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則問道:“你找我做什麼?”
陳獻剛要說,又忙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十七哥跟我來。”
薛放略一忖度,便拉住決明,先跟著陳獻到了一宅子。
進了里間,有個仆人送了茶上來,又很快退下了。
薛放潤了潤,又見桌上擺著幾個果子,便拿了個桃兒給決明吃。
決明握在手里,慢慢地咬吃起來,十分安靜乖巧的。
陳十九沒見過決明,但他天生機警,看決明一言不發又總是不肯抬頭的樣子,便知道這孩子有些異常。
陳獻便問:“十七哥,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薛放道:“你還沒說你找我做什麼。”
“還能是什麼……”陳獻著決明,言又止。
“你說就是了,”薛放知道他在忌諱什麼,抬手在決明頭頂上了把,道:“他是決明,是不是很乖?”
決明聽出他夸獎自己,便靦腆地一笑。
陳獻忍著心中驚愕,贊道:“果然很乖,很好。”
見決明又低頭去專心地吃桃,陳獻這才又放低了聲音道:“我人找十七哥,當然是為了儀姐姐。”
薛放咬住。
當下陳獻便把皇上命他去接應楊儀,他們一路回京等等告訴了。
陳獻道:“雖然……小公爺說不能泄儀姐姐的行蹤,但我想,瞞著誰也不能瞞著十七哥啊。可惜又找不到人!我的人聽聞你在金陵,還特去轉了一遭。”
薛放不睬別的,只問道:“楊儀如何。”
陳獻說了一大通,什麼都很詳細明白,只是關于楊儀的“”,他卻總像是順風帶過一樣,不肯“停住”細說。
見薛放追問,陳獻也知道瞞不住,臉上的三分笑早就收斂了,十九郎垂首道:“儀姐姐病倒了。”
“病……病的如何。”薛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陳獻張了張口,他知道薛放的子,尤其是關于楊儀,總是會按捺不住的。
十九不想讓薛放聽見一些不能接的話,萬一弄得他心,再作出什麼破格的事來……那自己豈不是了罪人了麼。
“十七哥,”陳獻斟酌著,道:“你知道儀姐姐的向來是弱的,大概是因為路上顛簸……”
薛放的雙眸極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陳獻。
他倒是沒有再追問,更加不曾問。但這種眼神,已經讓十九郎窒息了。
他把剩下的話下,坦白地說道:“當時我接著的時候,不太好。”
薛放閉上雙眼,狠狠地一咬。
堂屋很安靜,只有決明捧著桃子啃吃的聲音,細細碎碎,嚓嚓地響。
頃刻,薛放道:“現在如何。”
陳獻道:“十七哥,我不瞞著你,我是真不知道的……前日,我還……咳,是小郡主進宮去探聽究竟,都沒見到儀姐姐一面呢。”
原來紫敏郡主那日進宮,可并不是無端端地。是陳獻按捺不住,攛掇著紫敏去探聽,可惜紫敏到底不夠“聰明”,被青妃擋了回來。
沉默,薛放又道:“那……小公爺也一并回來了,他難道也不知道?”
陳十九道:“自打回京,小公爺多半時間都在宮,偶然出來,我問他,他只說‘還好’,別的一概不說。”
起初陳獻聽說很好,自然心安。
但過了數日,再無其他消息,陳獻不得暗中忖度,何況假如楊儀無恙了,又怎會一直都在宮,毫無靜?
可惜皇帝把此事瞞的不風,而坊間百姓們還都以為永安侯在金陵地方呢。
薛放讓陳獻看著決明,務必照看妥當。
陳獻猜到他要有所作,生恐不妥。
想攔著薛放,“從長計議”,但薛放一刻也無法耽擱。
十七郎有一種不祥的預,楊儀的形恐怕很不妙。
其實他早該知道的,從在定北城纏綿不起,從在出北境跟自己的別離……從決明說“不好”,在長生南山找人參花。
他早就明白,楊儀恐怕……
但是偏偏有信來,偏偏信上言之鑿鑿,一言一句,制衡牽著他,令他不敢多想,不敢妄,心存奢念,以為一切都還正常,一切都在向好。
原來如此,騙子。
藺汀蘭帶衛們趕到了午門口。
幾個朝臣退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在薛放旁,是太醫院的楊佑維,正在跟他說著什麼。
原來楊儀在宮的事,楊佑維也并不知,還跟眾人一樣,以為是在金陵呢。
只是暗中,楊佑維跟楊佑持說起來,未免也不解,不知道為什麼楊儀不回京,反而去了金陵……難道真的是如坊間所言,因為皇上罷免了薛放北境督軍的職位,所以才“抗旨不尊”的?
見到薛放突然回京,楊佑維自然也是驚喜加,寒暄幾句,便問他為何忽然來到宮門,又問他知不知道楊儀如今在南邊哪里。
薛放遠遠地看到藺汀蘭自而來,便對楊佑維道:“楊大哥,我有一件要事,你且先退。”
楊佑維已經看出他神不對,聽了這句,忙答應了兩聲,倉皇退開。
薛放向前走,宮門口的守衛直接上前攔住。
就在這時,藺汀蘭喝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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