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安和他大哥二姐被去爺爺那里，昭昭也看得出來是他們家里有事要商量，并沒有要排斥的意思，大概是要商量的事不方便有在場。

昭昭想的沒錯。

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把他們一大家子過去，是因為周懷盛外面那個人如今已經藏不住了，鬧得滿城風雨，從外人那里鬧到親友那里，親友那里又鬧到了老爺子老太太這里，犬不寧，簡直丟人。

老宅書房寬敞無比，堪比一個小會議廳，老爺子老太太坐著，周懷盛一家五口站著，門關得嚴嚴實實，一個傭人都不許進去。

周懷盛和姚勵珍站在前面，周凜安他們站后面，家里已經好久沒搞這麼大陣仗了，可想而知這次事鬧得有多大，老爺子和老太太有多生氣。

老爺子半生戎裝，一向是正直不阿，老大和老二在他的教育下從來沒有行差踏錯過，誰能想到老大六十多了還搞婚外那套。

他鐵青著臉看著面不改的周懷盛：“說說，那個人你打算如何置？難不還真要把孩子生下來？”

周懷盛推了推眼鏡，道：“爸，周家多一個孩子有何不可，明明是喜事，倒被你們看齷齪事。”

氣得老爺子就要站起來打他，老太太趕拉住，說老爺子：“你且不要激！”

后，周佳寧突然笑了一聲，沒什麼緒地說道：“搞笑，我讓您在公司給安排個工作，您給安排到了床上。”

說著點點頭：“不齷齪？就是有點惡心。”

在場沒人開腔。

周懷盛轉過去，看著他二兒：“的事，哪個人一句兩句說得清楚？寧寧你不要學凜安怪氣那套，我和你媽已經達共識，只要答應孩子生下來，我保證不讓安然來打擾。”

周佳寧看向姚勵珍，角一勾，“你就這麼妥協了？”

姚勵珍看起來緒也足夠穩定：“我要不答應，徐安然見天來找我，聲淚俱下說和你爸是真，要我讓位，快把我煩死了。”

周佳寧：“哈哈哈哈哈！”

周懷盛看出兒毫無遮掩的諷刺，皺眉瞪過去，周佳寧也不怕爸，“你六十五，三十五，你倆真呢？我看的是你給買的那幾棟上億的房產。哪個男人要是有點社會地位，有點值，還為我花這麼多錢，我也他。”

說完也沒管爸反應，對爺爺說：“以后這種事兒別喊我，我既不要家產又不在家住，對什麼小老婆私生子沒興趣。我先下去了。”

周佳寧這人我行我素慣了，說走就走了，也沒人攔。

只不過在這件事里，到的傷害應該是僅次于姚勵珍。

徐安然是高中同學，在國外結婚又離，回來之后找到想求一份工作。這對周佳寧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給周凜安打電話，當時周凜安在外地出差，又給父親打了電話。

周懷盛一開始確實是拿徐安然當晚輩，哪知道這才一年多，事竟然變了這樣。

周佳寧對母親有虧欠，這段時間經常失眠，表面要強，裝得一臉無所謂，其實心是很痛苦的。

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得了個小媽。

真是諷刺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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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寧出去后，周老爺子又罵周懷盛：“你看看，你讓寧寧面何存？寧寧老早就不喜歡你的行事作風，所以年后很回家，你不但不想辦法緩解父矛盾，還去招惹的好朋友，懷盛啊懷盛，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周懷盛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最多就承認對不起姚勵珍，但姚勵珍依舊是周家長媳，董事長夫人，他已經安好徐安然，在外面給一個家，安安心心生下孩子。

以后周家的家產，依然有孩子一份，這樣徐安然才答應不要周太太的份。

他對二老說這些話，周凜安聽著都覺得好笑，“怎麼著，安分守己當小三，你們還委屈上了？”

周懷盛說周凜安：“你放干凈點。”

姚勵珍看他對兒子態度不好，本來沒發火的，都忍不住說他：“周董事長，注意下你自己的言辭，凜安他哪一句說錯了？當著爸媽的面，咱們好好說道說道，凜安他說錯了？”

周懷盛不吭聲了。

只是心頭憋得慌，他就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一大家子沒一個理解他。

活到六十多歲，辛苦半輩子，有個人諒解他，心疼他，他一下溫鄉怎麼了？

他憋得厲害了，說周凜安：“別五十步笑百步，昭昭十六七的時候你就對人家起了齷齪心思你好意思說麼？”

周凜安皺著眉，抿看他，覺得父親這個年紀了竟然會稚到無可救藥。

姚勵珍聽不下去，接過了話：“人家凜安那時候喜歡昭昭，看年紀小不也沒招惹嗎？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再說了，凜安六年前喜歡昭昭，六年后還喜歡，從一而終和結婚這有什麼錯？”

說著冷笑了聲：“周懷盛，說到這里我都要懷疑了，當初邵榮母親走后不到半年你就追求我，到底是圖我，還是圖我周家產業有助你事業！”

周懷盛被說得面紅耳赤，自然不承認：“三十幾年夫妻，你這樣懷疑我！”

姚勵珍：“誰讓你把氣出到兒子上的！在公司也經常為難凜安別以為我不知道！想給你那私生子留家產你還得問問我同不同意！沒有我娘家的底子，恒盛也不會有今天的輝煌——”

轉過看著老爺子老太太，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爸，媽，本來我也不該在你們面前扯這些不利于家庭和睦的話，但懷盛這幾年屢犯錯誤，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還請二老不要生我的氣。”

老爺子點點頭，從容起，拍拍兒媳的肩膀，“你一句話都沒有錯，我和你媽還沒老糊涂！”

話落看向周懷盛：“周家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我和你媽在一天，周家兒媳就只有勵珍一人。至于家產，有紹榮凜安和寧寧，還不到外面不三不四的人。”

周懷盛氣到極點，但不敢再反駁。

姚勵珍說的沒錯，恒盛有一半都是們姚家的產業延續下來的，所以他外頭的孩子想分一杯羹，是難如登天。

以前凜安和他好，關系近，現在凜安似乎越來越不把他放眼里了，關鍵二老也不幫他。

周懷盛緒低落得很。

周凜安兜里電話在響，是霍東打來的，人已經到了樓下草坪，在和周家親友寒暄。

今日父母結婚紀念日，周凜安通知了邊關系親近的朋友，是父母悉的晚輩，想熱鬧一些讓母親開心。

周凜安說：“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咱們關上門說完了，下去就不要再提了，樓下諸位誠心來祝賀，給足周家面。爸，事已至此，你在外面怎麼玩家里不會管你，但希以后有什麼鶯鶯燕燕，不要再鬧到我媽面前來了。”

話落攬住姚勵珍，對爺爺說：“東子他們來了，我帶母親去招呼一下。”

老爺子點頭，“你們先下去。”

周凜安又轉頭給周紹榮遞個眼神，周紹榮頷首，“一會兒見。”

等房門再次合上，周紹榮才說父親：“您太不像話了。”

……

……

昭昭在周凜安臥室里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肚子有點了，打算下去看看要不要吃飯了。

房子很大，二樓走廊很長。

昭昭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見周紹榮從爺爺書房出來。

想跟上去，卻見周紹榮疾步下樓。

想喊他，又不敢喊得太招搖，只管小跑跟上去。

看見周紹榮進了一樓側廳的一間棋牌室，走到門口，止步了。

在那兒等著周紹榮。

大概過了六七分鐘，周紹榮出來，昭昭看見，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周凜安的二叔，周懷準。

兩人迎面撞上昭昭，都是一愣。

昭昭剛要喊人，敏銳地察到周懷準眼中冷有殺氣，而周紹榮則一改往日冷靜，猛的一把將拉到邊上去，語氣沉厲帶著訓斥：“誰讓你到這兒來的！”

昭昭懵的，都不知道要回答點什麼。

再去看周懷準，那眼神更森了，昭昭心頭發怵，一時忘了說話。

周懷準盯著昭昭，問周紹榮：“凜安的老婆，是……”

“對！”

周紹榮像是故意打斷周懷準的話，“二叔，我們回頭再說，你先出去招呼客人。”

“嗯。”

周懷準走時又看了一眼昭昭，然后揚長而去。

整個場面不過一兩分鐘，但是昭昭無比敏的發現那個周懷準不一般。

甚至，能猜到周紹榮打斷他那后半句話是要說什麼。

“是你以前朋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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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紹榮在周懷準離開之后，語氣又恢復往日溫和，“凜安在湖心亭那邊，你過去找他。”

“周大哥，你二叔認識我姐姐是不是？他知道我姐姐以前是你朋友，是不是？”

昭昭問他，他沒回答，抿著看昭昭。

昭昭知道他們這種人心理素質過，要是真不想回答，是問不出任何東西來的。

但不甘心。

看周紹榮要走，昭昭繞過去擋住他：“周大哥，瑞瑞可能是你的兒子，你真的不打算認他嗎？”

周紹榮拉開，聲音冰冷：“昭昭，周家人多雜，不要講話，惹了麻煩凜安還要花心思替你收拾。”

“沒有！”

昭昭眼睛緋紅，“我沒有講話，我姐姐那麼好的人，那麼你，不可能跟你以外的男人上床。”

“那會兒我們分手了。”周紹榮說。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

周紹榮說：“真的不是我。”

他轉的那一刻，在昭昭眼里冷靜又殘忍。

昭昭不信他說的話。

有自己的判斷力。

包括周懷準，從先前周紹榮的反應，昭昭難免不會多想，周紹榮和周懷準，會不會都和姐姐的失蹤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