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的目是毫不遮掩的赤的。臉上的那笑就跟流氓子沒什麼兩樣。
周合沒有抬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您救了我,我怎麼能讓您吃虧。”
程洝大抵是沒想到會說出那麼一句話,挑了挑眉,興致盎然的看著。
微微的頓了頓,周合抬頭看向了他,接著說道:“以您這相貌,走哪兒都能飛上枝頭。我一窮二白,自然是不能玷污了您。”
臉上的表是認認真真的。
程洝吸了一口煙,懶散的撣了撣手中的煙灰,角勾了勾,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借你吉言?”
這下周合不再說話了。
周合的一狼狽得很,角高高的腫了起來。微微出來的手臂上一片青紫。不用想,在服遮住的地方,這樣的青紫還很多。
程洝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視線停留在的臉上,問道:“送你去醫院?”
“不用,您在外頭放我下車就行。”周合客客氣氣的。
程洝沒有說話,發了車子。他并沒有執意送周合去醫院,而是直接將帶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面館。停車打了一個電話后示意周合跟著里頭的侍應生模樣的孩子去換服。
周合向他道了謝,這才往里走。
周合出來得很快,門口已經沒有了程洝的影。胖胖的老板將一袋子藥給,說是程洝留下的。并詢問是否替車。
周合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回過神來向老板道了謝說了不用。外邊兒還下著雨,老板又給了一把雨傘。
倒未推辭,說自己明天就將傘和服還回來。
走出了巷子,在公站臺前停了下來。看著暗黃的燈下飄落的蒙蒙細雨一時沒。
如果沒有猜錯,那會兒,程洝是一直在車里的。
周合的心沉了沉。
回去時戚姨已經睡了,并不敢吵醒,輕輕的打開了門。戚姨的睡眠歷來就淺,還未上樓屋子里的燈就開了,溫的喊了一聲阿合。
周合趕的哎了一聲,怕被看到自己臉上的傷,邊往房間走邊說:“您別起來了,有點兒累,我睡了。”
雖是那麼說,戚姨還是起來了。敲了門問要不要給做點兒宵夜。
周合趕的說不用,說自己已經睡下。戚姨這才回了房里。
聽到腳步聲離開,周合松了口氣兒。過了片刻才去洗了澡,索著噴上了袋子里跌打損傷的噴霧,又咽下了一片止痛藥,這才躺在床上。
夜里格外的寂靜,雨點打在窗欞上滴滴答答的。周合的閉上眼睛,腦子里忽然浮現出在巷子里戚京然說的話來。
蒼白的臉上空而麻木,久久的沒有再一下。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早已是疲累不已。沒多大會兒便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噩夢中掙扎著醒過來時外邊兒還是一片漆黑的,額頭上是冰冷麻麻的細汗。翻坐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去那些細汗。也不睡了,抱著雙膝就那麼看著外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