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仰起臉:“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牆上的時鐘顯示十二點半,那他應該是會議一結束就連夜開車趕了回來,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路上。
顧清淮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鐘意眨了眨眼睛:“哎?”
顧清淮臉:“或許是因為,我想見你。”
不敢再看那雙含笑的眼睛,摟著他的腰,埋在他懷裏整個人都要融化掉。
顧清淮下抵在的發頂:“要我哄你睡覺嗎?”
鐘意仰起臉,微卷的長髮掃過他的手背,皮白皙清,因為在夢裏哭過,眼皮和鼻尖都泛紅。
“要。”
其實已經不想哭了。
其實也不怎麼害怕了。
魏寒說的很對,顧清淮是最後的“帕羅西汀”。
甚至很沒良心地覺得,生病也不是太糟糕的事,因為可以名正言順要他在邊。
鐘意躺好,手臂放在被子外面。
顧清淮鬆散圈了下手腕上那串細細的念珠:“睡覺也不摘?”
他語氣稀鬆
平常,卻讓呼吸一凝,空氣稀薄得仿佛窒息。
鐘意把手收進被子裏,好半天才小小聲說:“你就當我是圖個心安嘛。”
鐘意手指一僵,張到微微蜷,聽見他又問:“是想要我嗎。”
這下連心跳都不會了。
夜盲讓看不清,也讓所有的無限放大,變得更加敏。
黑暗中,顧清淮牽過的手,手心覆在的手背,相的覺讓人心尖發。
手被他握著,心臟也漫無目的,直到的手被他牽著、放在他的臉頰。
在虛空中描摹想要的眉眼,在指尖有了實。
“眉在這。”
顧清淮劍眉平直、偏濃,像水墨勾勒,眉峰鋒利得像刀,因為眉眼間距進,那雙眼不笑的時候其實有些鷙,肅殺氣很重。
可此時被他牽著手過去,只覺得很,心臟變得滾燙,熱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手指輕輕往下。
知道看不清,他聲說:“眼睛在這。”
顧清淮大概是輕輕眨了下眼睛,睫掃在的指尖,的、的,就好像的指尖同他的睫短暫接了個吻。
“鼻樑。”
心臟不斷加速,莫名想起,也曾這樣與他耳鬢廝磨,坐在他的上面朝他,從眉眼、鼻樑、到想要親吻的……
這樣的瞬間,很難把這個溫到有些蠱的男人、和訓練場上腰間配槍警服筆的顧警聯繫在一起,靈魂都被拿,被他吃得死死的,完全招架不住。
手背,是他溫熱乾燥的掌心,槍繭有些糲,並不像看起來那樣冷白。
指尖,是他那張冷如白玉的俊臉,的手指順著他直的鼻樑一路向下,聽見他說:“。”
毫無防備,得不像話的過指尖,全過電。
被他牽手細細過他的眉眼五,迷在空氣中無限發酵,明明只是淺淺的,卻在的生命中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
鐘意覺得好熱,想要開窗清醒,滾燙的臉頰往枕頭裏埋,好半天小聲嘟囔了句:“總覺得是假的。”
因為太幸福。
顧清淮:“什麼是假的。”
鐘意小聲說:“我們在一起,像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來勢洶洶的心快要把淹沒,腦袋不怎麼清醒,潛意識裏還在害怕失去:“等醒了,你是不是就消……”
那個消失的“失”字還沒說出口,他的氣息已經近距離落下。
顧清淮俯下來,以吻封緘。
蜻蜓點水,沒來得及。
可那一瞬間,上的、潤的、溫的,臉頰相的親昵,還有他靠近時上清冽的味道,久久不散。
鐘意心跳怦然,看著他英俊清秀的廓,忘記呼吸。
“現在呢,”顧清淮乾淨白皙的手指,輕過他吻過的瓣,“有沒有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