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啊？”

溫禧愣住了。

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件事。

就像溫水煮青蛙一般, 自然而然地就習慣了這個稱呼。

宋玘宸躬下，忽地靠近了溫禧。

“老婆。”

他又喊了一聲。

溫禧不由自主地屏息。

很這樣近距離地看他。

宋玘宸的眼睛狹長，眼頭褶皺深, 但弧度很好看, 尾部漸漸變寬微揚，仿佛一副悠然展開的畫卷。

“我今晚也可以睡在你旁邊嗎？”他低聲詢問, 嗓音充滿磁。

“你……是不是想做什麽？”溫禧的手悄悄地攥了被單。

“嗯。”宋玘宸并不掩飾。

溫禧小腦瓜又開始轉。

記得有人科普過，懷孕期間最好是4到6個月的時候，現在是12周, 按理說應該下一周才可以。

不過說實話，也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聖。

上次雖然是第一次吃飯，但的確吃得很香……

而且宋玘宸外形絕對滿分啊, 當年就是被他這張臉騙了！

可是現在他倆還不清不楚的，這就開飯是不是不太好？

但話又說回來, 他倆已經做過飯了啊，甚至還搞出了下一代, 現在矜持有些裝模作樣了啊。

想翩翩, 眼裏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潤澤的水。

“你在想什麽？”宋玘宸似乎讀懂了的神。

溫禧回過神，正經道：“我在想這樣對寶寶好不好。”

“當然好。”宋玘宸道，“現在咱們兒已經有心跳了，說明已經有了靈魂, 那如果發現自己的爸爸媽媽是分開睡的，肯定會很難過吧。”

溫禧怔了半秒, 再次試探：“我是說, 你睡在我旁邊是想幹嘛？”

“陪寶寶啊。”宋玘宸理所當然道。

溫禧：“……”

原來是想歪了。

只有一個人在兵荒馬。

溫禧快被自己蠢笑了, 合上雙眼，直接躺倒, 翻過去，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悶聲道：“隨你。”

于是，和前一晚一樣，熄燈，夜。

溫禧躺在床上，無法不在意旁邊的暖源。

而且這人一旦想歪了，就很難再回到正途，至此時此刻的溫禧是這樣。

開始思考人類和宇宙的起源，先有還是先有蛋，以及薛定諤的貓到底是何狀態。

就像很早之前宋玘宸問的那個問題一樣，現在也同樣在探究答案——

為什麽要發生關系呢？

是那天的月太溫？還是宋玘宸的太人？

如果說一定要有才會有後續的發展，那他們這算什麽？激、沖？

以後的婚姻生活裏，還會再次發生嗎？

溫禧實在是想不明白，決定把宋玘宸也一起拉的頭腦風暴。

“你困嗎？”問。

宋玘宸：“還好。”

溫禧猶豫了，聽起來他好像已經有了倦意。

宋玘宸見不說話了，又問：“怎麽了？睡不著？這次是冷了還是熱了？”

“不是。”溫禧回答。

接著，忽地轉，問道：“我們是無婚姻嗎？”

宋玘宸明顯地頓了一下：“什麽？”

溫禧道：“咱們那份合同裏好像沒有提到這事兒。”

“決定權在你。”宋玘宸道。

黑暗中，溫禧看不清他的表，但能到他視線的灼熱。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知為何，溫禧顯得有些沒底氣，“人家都說有才會做，我倆這算什麽嘛……”

“嗯。”宋玘宸沒有反駁，但也不像是贊同，只是示意說下去。

溫禧接著說：“但是，我倆都是年人，那有需求的話怎麽辦？我也不是很希你去外面找別的人解決，畢竟不太衛生……”

“溫禧，”宋玘宸終于忍無可忍，打斷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麽？”溫禧的心了一下。

“我親你、抱你、想盡辦法想和你睡在一起，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宋玘宸聲音很沉，卻又溫，像是融化寒冬的春水，讓人耽溺于此。

“我喜歡你，”他再次重複，逐字逐句道，“我想占有你，恨不得把你拆骨腹。”

恍然間，溫禧耳畔似有煙花炸裂，說不上是放松還是繃，只覺得和靈魂分開，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所以，”宋玘宸低了嗓音，“不要再說別的人了。我只想要你。”

語畢，他便轉過了。

似乎只要再多面對一秒，那最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那晚，溫禧昏昏沉沉地眠，做了很多怪陸離的夢。

夢裏過去的片段和當下的事穿在一起，像是纏繞的錄影帶，每一幀都有宋玘宸的痕跡。

朦朧間發現，原來即使是那空白的九年，也依然沒有真正忘記過他。

那些披星戴月的日子，站在領獎臺上的時刻，都有那麽一瞬，想的是，如果他就在臺下，會是怎樣的表呢？

這是嗎？

還是年時的憾升華了揮散不去的執念？

第二天醒來之後，他們很默契地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但宋玘宸卻好像得到了默認，理所應當地夜夜“留宿”。

溫禧呢，也不阻止。

雖然沒理清自己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不想推開宋玘宸。

等忙完婚禮的事，一定會靜下來好好思考，這樣想。

時間很快來到了五月，婚禮也籌備的差不多了。

但是在婚禮的前幾天，卻發生了一個小曲。

這天下午溫禧正在家裏給圖片補，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溫禧一愣。

要知道宋玘宸進門從不按門鈴，而住這兒的信息也沒給幾個人知道，那門外的人只可能是宋玘宸的朋友了。

只猶豫了幾秒，溫禧便迎上去按下了對講機。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打扮得很。西裝領帶一個不，不是很茂的頭發抹了發油，服服地趴在頭頂上。

“你好？”溫禧先開口了。

一聽到回答，男人本來略微著急的臉旁立刻舒展開來。

“哎呀，您好您好，請問這裏是宋公館嗎？”

溫禧有點兒疑。

確實是宋玘宸的家，但要說公館的話……是不是浮誇了？

于是問：“請問您是來找宋玘宸的嗎？”

畫面中的男人了手，對著攝像頭點頭哈腰：“是的是的。請問您是宋夫人嗎？”

“是，”溫禧答道，“但現在宋玘宸不在家，您如果有事的話，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我讓他回頭聯系你。”

溫禧說完就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每次媽媽去買菜，留一個人在家，這時候如果有陌生人敲門，就會說：“媽媽不在，你等會兒來吧！”

和現在的場景有異曲同工之妙。

誰知道門外的男人卻說：“啊，沒關系，我姓黃，是宋玘宸的……朋友，聽說您二位喜結連理，今天特地帶了點心意奉上。”

說著，他側了個，屏幕裏立刻出現了兩個黑的手提箱。

“這裏是百分百的純黃金，一箱24塊，稍微有點沉，您看需不需要我幫忙搬上去？”

溫禧大吃一驚，趕忙說：“不用，您下次等他在家的時候再來拜訪吧。”

這個黃先生十分契而不舍：“送禮而已，您幫著收下也是一樣的。”

溫禧犯了難，只好一邊周旋一邊給宋玘宸發去了信息。

沒一會兒，宋玘宸回了：【別開門。】

接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半分鐘過後，溫禧看到門口的監控畫面裏忽然出現了幾個黑人的影。

黃先生還在求溫禧收下禮，毫沒注意到後有人近。

“宋夫人，這樣吧，我就給您把箱子搬到您家門口，等我走了您在開門把它拿進去，您看怎麽樣……”

話沒說完，只見黑大漢上前，一人架住黃先生的一個胳膊，將他恭恭敬敬地“擡”了出去。

哦，還有那兩個黑箱，也一并被“請”出了秦禾府。

溫禧看得一愣一愣。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宋玘宸的電話。

趕忙接起。

“人走了嗎？”宋玘宸語氣嚴肅。

“嗯。”溫禧應道。

“他是誰呀？”

宋玘宸似乎松了松氣，頓了下，道：“不重要的人。”

說罷，他又像表演小孩子似地對溫禧說：“你做得對，以後也不能給陌生人開門。”

溫禧：“……我年了。”

宋玘宸輕輕地笑了一聲，道：“行，我先不和你說了，晚點家裏見。”

撂了電話，溫禧還是有點兒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要給宋玘宸送金條呢？

該不會是他在外面做了什麽很危險的事吧！

幫派？保護傘？還是什麽地下組織？

本來溫禧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順便探一探，但沒想到宋玘宸嚴得很，閉口不談此事，還一個勁兒地給夾菜，企圖把的堵上。

飯後，宋玘宸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好久，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

沒有擡高的聲量和誇張的用詞，但低沉的聲線不帶一，冷酷又迫十足。

“對，斷他所有資金鏈，若是再不自量力，他也不必在京市混了。”

溫禧站在門外，雖看不到宋玘宸的表，卻依舊覺得涼颼颼的。

果然是出了什麽事。

那晚，溫禧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和睡一個被窩的男人，終于還是了宋玘宸的小臂。

“怎麽了？”宋玘宸問。

溫禧神複雜：“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兒了？”

宋玘宸笑了：“擔心我？”

溫禧拍了他一下，蹙眉道：“問你正事兒呢。”

宋玘宸趁機拉住了的手：“真沒有。”

溫禧又問：“那他為什麽要送你那麽多金條？”

宋玘宸挑眉：“很多嗎？”

溫禧：“？”

宋玘宸輕嘆一聲：“明天老公帶你去咱家金庫逛一圈。”

溫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