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芮曦后來沒回來吃飯，熊黛也知道了謝芮曦被罰的事，但老爺子親自發了話，自然不敢說什麼，心疼也沒辦法，只能隨便對付幾口然后打包飯菜給兒送過去。

一頓飯吃完，程笙也要走了。

老爺子坐著椅送到清園門口，糲的手掌不舍地拍著的手，嘆了口氣：“小丫頭，記住了，以后不管發生什麼，我始終是你爺爺 ，有事就來找我 ，別跟爺爺客氣。自己好好自己，別再讓自己吃苦了。”

程笙眼眶倏地紅了：“嗯，知道了。您進去吧，外面冷。”

老爺子怕再待下去也繃不住，深吸口氣，最后的頭：“好，回家注意安全。”

王海把車開過來，程笙拉開車門上車，深呼吸了幾下才平復好心。

車子剛要啟，車門突然被拉開，謝聿辭彎腰坐進來。

王海回頭看一眼，到謝聿辭的眼神，明白什麼，主拉開車門下車，把空間留給他們。

程笙擰眉：“還有事？”

謝聿辭：“知道跟爺爺說再見，怎麼不知道跟我說聲再見呢。”

就因為這個？程笙已經習慣了他的各種跳語言，剛要說“再見”，謝聿辭忽然握住的手。

放低聲音說：“程笙，明天真要離？”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程笙想回手，但一用力他就更用力地攥住，不讓把手收回去。

“謝聿辭！”惱了，另一只手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松開！”

聲音清脆，謝聿辭低頭，手背倏地紅了一片，他一哂：“力氣真不小，肚子里懷的是大力金剛娃吧。”

“你松不松？”程笙清麗的小臉冷下去，“都說好明天離婚，你現在又扯來扯去是什麼意思。”

謝聿辭松開的手，掌心的離，掌心空落落的，他蜷手指收回來，用吊兒郎當又無賴的語氣說：“我反悔了，不想離了行不行。”

“不行。”

程笙聽不出他的那語氣是真心還是開玩笑，不管哪種，在這都沒有回旋的余地：“我們早說好了，不要拖了，再拖下去你煩我也煩。”

謝聿辭腔漫上一燥意，是煩的，想到要離婚了煩。

他抬手按下車窗，讓外面的冷空氣灌進來，卻吹不走任何煩躁緒。

程笙著他，弄不明白他突然沉默是什麼意思。

安靜片刻，程笙說：“既然決定離婚就都干脆點，謝聿辭，你不是優寡斷的人，別讓我看輕你。”

“你看輕得還？”謝聿辭輕嗤，“我在你心里就沒重過。”

程笙無語，說離婚呢，扯什麼輕不輕重不重的。

“隨你怎麼說，反正明天民政局……”

“知道了，明天民政局見是吧。”謝聿辭沉郁的神一收，變玩世不恭的模樣，“逗你玩呢，真以為我不想離了？”

程笙：“……”

謝聿辭：“我是特意過來提醒你，明天上午九點，別遲到了。”

程笙松了口氣：“誰遲到誰是狗。”

謝聿辭扯了下，拉開車門下車。

他下車了卻沒馬上走，而是在車旁站定，垂在側的手慢慢蜷拳。

半開的車窗忽然降下去，程笙靠著車窗，仰頭了聲“謝聿辭”。

突然他，謝聿辭心臟跳一拍，低頭看的同時心里升起期待：“怎麼了？”

程笙眼眸清亮，角彎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帶笑，話卻決然：“剛才欠你的那句補上，再見。”

再見了。

說完，車窗利落上升，隔絕他的視線。

也隔開了有他的世界。

車子發，冷風卷起地上蕭蕭落葉，也吹黑角。

謝聿辭神黯然地站在原地，著車子離去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

-

不過一張薄薄的離婚證，卻拖了好幾個月，好在終于塵埃落定。

程笙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神不錯。

虹姐知道今天是兩人辦手續的日子，許多話到邊，又不知怎麼說出口。

是惋惜也是無奈，好好的兩口子，怎麼就走到這步了呢。

吃過早餐，虹姐跟到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把那句話問了出來：“太太，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程笙扶著鞋柜換鞋：“要改口啦，以后別我‘太太’了。”

那就是不考慮的意思。

虹姐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幫拿了瓶牛放包里，送到車庫上車。

8點30分，車子啟還沒開出車庫，包里的手機響了，程笙看一眼屏幕，微微擰眉。

按下接通，紀衡的聲音響起：“太太，英國分公司出現突發況，謝總坐最近一班航班過去了，謝總讓我打電話通知您一下，說聲抱歉。”

程笙心中不好的預果然真，聲音冷了幾分：“我知道謝聿辭在你旁邊，你跟他說，今天誰不到誰是狗，讓他別當狗。”

紀衡連忙解釋：“太太，謝總真的上飛機了，我在機場，不信您聽。”

恰好有電子播報的聲音響起，背景音確實是在機場。

程笙深吸一口氣，努力著火：“他故意的是不是？”

“什麼故意……”

紀衡不知道兩人的事，把公司的事解釋給程笙聽，大概意思是英國分公司的負責人因為斗毆被當地警局拘留，公司有個跟了半年的重要項目進最后簽約階段，負責人不在英國分公司了一鍋粥，所以要謝總過去理后續。

紀衡說完，電話那邊安靜了很久。

紀衡以為掛斷了，看眼屏幕，沒掛斷。程笙的聲音這時候響起，著些許無力：“知道了。”

掛了電話，程笙讓王海掉頭回去，同時打了另一個電話出去。

到家的時候，正好結束通話，虹姐驚了：“這麼快辦完了？”

程笙放下包，低頭換鞋：“沒辦，謝聿辭去國外公司了。”

“這麼巧？”虹姐口而出，說完又覺得快了，表訕訕。

程笙冷笑，看，虹姐都覺得巧。

坐到沙發上給謝聿辭發微信，打開找了半天沒找到人，這才想起把他拉黑了，所以改發短信。

程笙：【別人是人模狗樣，謝聿辭你是狗模狗樣。】

【當狗這麼溜，以后謝狗算了。】

發完兩條信息，程笙把手機扔到一邊沒再管了。

直到晚上，謝聿辭才有回復，發來兩條彩信圖片。

一張是辦公室的圖片，那邊還是白天，從落地窗斜斜落進來，照著角落的綠植。

不是他瀾盛的辦公室。

另一張是一排下屬站著匯報的圖片，除了兩個華國人外，其余全是外籍面孔。

兩張圖片向證明，他確實人在英國分公司。

彩信這東西，自從有微信后，程笙八百年沒見過了，看完沒管，把手機鎖屏放到一邊。

約過了五分鐘，那邊又發來文字信息。

謝聿辭：【抱歉，況急，耽誤今天辦手續了。】

言辭一本正經，程笙本來不想理的，想了想還是回了條。

程笙：【那邊什麼時候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