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終于認栽,在心里默念三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時之氣而已,何不能忍。
再睜開眼看霍寧遠時,眼眶微紅,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好不可憐。
“我承認我刺殺你是不對,可那也是職責所在,況且我也吃虧了,被你弄的面掃地不說,還……”
慕綰綰噎兩聲,眸流轉間,小意委屈。
“你放了我,前塵往事,我們一筆勾銷還不行嗎?”
眼淚,在慕綰綰風萬種的眼睛里打轉,讓人忍不住留意到,除了殺手這層份之外,還是個人。
霍寧遠驀地愣住了,眼底不自覺泛起一懊惱。
他定了定神,再和說話時,口吻已經變了商量:“我現在松開你,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慕綰綰立刻點頭:“能。”
霍寧遠盯著紅的眼角,眉眼松:“記得,是好好談談。”
“嗯。”慕綰綰帶著哭腔點頭,眼神又乖又。
霍寧遠這才站起來,緩緩撒開按著的手。
慕綰綰手腕一松,立刻攥著拳頭從地上爬起來活筋骨。
霍寧遠剛想說話,就見慕綰綰陡然抬頭朝他看來,眼神哪里還有剛剛的乖,簡直又狠又兇。
“你又騙我!”他立刻意識到不妙,抬手就去抓。
“騙的就是你這個王八蛋!談!彈腦瓜崩吧你談!”慕綰綰一把沙子就朝霍寧遠的眼睛揚了過去。
趁著霍寧遠閉上眼睛抬手去擋的功夫,扭頭就跑!
鄭沖反應過立刻飛去追,迎面又是一把沙子,立刻被迷了眼睛。
慕綰綰冷哼一聲,躍抓住墻沿就翻了出去。
剛一落地,就看到了正拐彎跑過來的慕思逸,頓時被他按了個正著。
慕思逸一把拎住后脖領子,就聞到一沖天的酒氣,頓時被氣得臉都綠了。
“小混蛋,怪不得一見了我就跑,原來是懷了孕還敢喝酒,看回家我怎麼收拾你!”
他冷哼一聲,拎起就走。
慕綰綰著脖子,認命的沒有反抗。
開玩笑,后面還有個霍寧遠呢!
與其落在那王八羔子手里,還不如被哥抓回去。
不過逃都逃了,要不是遇見霍寧遠那個掃把星,現在指不定藏的天無,也不會被抓。
這下好了,酒氣沒散,大哥回家還不得了的皮。
慕綰綰越想越氣,忍不住咬牙切齒。
“真是出門沒看黃歷,遇見的都是什麼人。”
慕思逸還以為是在罵他,抬手就給了慕綰綰一個腦瓜崩。
慕綰綰捂著腦袋,淚目了。
霍寧遠!這梁子算是結大發了!慕綰綰說的!
等霍寧遠和鄭沖掉眼里的沙子追出來的時候,慕綰綰早就沒了影子。
霍寧遠的臉,瞬間黑的比夜還沉,轉頭吩咐鄭沖:“給我查,殺手夜歌最近接了刺殺誰的單,同時調江城所有的眼線,務必把這個狡猾的人揪出來!”
“是。”鄭沖領命退去。
霍寧遠獨自站在夜中,修長的手指下眼角的沙子,狠狠。
“夜歌,我霍寧遠再信你一次,跟你姓!”
說完,他氣憤的踢了一腳墻,丟掉沙子離開。
夜重新歸于沉寂。
慕家此時,卻是熱鬧非凡。
慕綰綰被慕思逸一把推進家中祠堂,面前除了列祖列宗的排位,還有活生生的爸媽和哥哥們。
慕思逸黑著臉站在后,和全家人稟告況。
“人在賭場,還喝了酒,見了我扭頭帶著他那個保鏢跑了幾十里地!”
慕思逸越說越氣,狠瞪一眼:“喝酒,還跑那麼快!你有沒有點孕婦的自覺!”
祠堂瞬間炸開了鍋。
“喝酒?!”周舒雅捂驚呼,滿臉的不敢相信。
慕云更是氣得瞬間變臉,回手一把抓起戒尺,“啪!”的一聲狠狠在供桌上。
“懷著孕跑出去,還敢喝酒,看來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
他用戒尺指著地上的團:“你給我在這里跪上一天一夜,好好反省!想想你該怎麼當好一個母親!”
慕綰綰就知道會是這樣,認命的跪到團上,閉上眼,咬后槽牙。
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這段時間和霍寧遠的恩恩怨怨,一樁樁一件件,數不勝數。
這輩子不將霍寧遠挫骨揚灰,不論是夜歌還是慕綰綰,都不答應!
這一次,是真的把全家都激怒了,就連一向最溫好說話的母親周舒雅都沒為求。
哥哥們也是冷臉的冷臉,嘆氣的嘆氣。
老爹慕云恨鐵不鋼的指著的鼻子;“我不會再派人看著你,但你如果再跑,就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我沒你這個兒!”
說完,他氣沖沖的丟掉戒尺離開。
眾人隨其后。
慕綰綰轉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這一次眼眶是真的紅了,眼淚都在眼圈里打轉。
抿抿,終于還是沒忍住趴在地上哭了。
鐘覃從門口溜進來,聽到慕綰綰的哭聲,高大的形猛地僵住。
他和慕綰綰認識到現在十年了,從來見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模樣,不論是在基地連男人都苦連天的訓練,還是執行任務九死一生,甚至被霍寧遠欺負到任務失敗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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