底是真話還是開玩笑。
“我會提前回去的,溫老師,您放心。”顧言然故意將“溫老師”和“您”這幾個字咬重,真的怕要是說不回去上課了,溫言之又要拿另外的事折騰了。
溫言之一笑,“那正好,我也提前回去,到時候一起。”
顧言然這才知道,他的坑在這里呢,在等著往下跳。
好吧,其實并不反他,跳地心甘愿。
點點頭。
“晚上一起吃飯。”溫言之看了眼時間,午飯出去吃應該來不及了,等等還有工作,晚飯應該還可以。
顧言然有些無奈,溫言之這一出出的是想做什麼。
嘆了口氣。瞥了一下,“溫言之——”靠近他,“你到底想干嘛?”
在溫言之看來,就像是他養的一只小貓,一直溫順的很,此刻變了炸的小貓。
他也靠近一步,將鎖在他的懷中,“顧言然,我說過,我會等你,但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做。”他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溫中仿佛帶著鋒利的刀,架在的脖子上,讓分毫不得。
顧言然有些后悔剛剛說的話了,此刻的溫言之讓有點招架不住,他終于將他的占有表現了出來,就連那天在家里的時候,他對說的一番話,也沒有讓有這樣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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