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來的太過突然,沈希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但很快又搖搖頭,慌的比劃道:‘我很謝你這半年來對我的照顧,我很謝你。但我不會喜歡你,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份,我本就配不上你。’
周聿深抿了一口湯,問:“為什麼你覺得配不上我?”
沈希抿了下,‘我這樣的人,當然配不上你。你會喜歡一個啞嗎?一個啞,又怎麼配跟你在一起。’
沈希眼眸了,繼續比劃:‘其實我想回桐洲,前幾天袁村長還跟我發過信息,問我在這里過的好不好。’
周聿深沒理會的話,只自顧自的繼續問:“你丈夫從來沒找過你嗎?”
沈希垂著眼簾,手指了。這半年,周聿深從未提過的曾經,一次都沒有。
但關于的過去,只要問一問袁村長就能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怎麼就突然提起這個來。
用力抿著,半晌都沒有回應。
周聿深也不著急,慢慢的喝著醒酒湯,等著回答。
但一直到他碗里的湯都快要喝完了,沈希讓沒有任何反應,低著頭,手指攪在一起,緒似乎并不是很好。
周聿深將湯碗放回床頭柜上,說:“你到現在還沒有釋懷嗎?對你的過去。”
沈希仍沉默著。
周聿深又躺下來,這一趟反倒能看到的眼睛,“你還是很你的丈夫?”
沈希的余里,能看到周聿深躺下來,就這樣躺著跟說話。
只需要稍稍抬一下眼皮子,就能對上他的目,這樣的姿勢,其實是有些曖昧的。
提著一口氣,心里有些。
周聿深笑了笑,說:“不回答,是不是代表著,你還忘不掉對方?”
沈希咽了口口水,閉了下眼睛之后,慢慢抬起眼簾,對上他的目。
的眼神里藏著一些諱莫如深的東西,慢慢的比劃道:‘忘不掉跟不能相提并論,我忘不掉他不是因為我還著他,也許是因為他對我的傷害太深,我很難忘記呢。’
周聿深:“介意說一說嗎?從來沒聽你說過曾經。”
沈希笑了下,眼眶有些泛紅,‘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似乎沒有說的意義。我也很想把那些全部都忘記,最好永遠也想不起來。’
周聿深:“你想失憶?”
沈希:‘如果可以的話,失憶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周聿深笑道:“那看來,你過去的記憶里,全部都是你的丈夫,沒有其他人了,是嗎?”
沈希頓了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兩人安靜的對視了數秒,沈希先一步側開頭,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對著他比劃:‘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你再吩咐我。’
周聿深:“我帶你來,可不是把你當傭人使喚的。”
沈希了,心跳又莫名加快速度,木愣愣的看著他。
半晌后,周聿深擺擺手,說:“你出去吧。我休息一會。”
一瞬間,沈希眼底閃過了一失,很快便轉出去了。
周聿深靜靜的躺了好一會,才坐起來,拿掉無名指上的戒指,去衛生間洗澡。
約莫兩個月前。
影視部那邊找到了出版那本校園暗漫畫的編輯,只是對方一再婉拒了影視改編的邀請,影視部的人又輾轉委托了各種關系,想要找到漫畫書的作者。想跟本人去聊。
最后,還是那位出版編輯,提供了作者的聯系方式。
結果他們找到的作者,竟然是沈希。他們去約見了兩次,都被拒絕。
影視部那邊,立刻就把這件事告知了周聿深,想著由他本人去談,可能會更容易。
周聿深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完全沒想到。
甚至有些詫異,顯然跟他想的并不一樣。
但這件事,到他這里就擱置了,再沒有推進過。他也沒跟沈希聊過漫畫書的事。
他的記憶仍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很多事,查到最后的結果,都顯得有些搞笑和說不出的怪異。
周聿深躺在浴缸里,閉目養神了一會后,拿過旁邊的手機,點開私相冊,里面有一張照片,是他在老爺子的書房里找到的。照片應該是有人找出來之后,不小心掉在書桌下的隙里的。
那麼巧,周聿深在把玩老爺子留下的戒指時,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堪堪就滾到了那個地方,讓他發現了這張照片。
小尺寸的一張照片,是用拍立得照的。
照片里的孩,大概十七八歲,上穿著校服,同他是同一個高中。
孩的臉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