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顧言然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下午自從冒出那番猜想后,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隨即便提出要回來休息,可是,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都還沒吃晚飯的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顧言然有些煩躁,覺溫言之知道了什麼,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那該怎麼和他說這件事?說劉楚佩是的前世,而他的前世是王瑩,是自己的駙馬?覺得要是真的的這麼說了,他一定會把自己當神經病的。
而且現在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就是當時尸看向,并朝笑的那一幕。
總覺這個房間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會等快睡著的時候再不經意間跑出來。
可真是被溫言之說準了,晚上會做噩夢。
現在腦子很混,也不知道當時究竟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看到的了,頭有些發疼。
起走到柜子旁邊,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了夾層中的一個袋子。
將袋子拆開,里面裝了兩個小瓶子,打開其中一瓶,倒出幾粒,就著礦泉水吞了下去。
中滿是苦的味道。
將小瓶子擺在床頭柜上,瓶上印著四個大字“喹硫平片”。
說實話,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很可笑,一直自我暗示自己沒什麼問題,也告訴所有人自己沒有生病,可是一直瞞著所有人在吃藥。
其實上一次騙了許亦琛,這一瓶是今年以來的第四瓶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顧言然拿起手機,是溫言之。
“還沒睡嗎?”對面低沉的聲音傳來,平了心中的煩躁。
“睡不著。”仿佛有了一個傾訴都對象,語氣都和了不,委屈中帶著撒的意味,“晚飯都沒吃,覺有些。”
對面回應的卻是淺淺的呼吸聲。
“怎麼了?”顧言然有些奇怪,他怎麼不說話了,在忙
“看來是躺在床上躺傻了,剛剛不是帶你去吃了嘛,又了?”那頭的溫言之看了眼時間,時間不算很晚,外面應該還有很多店開著,“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來。”
后面那句話顧言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中一直回著溫言之剛剛的那句“剛剛不是帶你去吃過了”。
他帶去吃過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本想不起來有這件事。
顧言然努力回想著之前的事,發現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還在研究院的時候,再往后推便是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的景。
中間的兩個小時呢?竟然沒有一點印象,難道……又斷片了
顧言然往床頭的那瓶藥看去,那上面的幾個字越來越扎眼,神病,神病,沒有病,沒有病!
再難以控制心中的煩躁,用手往床柜上一掃,那瓶藥“啪嗒”一聲被打翻在地上,瓶蓋沒有蓋,藥灑了一地,手機也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恐懼慢慢襲上心頭,又開始忘記事了啊,那種無助讓無從適應,都不知道這究竟是真的病了,還是這藥的副作用。
顧言然急促的呼吸聲讓對面的溫言之到一異樣,隨之便聽到一聲強烈的撞擊聲,他心頭一,“言然,怎麼了?”
回應他的卻是無聲的空氣,他眉頭一皺,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事,他拿起一旁的服匆匆出了門。
顧言然蹲在地上,一團,攥著角,將自己埋在中,眼淚簌簌,止不住發抖,明明沒有開窗啊,為什麼這麼冷,全都好冷啊。
不想再變幾年前的樣子了,所有人看向的目不是同就是憐惜,不想再看到那樣的目了。
“阿佩——”“阿佩——”
空中飄來一聲聲的呼喚聲,在不大的房中一聲聲回著。
“走開,走開啊你。”顧言然閉著雙眼,揮著雙手試圖驅散著那道聲音,“劉楚玉,你不要再來了,我求求你不要再來了。”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聲音都漸漸弱了下去,“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阿佩,你抬頭看看我啊——”前方傳來的聲音變了,十分和,引著顧言然。
顧言然緩緩抬起頭來,眼睛已經紅腫,臉上布滿了淚痕,眼前朦朧出現了一個影,一白卻是染上了厚厚一層土漬,好像剛剛從土中爬出來一般,顧言然將視線慢慢往上移,只見正雙眼通紅地看著,“阿佩,所有人都想要我死,可是我不想死啊。”眼淚順著面頰流下,滴在地上,留下了一滴滴跡。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顧言然扶著床沿站起,出手試圖去拉,“我會救你的。”
“你怎麼救我,你也會死啊。”滿眼失,向后退去,“我就是你啊,阿佩,你會死的。”
后是天的臺,顧言然見面前的穿過了玻璃,子向外倒去。
“不要啊!”顧言然急忙推開臺的玻璃,試圖去拉的手,卻只能眼睜睜見的影離越來越遠。
眼前子的白漸漸染上了紅,在黑夜中格外詭異,朝著顧言然凄慘一笑。
往外探去,試圖去抓,腰部卻突然一個大力,將往后一扯。
顧言然拼命掙扎,往后看去,看到來人一愣,“言之——”
“你在做什麼?”他急切之中帶著恐慌,他一進來就見到往臺的欄桿外,這里多高知不知道,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來了一步,會發生什麼事。
顧言然往下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剛剛明明有人掉下去了啊。
溫言之見渾渾噩噩,一把將打橫抱起,帶進了房間里,剛剛進來地匆忙,完全沒有注意地上,此時他踩在地上,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
他低頭看去,見地上零零散散有幾顆白的東西,旁邊有一個小瓶子翻倒在地上,他猜到是藥。
溫言之將輕輕放到床上,了的腦袋,直起準備去撿地上的東西。
顧言然猜到他要做什麼,眼疾手快地起推開他,“我自己撿就好了。”
立馬跑過去撿起那個瓶子,攥在手里,將散落四的藥片快速撿起,重新放進瓶子中,生怕他發現這藥是神藥。
“這是什麼?”他站在一旁,沒有,看著在地上慌地撿起一顆顆白的藥,眉頭皺,又在藏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
“維生素C。”顧言然轉過頭對他淡淡一笑,盡力掩飾著心的慌,“剛剛沒有開燈,我不小心把它打翻了。”。
昏暗的燈照在的臉上,臉上的淚痕和紅腫的雙眼一覽無余。溫言之剛剛的慌都還未完全下,再看到現在這樣的神,心中有些煩,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狀態不對,一直以來無所顧忌的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看著站在面前的男子,顧言然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現在酒店也允許人隨意進出了嗎?
“拿了卡。”說到卡,他這才想起剛剛推開門時,他看到,就慌地將卡往旁邊一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手機也被他丟在了床上。
卡都隨便給的嗎?顧言然心里有點氣,這次幸好來的是溫言之,要是是不相干的人被放進來,要怎麼辦。
“這是溫家的產業。”他將趴在地上的拉起,見顧言然悄悄將拿著藥瓶的手往后了。
顧言然點了點頭,并未說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是這家酒店的太子爺,能拿到的房卡不驚訝。
“去洗把臉,小花貓。”溫言之食指勾了勾的鼻子,聲音繾綣,傳顧言然的耳朵,讓的神經都稍稍放松了些。
點點頭,轉走進洗漱間,手中一直攥著藥瓶,一并帶了進去。
見進了洗漱間關上了門,溫言之剛剛的和一掃而,雙眼著冷冽的,往臺外看去,黑沉沉的夜,點綴著點點燈,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不顧一切地往下跳。
他出桌上的一張面巾紙,坐在沙發上,抬起自己的右腳,一顆被踩碎的藥片沾在他鞋底的紋路中,他用紙巾將其扣下,包了起來,放在了袋中。
顧言然將地上的都撿了起來,唯一留的就是他腳底下的這一顆,說是維生素,他沒有反駁,并不代表他信了的話。
顧言然推開門出來,比剛剛好了很多,但是眼眶還是紅紅的,見溫言之坐在沙發上,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你不準備走嗎?”
走,當然會走,但他不準備把一個人留在這里,只一人,他看不到,怕又出什麼事。
顧言然坐到床邊,撿起一旁的手機,一愣,正在通話中?抬頭看了眼溫言之,他沒有掛電話?
溫言之站起,拿起床邊的手機,按了掛斷鍵。
他倒是慶幸之前他沒有掛斷電話,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是從手機中聽到的呼喊才在急中直接開門而的。
而之前在房中的聲音他也聽得一清二楚,口中一直在呼喚“阿佩”這個名字,阿佩——應該就是劉楚佩了,他之前的猜想果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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