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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玫瑰》 第33章

擰開房間門, 溫書梨把電腦放在桌上,擡腳走向洗手臺。

該洗漱了。

盯著鏡面中的自己,思緒不自覺被慢慢空, 在想什麽呢,不知道。

艾蟬一聲:“梨梨, 要不我們晚點睡覺?流星雨很難見到呢, 盡管這裏是平原, 但我還是不想放棄。”

說話期間,艾蟬來到溫書梨一側,作輕輕地撥開銀質水龍頭,接水洗漱, 因裏含著泡沫, 口齒不清:“好不好嘛?”

溫書梨回神, 腦中掉的記憶碎片一節節規整完畢,反應慢了半拍,“好啊, 你剛剛不是很困嗎, 怎麽突然打起興念頭了?”

“剛才言言給我發微信消息了,也沒睡,說今年的獵戶座流星雨很多地方都看不到,好像只有京城、玲瓏山、含柳山能把景觀盡收眼底。”

“好奇怪,為什麽只有一個平原, 其他的都是山啊?”

“不知道呢, 網上說今天流星雨出現的可能最大,所以我想著我們蹭蹭運氣, 看看能不能真的看到。”艾蟬接把水洗臉, “到時候和言言視頻通話, 或者錄好之後發給,兩者都行。”

溫書梨點點頭,“好啊。”

艾蟬剛洗好,尋找臺面的洗臉巾臉,左右環視了兩圈,發現洗臉巾在溫書梨的側。

繞過了一張,一轉頭,看到溫書梨眉心正中有一,不太豔,卻足夠引人注目。

溫書梨在洗漱,眼睛無神,盯著擺放整齊的護品小樣,眼皮底下的淡青盡顯,不讓人聯想到一種羸弱的憔悴

這幾天很忙,主要歸結于決賽,下了飛機馬不停蹄趕往民宿,晚上抓時間複習知識點,明天要去京城大學,而且,決賽并不是一場簡簡單單的考試,它分初試和複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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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初試,初試幸運通過會參加複試,以複試的最終績定格,繼而全省排名。

“梨梨,你是不是對什麽東西過敏?”

溫書梨漱完口,覺得艾蟬這句話有點沒頭沒尾,突然蹦出來似的,問道:“為什麽會這樣說?”

艾蟬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示意看向鏡面,“我也是剛看到,明明回來之前沒有的。”

湊近了些,溫書梨的目游移至額頭,“還真是哎,怎麽突然起了一個紅點。”

而後,用指腹按那,皮表面很平,不是蚊蟲叮咬的,毫無據的,不能用科學理論說服。

“我暫時沒發現自己有什麽過敏原。”溫書梨沒太放在心上,“沒關系的,估計兩三天就好了。”

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一件小事耿耿于懷、杞人憂天,對而言,這是生活中無法預料且不可避免的事,與其花那麽多心思胡思想,不如做好當下。

“嗯,如果真有什麽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艾蟬比溫書梨看得還仔細,眉宇微擰,神擔憂。

孩們都很瘦,高上,溫書梨贏得徹底。

目測艾蟬大概一米五八,看的時候總要半仰起頭,作維持的久,脖頸會發酸,佯裝抱怨:“梨梨,你好高啊。”

“你知道嗎,聽說相差二十厘米的接吻最舒適,一米六七的話,應該找個一米八七的男朋友。”

最近艾蟬越來越大膽了,和安靜乖巧、人畜無害的清模樣完全不同,現在居然討論起了……高差。

溫書梨想扯開話題,可話到邊卻卡了殼,堵在嚨裏進退兩難,說不上難,那種覺用言語形容不出來,很微妙。

的思緒被艾蟬牽引著,莫名其妙地在想誰的高是一米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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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八七,一米八七……

意識收不回來,溫書梨只得放任自己,電石火間,腦中全然明的空間被一個名字占據。

沈厭。

他說過自己一米八七,在他們一起逛山姆那次。

年站在後,似有若無的薄荷氣息劃分陣地,那片區域狹隘而局促,只有

稍微一手便能彼此,但不做作,什麽也不到,似是刻意把控的距離。

不習慣和別人討論方面的話題,生地扯開:“淩晨零點,我去小運氣。”

艾蟬自認為這個話題說得很自然,從高可以談論到多層次方面,說到也沒什麽。

生笑了笑,“梨梨,我們睡覺吧,睡得晚會加重黑眼圈的。”

“我突然不困了,等等流星雨。”

打開玻璃門,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小臺。

臺面積不大,長約五米,寬約兩米,角落裏堆放了幾株鳶尾,花翠綠盎然,花瓣是淺淡的紫,夜空照應,宛若寶石般明亮。

下過雨後的京城,空氣潤,卷著涼爽秋風拂過耳畔,細的發隨風而起、隨風而落,靜謐又好。

這個角度雖然看不到整個京城,但在盤錯節的瀝青公路上,行駛的萬千車輛一覽無餘,前後方照燈亮起,鳴笛聲響,速前行。

說看獵戶座流星雨算是個借口,如果真的能看到,倒也不吃虧。

“梨梨,你說真的會有嗎?”艾蟬雙手托著下,“再等五分鐘還沒有,我們就去睡覺吧。”

明天還要考試,溫書梨了然,“嗯,養蓄銳為初試做準備。”

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毫無邏輯,因為現在睡覺和“養蓄銳”沒多大聯系,已經熬夜的事實不可逆轉,除非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等待期間,溫書梨打了好幾個哈欠,本來複習知識點加劇了的睡意,以至于洗漱的時候腦袋全然防空,猶如一張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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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撐不住了,想開口:“蟬……”

話音未落,藍黑的夜空多了一道轉瞬即逝的星銀流,拖著長尾,劃破不到邊際的天穹,那芒耀眼、短暫、不知不覺讓人變得貪婪。

“出現啦出現啦!梨梨,你快看——”

順著艾蟬的指向,璀璨長尾星越來越多,似是剛下過不久的蒙蒙細雨。

上帝應該聽到了們的禱告,獵戶座流星雨不是想象,而是現實般、真真切切地收眸底。

第一次看見流星的激、興、喜悅,各種各樣的心撲面而來,和的雜

好像是自言自語,溫書梨喃喃道:“漂亮的無可比擬。”

艾蟬沒有忘記慕言言的“使命”,繼而撥通視頻通話,那頭遲遲未應,只好點開錄像模式,記錄下來期待已久的絕流星雨。

們同樣位置的一樓小臺,溫書梨聽到遲川說:“阿厭,真的是流星,趕拍下來給小嚴看看。”

男生住在一樓,生住在二樓,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們的房間也有小臺,而且,正在們下方。

民宿的建築很有特點,兩層的小臺并非垂直,是類似于階梯那樣錯開,單憑構造來看,像躍層法式花園。

溫書梨視線飄落,定于沈厭上。

此刻的他,背靠冷質鐵欄,雙臂折起,單手控手機屏幕,黑T恤的領口稍微低了些,借著短暫星,鎖骨凸起,彎出好看的弧度。

頭低著,不小心看到界面,應該是給朋友發消息,起初遲川他,他沒應,直到對方手攬住他的肩膀,才擡起視線。

這個角度,兩人想不對視都難。

沈厭發現溫書梨,他沒覺得出乎意料,好像篤定就會在這一樣,前者看,明目張膽地看,角微漾:“沒睡?”

聲音如冷泉,卻因染了一笑意蘊含獨有的意味,像是放出餌,正大明地勾/引蠱

在一樓大廳說過要早點休息,現在的形就像說謊的小學生被抓到,麻麻的心虛充斥全,想逃離,卻逃不出去。

溫書梨微怔,能察覺到制心虛更多的是心神。

心神了陣腳,踩出沒有任何規律的痕跡,不再按部就班。

太奇怪了,為什麽最近這樣的覺會……頻頻出現?

難道與沈厭對視的次數太多,不應該,看遲川的時候明明很正常,有的人會對異極度排斥,但溫書梨沒有。

遲川以為沈厭在問他,自顧自地回答:“阿厭,你怎麽了,我要是睡覺還在臺上看流星嗎?這不是……”

轉頭相,遲川揚了揚手,驚喜道:“梨子,你們也在這兒看流星啊?我和阿厭睡不著,想著運氣,沒想到真看見了。”

多了一悉的聲線,溫書梨驟然回神,心率平息,找回覺,算是回答他們兩個的問題:“嗯,我們也想著運氣。”

流星雨在持續,沒有間斷。

據科學研究,獵戶座流星雨形的最本原因是哈雷彗星,冰和塵埃質組的哈雷彗星,破天落下,顆粒隨沖擊四散落,帶來短暫的夢幻景。

像是他們的背景板。

溫書梨不地深呼了口氣,指節敲著欄桿,時快時慢,蜷了蜷掌心,順勢收夜晚的冰涼。

自始至終,沈厭好像沒看流星雨,應該是沒什麽興趣,他手臂一帶,腰背自然直,語氣閑散:“困了,睡覺。”

獵戶座流星雨接近尾聲,時間不長,遲川像是沒看夠似的,他:“阿厭,再看會兒啊。”

“唉,算了,我也困了。”遲川仰起頭,對們說:“梨子,你們也趕睡吧,早睡早起好,今天就當破一次例。”

溫書梨失笑:“知道了。”

翌日,萬裏晴空,碧日無雲。

九人收拾好東西前往公車站,大概是睡得晚起得早,溫書梨睡眼惺忪,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其他人基本上也是。

早知道昨天晚上應該早些睡,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了。

初試在早上八點。

溫書梨搖了搖頭,強迫自己變得清醒,的帆布包裏裝了一小瓶風油,還好有備無患。

但公車的公衆區域,溫書梨沒打算拿出來。

風油的味道刺鼻,聞幾下都能嗆出眼淚,考慮大局,覺得還可以再忍忍。

位置靠窗,溫書梨半倚著側面,眼皮快要睜不開了。

見狀,艾蟬下意識的額頭,“嚇死我了,沒發燒。”

聲音有氣無力的:“有點困,沒事的。”

遲川拍了拍溫書梨的肩膀,歪了歪頭,“怎麽了嗎?”

“這樣梨子,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或者讓阿厭講?”話鋒一轉,遲川注意到溫書梨細眉中央的小紅點,“怎麽回事兒?是水土不服,還是吃壞東西過敏了啊?”

“它突然出現,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溫書梨如實回答。

“不痛不?”

“嗯,一點也不。”

“那還好,應該沒什麽問題。”

話落,遲川估計想到了什麽,他對沈厭說:“阿厭,我覺得梨子那額間一點紅,好像某個人。”

片刻的若有所思後,遲川給出答案:“像不像句句梵文渡衆生的……觀音娘娘?”

作者有話說:

阿厭努努力,鵝心不自知啦~

請寶貝們多多留評,你萌~

句句梵文渡衆生——源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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