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傾慕
外面屋檐下零散掛著幾只燈籠, 在夜風吹下搖晃著,虞秋臉上的熱氣稍稍被風吹散了沒多久,后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才消散了的熱氣,頃刻間重新回到了虞秋臉上。
“今日事務繁忙, 過于疲累, 以至于不慎在湯池中睡, 無意冒犯, 還請神仙姐姐海涵。”后的云珩這麼說道。
虞秋僵著子, 兩手一齊住帷帽, 不敢回頭, 頂著熱騰騰的臉佯裝無事發生, “無妨, 我什麼都沒看見……”
云珩聽著干的聲音,仗著人不敢看他, 毫不遮掩地笑了起來, 可聲音依舊沉穩,道:“這幾日發生了許多事, 正好想與神仙姐姐說一說。去前面小亭里坐坐吧。”
虞秋微微點頭, 腳步沒, 在云珩從自己邊走過去時嗅到了他上殘留的水汽, 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本不敢,直到云珩的影子也消失在垂紗下,才慢吞吞抬頭看去。
云珩已經穿好了裳,但是僅是在單薄寢外加了件寬大外,走時角擺, 姿態自在閑適, 與往日出現在人前的風采沒有任何區別。
太子云珩, 人人都說他文雅過人,最重禮數,可大晚上和一個姑娘獨,衫不整,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虞秋心中念叨著,冷不丁見他轉過來,慌得差點躲到柱子后去。
“神仙姐姐”云珩停在原喊了一聲。
虞秋著兩人中間一丈多遠的距離,連忙抬步跟上,走了兩步覺得自己了怯,又趕放慢步子維持端莊姿態。
連廊下五步一燭燈,走近了,虞秋才發現他就連寢都是隨便裹的,就那麼松松垮垮搭的在上,低頭看人時,未合攏的襟松開,出了一小片膛,在燭下甚至泛著微微的水。
方才看到的水珠滾落的寬闊膛涌進腦海,漫天蔽野,幾乎閃花虞秋的雙眼。
虞秋腳趾忍不住蜷起來。
明明是簡單的雪寢,云珩長得英俊高大,行間也是步伐穩健,姿如松,怎麼偏偏看著這麼……
虞秋從小被父母教著讀書識字,不敢說掃眉才子,但好歹也能算是知書達理,不管在家還是外出,從不說什麼鄙的詞句。
但此時,看著云珩這模樣,曾經在街頭聽見的俗話映腦中——氣。
虞秋被自己七八糟的聯想震了心神,悄悄掐了下手心,冷靜道:“帶路。”
云珩笑了下,做了個請的手勢,襟又開幾寸。
虞秋閉上眼,再睜開,把目放到他影子上,隔著兩尺距離跟著他走去。
下了幾道臺階,沿著碎石小徑,就到了觀景小亭,小亭三面環水,水中蓮花出尖尖角,隨著水波輕緩擺。
雙雙落座,虞秋借著面紗遮面,坐得端正,雙目卻不敢直視云珩,只看向桌面。
云珩就自在多了,率先道:“神仙姐姐神機妙算,余家那幾人果真心有不軌。”
虞秋瞬間被他的話吸引,抬起頭來,急切問道:“你查到了”
云珩目前只查到一些皮,按他的習慣,不能將對方一擊致命時是不會走風聲的,但他想和虞秋玩“神仙姐姐”的戲碼,所以不介意先說與聽,簡略道:“余主事結黨營私,賄許多,其子余延宗上也有諸多問題,但尚未查到證據,暫時不能。”
虞秋可不知道余懷岸私下里結黨營私的事,但云珩肯去查就是信了,這讓很高興且安心。
“只是這余家有一點很有意思。”云珩說得很慢,聲音里多了趣味,道,“算計同窗竟能算計十余年,但凡這心思放在別,怎麼著也該做出一番大事了。”
“同窗”虞秋張起來,余懷岸的同窗,遠的不提,離得最近的就是爹爹了。
“余懷岸有個同窗是戶部……嘖,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嫉妒別人的仕途與姻緣而從中作梗罷了。”
虞秋心急,追問道:“他嫉妒戶部的誰什麼從中作梗他做了什麼”
云珩面狐疑,道:“神仙姐姐好像很關心這位同窗”
虞秋心驚,急忙將話題引回到余家與云珩上,“我只是關心太子,畢竟這種心思狹隘的人,什麼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不必擔憂,孤既知曉,便不會放任他。”
“嗯。”虞秋點頭的作很干脆,可心里急壞了,迫切地想弄清楚云珩到底查到了什麼,可不敢問。
還不到時候,要再等等,等時機了才能提到自己家的事。否則萬一直接被他看出份,就要完了。
虞秋把事記在心中,打算等以后再慢慢從他口中套話。
思忖了一圈,虞秋重新鎮定下來,得把話題轉到與自家無關的事上,正想提云珩選妃的事,聽見云珩問:“神仙姐姐覺得云珩如何”
“什麼……”兩字出口,虞秋下意識抬起頭。
一心不能兩用,方才全部神力都集中在余家的事上,現在心思從正事上轉開,就再次注意到云珩那凌的衫,臉一熱,悄然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問,“……什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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