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洗完澡準備睡覺了。

季言初作迅速，已經進了電梯，他沒有顧挽那麼別扭，心里想什麼就說什麼：“你不說過來還好，你一說，我就恨不得立刻飛過去找你。”

顧挽又開始臉紅，聲音也不自覺放放輕：“可是現在真的很晚，你這樣來回跑今晚得多晚才睡，會不會耽誤明天的工作？”

季言初出了電梯，走到自己車子跟前按了開鎖，掛斷電話前一刻，聽到這麼說，不由笑著抱怨：“睡很晚總比整晚睡不著要好吧，某只小貓總在別人心口撓，自己又躲得遠遠的，讓人怎麼睡？”

“…………”

他這說的什麼鬼話？？？

顧挽懷疑這人又在違章飆車，卻苦于拿不出證據，只好咆哮一句：“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然后又又惱地把電話掛了。

、

夜晚車況良好，從市里到大學城一路暢通，沒堵車。接到人，回到上城花園已經十一點五十。

夏天的服占地兒，重量輕，顧挽只拿了一個行李箱，也沒多重。季言初之前開玩笑，說要給備一套生活用品在這里，后來還真給買齊全了，所以其他的東西也不用帶。

把箱子推到房間，把服用架一件件歸置好掛進柜。

這間主臥，從顧挽去年剛來暨安睡過那一晚之后，基本就等同于的專屬房間了。

掛完服，回頭打量了下整個房間。不知不覺，屋的擺設布置與剛來那會兒已然變化了許多。

原來煙灰的墻面，很早以前就刷了淡；老氣的紅木書架換了新派的水曲柳；床單是紅底白小雛，窗簾是藍底黃太花，還有那個兮兮的貴妃榻。

種種改變，季言初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潤無聲般一點一滴的改。一開始可能只出于關懷，再后來，就含了其他的心思。

這次再來，書桌和床頭柜上又多了兩個相框，書桌上擺的是顧挽的單人照，床頭柜上擺的是年初茶店門口，他們為了活比心的那張合照。

而合照旁邊，則是顧挽手畫的那張全家福。

畫里的季言初還是十八歲時的模樣，爽朗燦爛，朝氣蓬，和當時的他正好相反。

顧挽慢慢蹲下來，下枕在膝蓋上，盯著那個眼里仿佛藏著星星的年，久久不能回神。

思緒也似乎飄到很久以前，視線掃過笑容被永遠定格的那對青年男，然后垂下眸，到底有些耿耿于懷。

“如果你們還活著，會不會后悔呢？”

沉默半秒，忽地又覺得如今人都不在了，再問這些，本毫無意義，兀自牽了下，想到什麼，又一臉釋然。

“沒關系。”說，“不管你們后不后悔，都沒關系了。”

手，指尖輕輕抵在畫中年的額間，停頓半秒，然后又緩緩游走，從眉眼流連到鼻峰，經過畔，最后停在角帶勾的笑意上。

仿佛自言自語般，緩緩低喃：“余生百味，浮世漫長，從今晚后，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我會永遠陪著你，傾我所有，把我能給的都給你……”

話音剛落，有溫熱的手掌上的臉頰，未及反應，后背也跟著撞進那人堅實寬厚的膛。

顧挽下意識回頭，只來得及看清那雙通紅的眼睛，下一秒，滾燙炙熱的吻猶如狂風暴雨般侵襲而來。

他們有過兩次，季言初在床上也和平時的為人一樣，紳士而，哪怕控制不當，東西凌厲了些，也都會溫的說聲對不起。

但此刻，他什麼話也不說，呼吸滯悶沉重，親吻也霸道肆。顧挽被他摟著腰，扣著后腦勺，除了被迫承半點彈不得。

寂靜無聲的房間，只余彼此纏的呼吸和激烈的接吻聲。

顧挽從地上被他抱到床上，手從服下擺鉆了進去。即便他作算不上溫，也有些生，顧挽不覺難，反倒更諒地湊近他。

因為的那句話，季言初心深埋的那塊癥結被一下揪了出來。

季時青死后，他幾乎沒再想過從前的事，和顧挽分別的那一晚，看上去就已經釋懷放下一切。

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多次午夜夢回，最害怕的是什麼，最求而不得的又是什麼。

他的父母從沒過他，最疼他的姥姥終有一天也會拋下他，原以為，到那個時候，這世上，就再沒他的人了。

像個矛盾又執拗的孩子，他很用力的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似的，病態到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確認什麼。

直到最后一刻，他覆在顧挽耳邊，所有的痛苦委屈都隨著那聲抑的輕吼一起發泄了出來。

顧挽從沒見他這樣失控過，他從前就是個很會掩飾自己緒的人，看上去永遠爽朗溫煦，把所有的負面都藏在背的角落深。

顧挽抱著他，眼淚也遏制不住地往下掉。

“言初哥，沒事了……”

一下一下著他的腦袋，堅定不移的告訴他：“苦都吃完了，以后剩下的就只有甜甜！”

第60章

顧挽的什麼都沒說, 但確實被折騰得不輕，那個地方火辣辣的疼，晚上睡夢里都不怎麼安穩。

迷迷糊糊，半夜似乎夢見了一片漫無邊際的海, 徐徐的海風輕輕吹著, 莫名坐在一塊海中飄著的大浮冰上, 不覺冷，反倒清涼舒爽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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