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沈木木才想起,不該這麼說。母不嫌子丑,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會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好。能說自己兒子的不好,可不代表這個新媳婦也跟著說啊。自己這話,想歪點兒,可不是將他兒子比作和狗了嗎。可千萬別讓有什麼不好的聯想啊。
沈母看著很和善,但若作為媳婦不會說話,不與為善的話,以后就不能指給自己好臉了。若以后不得謝母的喜歡,的日子可以預見不會很好過。
一來,謝予不像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二來,以他目前新婚夜都不在的行為來看,肯定是不會有在母親和媳婦之間為難的時候。敢惹謝母不快,謝予估計會分分鐘將打殺了去,毫無力的那種。
正在絞盡腦,想彌補的時候。
外面進來個人,沈木木是側著子坐著的,那人一進來就看到了。
他站在門口,背著,看不清眉眼。沈木木瞄了眼,便垂下眼簾,一副低眉順眼的小模樣。
腦中勾勒出那人的形,寬肩、窄腰,長,壯的子包在一灰的布麻里。
呃……出乎意料的爽利,和想象的五大三,邋遢猥瑣有些出。
這人也不知道是剛回來,還是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的。
“阿予,起來了?昨晚你別喝太多酒,酒喝多了,會頭痛,你非不聽。你看看,今兒起不來了吧?”謝母是個話嘮,兒子還沒走近呢,就說了一堆話。
這會兒倒是不提兒子往常起得早,獨獨今兒起得晚的事兒了。可能是怕沈木木覺得謝予不看重,怕兩新人生了嫌隙。這番數落兒子的話,估計也有解釋給沈木木聽的分。
沈木木只管低頭坐著。
沒聽到那人回話,又聽到謝母開口道:“沐沐該了,你帶沐沐去悉一下咱家,看沐沐想吃啥,你去給買來。”
聽謝予應下了,才滿意的轉頭對沈木木說話:“沐沐,你想吃什麼,只管跟阿予說,讓阿予去買。你看還需要什麼,讓阿予今兒一并買給你。今后啊,咱是一家人了,別跟這小子客氣啊。”
沈木木低著頭,小聲應下。
謝母滿意的讓兩人出去了,見兩人一前一后的出門去,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謝家可算要有后了,也算了了一樁心事了。
有些懊悔昨晚一高興,喝了兩杯酒,導致今兒新媳婦起來了,還沒起。第一次見面,慌慌忙忙的。好在,沒出什麼差錯。謝予這小子,這回雖做得不厚道,但娶回這麼一個懂事俊俏的媳婦,也不說他什麼了。
不提這邊沈母對新媳婦的各種滿意,沈木木跟那人卻有些風雨來。
第3章 敬茶
謝予出了正屋的門,便回了兩人的新房,沈木木自然跟在后面進了屋。
“坐。”謝予在桌邊坐下,對沈木木說了第一句話,是個單音節詞。
沈木木沒坐下,他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口,“我昨晚不在的事兒,為什麼不跟母親說。”
很好,開口第二句就是質問。
“恩?”見沈木木低著頭不回答,大馬金刀坐著的男人催促,語氣不耐。
沈木木之前一直低著頭,聽到男人再問,便抬起頭回:“婆婆也沒問啊。”
這一抬頭,才算兩人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棱角分明的臉廓,劍眉星目,高的鼻梁,潤澤的薄,小麥的。面前的男子有一張英氣人的臉,和原靠零碎信息拼起來的模樣確實有些出。
五很符合正常人的審觀,充滿剛之氣,屬于耐看型。左臉上有一道疤,從眉心開始,到左眼眼角結束。這樣兇險的疤痕,難以想象當時的場景如何。又或者這傷再深一些,再往下一些,這人還能不能保住這漂亮深邃的眼睛。
真真切切的看到這道疤,沈木木覺得自己大概明白這人這麼大歲數了還沒結婚。
謝予也在借沈木木抬頭的作,打量著。
看到他這幅面貌,不驚不嚇,姿態坦然,眼神澄澈的人,倒是頭一個。
謝予心有些波,被他下了。
作為茶樹鎮的地頭蛇,他自然知道百年前發跡離開的沈家自京都搬回的事。也約知道,沈家是在京都惹了事,才不得已回茶樹鎮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家辦喪禮,茶樹鎮有頭有臉的人都去了,他也在其中。巧見沈家姑娘抱著弟哭得聲嘶力竭的,不免多看了兩眼。
卻不想沈家大伯看見了,提議將這小姑娘嫁過來。他本是地,禮義廉恥觀念寡淡,加上家中老母催促,沒費什麼勁便定下這沈家姑娘。
在他的刻意瞞下,謝母只知道對方是京都來的落魄小姐,卻不知這小姐剛剛死了爹。后來從徐磊得知,還狠狠教訓了他一頓,直道人家嫁進來難免有怨氣,他一定善待人家。
謝予應下母親的要求,心中卻不以為意,全大齊國誰家喪父不是守三個月完事,就你沈家小姐矜貴?況且,這親事也不是一出孝期就進行,都緩了一個月了。沈家小姐還有什麼可怨的。
心里這麼想,新婚夜他沒在婚房也不在意。回來的時候,沒見本該躺著未醒的新娘不見了人。急急找過去,就怕這新媳婦給他娘上眼藥。鬼使神差的站在外面聽了會兒,這沈家姑娘倒是出乎意料的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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