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除了那失而復得的耳墜外,這焦尸的手上也有兩個戒子,只要拿給悉桑普的人,應該會認出。
韓青并沒有靠前,遠遠地站著打量。
薛放道:“有那個耳墜,應該能證明此人就是桑普。韓旅帥以為呢?”
韓青道:“薛旅帥之前說未必只有錄奕一個頭,還真給您說中了,那依旅帥高見,接下來兇手是否還會犯案?又會對誰下手呢?”
“按照常理來說,多半該到其他兩寨的頭人了吧,”薛放忖度著:“但也難說,因為你我都不知道兇手有何訴求跟仇恨,又哪能確信他恨的是哪些人呢。”
“薛旅帥認定那兇手是恨錄奕跟桑普這些人?”
“若不是深恨,怎會心積慮用這些罕見手法殺人。”
韓青沉默。
薛放卻又看向他:“對了,昨兒晚上狄將軍昏厥之時,韓旅帥怎麼不在場?”
韓青道:“我自然另外有事。薛旅帥為何這樣問。”
“只是想著你是狄將軍邊最心的一個,在那時候你竟不在臺上……人不適應。”
“這就不用薛旅帥心了,”韓青道:“那時將軍命我去跟著小玉,怕有礙。”
“那你一直都跟狄小玉在一?從……在船上吃酒開始?”
韓青面微冷:“薛旅帥走后不久,鄒旅帥跟我便也離席了,他去做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我是去找了小玉。你若還有什麼疑問,也許可以當面詢問狄將軍。”
馬匹急速而來,傳令翻下地:“韓旅帥薛旅帥,請速速返回瀘江三寨,寨民,鄒旅帥急請援軍。”
韓青臉一變:“為何?”
傳令道:“據說是因為小彌寨的什麼羅剎鬼,寨民說錄奕佛爺的死便是羅剎鬼所害,還有昨夜的寶船之事……其他兩個寨子的人嚷嚷著要死為禍的羅剎鬼,鄒旅帥正自調停,可只怕不住。”
韓青面鐵青,二話不說,翻上馬帶人去了。
薛放看他飛速而去的影,知道茲事大,便回頭對楊儀道:“將軍還在那里,我也要盡快趕回。這兒……”
楊儀道:“旅帥請速回,不必多說。”
薛放盯了一會兒,看向戚峰。戚峰早跳起來,不等他開口便道:“給我吧,還是那句話,就算我千刀萬剮,也不會傷到楊易一汗。”
薛放離開之后,瀘江本地的仵作跟差草草將尸首歸置妥當,將要帶回。
因知道楊儀戚峰是跟隨薛放的,所以他們也格外客氣。
回程之時,說起近來發生的異樣之事,仵作騎在騾馬背上,道:“過去一個月,也沒這兩天這樣忙碌,死的還都是大人……又這麼離奇,真是……偏偏浴佛節的時候發生這事,可是在不吉利。”
戚峰道:“先前那錄奕和尚的尸首檢驗過了?”
仵作道:“說實話,各種兇都不符合,那頭顱脖頸的切斷面平整的很,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樣,但人的脖頸可比豆腐多啦,難以想象世間竟有那樣鋒利的刀刃。”
楊儀道:“往年這位佛爺都是這麼接見信眾的麼?”
“是啊,這都是慣例了。從無發生過這樣的事。”仵作又道:“又聽說那麼多人在場,竟沒一個看見是什麼人的手,真人懷疑是不是羅剎鬼,畢竟……人頭谷的勾魂幡都升起來了。”
戚峰雖認定不是什麼羅剎鬼,可還是對這傳說好奇:“勾魂幡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仵作臉上出點驚恐表:“您還是別知道的好,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勾魂幡一出,必定是要死人的。最近又發生這麼多事,我看……要是可以的話,最好暫時離開瀘江避避風頭。”
戚峰見他說的真意切,竟笑道:“豈有此理。”
楊儀問:“請問那人頭谷是在哪個方向。”
仵作張了會兒,指著東南一出山極幽深之:“就是那兒,距離這里倒是不遠,走近路的話只有四五里的距離就能進谷,可那種地方,大白天都冷氣森森,別說進了,靠近些都人不舒服。”
楊儀自車探,對騎馬的戚峰道:“戚隊正,天尚早,要不要去看看?”
戚峰沒想到竟有這膽量:“你要是敢去,我自然奉陪。”
仵作在旁聽著幾乎從騾馬背上掉下來:“使不得!”見楊儀執意要去,仵作道:“距離人頭谷最近的就是小彌寨,你們若是有事,可先去寨子里找人相助,還是盡量不要擅闖那種鬼地方的好。”
分道揚鑣,楊儀跟戚峰帶了八名兵衛順著仵作所指的路向前。
楊儀想到昨夜的佩佩姑娘,便問戚峰是怎麼跟認得的。
戚峰就將昨夜被一伙男拉著去跳舞的事說了。
楊儀想起薛放曾要點戚峰跟狄小玉的鴛鴦譜,可如果不錯的話,狄小玉是會嫁給將來的西南王韓青的,難道說戚峰會跟佩佩……
想到這里,楊儀心里突然有點莫名的奇異恐慌。
知道薛放會回京,也知道按照原先的劇,隋子云會為曹方回報仇,但是……戚峰呢?
楊儀居然沒有什麼關于戚峰的記憶。
這時戚峰道:“這兒的人沒道理,把個好好的姑娘家認作什麼羅剎鬼,昨兒拿藥來竟也不肯用,”他把自己昨晚被傷到的胳膊出來,看那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得意地說:“真是一幫傻子,把人家的好意當作驢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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