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 僅憑那盒子，更顯棱角分明，表面上的磨砂凹凸紋路剮蹭指腹, 清清涼的。

拿出來嗎？溫書梨在猶豫，在糾結。

坐于淺褐棉質沙發, 兩搭在上面, 姿勢蜷, 一手抱著膝蓋，頭微微低著，像極了無辜又可憐的小。

被抓包到頭上，好像也沒有狡辯耍賴的機會, 似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被握住把柄, 進退兩難, 只能袒實。

溫書梨輕嘆了聲，“也沒什麽特別的。”

一邊說著，一邊出放在口袋裏的右手, 隨之, 那個東西的原形顯現——

紫盒包裝的白沙。

“就是這個。”溫書梨遞給沈厭。

因為不懂什麽牌子的香煙好，買之前，在網上搜索瀏覽，發現黃鶴樓和白沙的排名不相上下，都是好煙。

走進便利店尋找目標, 黃鶴樓售空, 溫書梨選了盒白沙。

前臺收銀員看到一個長相如此清澈的孩拿了盒煙，不由得驚訝, 問原因又覺得多此一舉, 只得在心裏暗暗嘆：這小姑娘……野。

“你不喜歡煙味。”沈厭接過, 眸底勾出淺淡的幾分悅，“買這個幹什麽，想看我煙嗎？”

英語那次競賽，一行人在京城的深巷子口吃飯，遇到寸頭哥煙，溫書梨的表不是很好，可以看得出不喜歡煙味，或者不喜歡煙的人。

但現在……

溫書梨雙叉，仰頭看著他，“香煙可以緩解不好的心，我是不太喜歡煙味，但如果你的心可以變好，我沒關系。”

香煙又稱尼古丁，分包含煙堿、煙焦油和一氧化碳，三者之下逢火燃燒散發的白霧，隨管進肺部會使人産生短暫的興。

所以，很多人在緒煩躁之時會借煙舒緩。

今天晚上的事，沈厭的心應該不會太好，那他應該是需要的吧。

自從談開始，溫書梨沒有見過沈厭過煙，他上依然是清新凜冽的薄荷味，未沾染一屬于香煙濃重的刺鼻。

這麽做是想讓沈厭明白，即使我有不喜歡的事或，前提條件是你，我都會接。

“煙……”見他不說話，溫書梨又叮囑了句，“煙可以，不要太多，危害健康。”

想來想去，沈厭沒想到溫書梨買的東西是香煙，這麽一看，他倒是想多了。

“溫書梨。”

空曠的房間，每一都是靜的，沈厭的聲音在，仔細聽的話，有些喑啞：“我不煙。”

他說話的同時，溫書梨起，瑩白玉足踩在原木地板上，腳稍微向上挽了些許，出纖細骨的腳踝，一步步走向他，“為什麽？”

“是因為我嗎？”

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問得態，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在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落地窗與地板相連，明淨亮，窗簾微微敞開，隙因冷風的舞漸漸加大，皎白月投進室，兩人的剪影距離小，直至重疊。

溫書梨抱住沈厭，側臉蹭了蹭，“阿厭，不煙因為我；來京城也是因為想讓我值得最好的；我的喜好、我說過的話、我的一切生活小習慣你都記得清楚，你對我的喜歡我看得到。”

喜歡說出來無形，表達于實際行。

真誠往往最能打人心。

“我對你的喜歡，你也要看到。”

溫書梨閉上雙眼，到沈厭輕輕順著的脊背，哄人似的。

繼續說：“我們是人，彼此信任、彼此依賴最為基本，你有的時候也可以不用那麽堅強。”

就像沈厭失去母親的支撐，一個人承日夜苦寂與孤單，太心疼了。

早在高中，溫書梨約知道沈厭家庭的不完，沒有著他說，大學這段時間以來，用自己的方式靠近他，教他慢慢打開心扉。

擡眸，與沈厭撞上目，“還有我呀。”

“梨梨，對不起。”沈厭環溫書梨，不經意地偏頭，鼻翼輕了下的白皙頸側，發，“對不起。”

對不起，我說晚了，讓你擔心這麽久。

溫書梨緩聲糾正：“阿厭，你沒有對不起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私事，想不想說取決于自己。”

“就像我，”往後退了一步，縈繞鼻翼周邊的薄荷氣息逐漸變淡，離太遠舍不得，又往前走了半步。

食指指尖撓了撓臉頰，目飄飄然，含糊不清地說：“我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在表達什麽，雖說都是文字，包含的意思多了去了。

沈厭被逗笑，重新複述了遍，“什麽是‘嗯嗯嗯嗯嗯’？”

拽哥學人說話可的，況且，還是那麽一大長串的疊詞。

不是撒，勝似撒。

沈厭坐在床的一側，雙手撐在背後，子稍微傾斜，潔白的床單吞噬他骨分明的手，弧度旖旎曖昧，“我聽不太懂。”

這個角度，致使寬松上失去重力塌陷，于腰腹。即使隔著料阻擋，但能約看到他致的理。

腰的圍度，好像稍微一環便能完全占據。

作為男生，腰怎麽能這麽細？

說不清腦海裏的機，接意識驅使，溫書梨邁步走向沈厭，擡起一放在他側，接著是另一條，整個人坐在他上，手攬他。

危險的姿勢。

如白藕的手臂于他頸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指腹泛得，像是含苞待放的骨朵。花香遞進，浸鼻息，他微不可察地挑眉，等待會怎樣來回答他的問題。

很顯然，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像度秒如年。

溫書梨突然覺到自己在給自己挖坑跳，沒了退路，“闖”也不錯，“就‘嗯嗯嗯嗯嗯’，你朋友的話居然聽不懂，扣分扣分。”

沈厭表示自己不會腹語，卻判斷得準確，“你有事沒告訴我？”

上下文承接過渡，倒也不難猜出來。

“有。”溫書梨拒絕矢口否認，腦袋趴在他肩膀上不移開，聲線慢得像金魚，“我喜歡了你兩次。第一次是暗你，第二次是在不知道那個暗的人是你的前提下，對你心不自知。”

“設想一下……”睜開一只眼睛，觀察沈厭的反應，古靈怪又可，“我有暗的人，明明很喜歡他，卻對另一個人了心，好在兩個人都是你。”

溫書梨捧著沈厭的臉，一俯一仰，指尖不安分作怪，在他下頜游移，“如果不是同一個人，我好像渣的。”

在不知道暗的人是沈厭的前提下，確認自己對沈厭的心意以後，第一時間向他坦言自己有過暗的人這件事，從中可以看出，溫書梨不渣。

但說的是另一種況，假如兩者不是同一個人。

“不渣，兩個人都是我。”沈厭挑起“心不自知”的關鍵詞，擴展問題，拖著音調：“我好奇的是第二次喜歡，你什麽時候對我心的？”

都說心不自知了，這麽突然一問，哪能想得起來？

男朋友的問題不能敷衍過關，溫書梨絞盡腦，開畢生的記憶屬回想，差點和自己的系統打上一架。

哪個地點？哪個時間段？又是哪個場景？對他心又不自知的。

思考半天，姿勢也持續半天。

溫書梨不用使力氣，自然好，但沈厭相反。

就在他以為想不起來、打算放一馬的時候，溫書梨兩手一拍，碎發飄，恍然大悟道：“阿厭，你還記得我加你微信之後，打來的第一通視頻通話嗎？那時候我剛洗完澡，發量多顯得頭發很炸，像獅子一樣。”

破天荒的好記不由得讓溫書梨攥機會，以此為切點回憶，出乎意料的，記憶逐一清晰播放，“我英語不好，請你當我的‘家教’輔導我，那晚問我說‘介意視頻通話嗎’，說是劃重點。接電話之前，我順了順自己的頭發，也許在那個時候，我對你有那麽一丟丟的好。”

異面前，順頭發是在意形象的表現。

而所謂的一丟丟？當時是的。

開學考翌日排座位，沈厭自知個子高主坐後排，溫書梨對他的初級印象就已經get了。還有，幫他撿中筆，他語調散散地道謝，幫助補習英語等等。

心也需要一點點積累，循序漸進，不知不覺積累得多了，臨近某個“發點”，自然而然便形了對TA的喜歡。

不停地說了一大堆，溫書梨抿了抿，有點口幹舌燥，還是想聽到他的回答：“我說的，你還滿意嗎？”

時間過了淩晨，朦朧倦意漫無目的地湧上來，打了個哈欠，眼尾淚花小小的，替他回應，“你是滿意的對吧？”

沈厭當然是滿意的，對溫書梨蓄謀已久、步步為營，盡可能多出現的視線，以之來增強存在，這就是他的小心機。

“嗯，滿意。”他輕聲說。

溫書梨笑著點了點頭，“嗯嗯！”

“那我們睡覺？”實在承不了作息顛倒的壞習慣，溫書梨往前挪了些，細勾著他的腰，纏得，恐怕自己掉地上，“睡覺之前要刷牙，阿厭，我不想走路，你帶我去洗漱。”

真是越來越會磨人了，妖一樣。

“行。”朋友重輕盈如羽，沈厭輕松起，雙手紳士地拂著的背，“不想走路就不走，我帶你去。”

一個細小的作，輕而易舉地擊潰怕自己掉下去的想法。

剛繞過床尾，溫書梨喊停，要求他把開著的窗簾拉，沈厭順著的意照做。

走到洗漱間，把人放在流理臺上，溫書梨看著他拆開一次洗漱用品，接水、塗牙膏、遞邊。

這是要幫刷牙？

簡直是男朋友模板典範！

“張。”沈厭的臉，“你不張我怎麽幫你？”

叛逆期來襲，溫書梨閉口不言，轉眼看向淋浴間。

目測估量，淋浴間應該有三平方米的小空間，兩個人足夠了。

想到什麽，提了個建議：“阿厭，我突然不想刷牙了，想洗澡。”

“我們一起。”

作者有話說：

非常抱歉寶貝們，將近淩晨一點才寫完，今天事超級多，我有點忙不過來了

上上章說的【多更點】，92章更六千！

實在不好意思寶貝們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