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初只靜止了數秒，很快冷靜下來：“或許只是松了。”

說著，他微抬下示意：“你轉過，我幫你看看。”

然而顧挽卻沒，臉上表更加怪異而不知所措。

“怎麼？”他拿眼神來瞧。

顧挽憋了一會，艱難開口：“卡扣……在前面……”

季言初：“……”

幫掀起的時候，季言初就莫名輕了口氣，后來折騰半天，終于把扣子弄好。

再說話，嗓音也不自覺啞了幾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點兒？”

顧挽：“？”

他指尖無意識挲了下，淡聲道：“一只手都握不住了。”

顧挽：“…………”

好不容易試好服出來，季言初去付款，顧遠就打電話過來催：“你們是去國外買服了嗎？干嘛呢，這麼慢？”

顧挽臉還是熱的，低咳了聲，才沒好氣的說：“已經買好了，催什麼催？”

顧遠也用一樣的語氣：“買好了就趕下來，磨磨唧唧的，我和爸媽在一樓的星克等你們。”

付好錢，拿上服，和季言初也往一樓走。

途徑樓下，有家婚紗攝影樓在做年終活，顧挽其實之前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了，不過那會兒服都沒買好，也沒細看。

現下再次經過，該買的也都買齊了，便停下腳步，盯著各種婚紗照若有所思。

季言初走到一半，發現小姑娘跟丟了，一回頭，才看到在那頭向攝影樓的工作人員詢問著什麼。

他退回來，也跟著逡巡了一眼擺在展示架上那些風格迥異的婚紗照，忽然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悄悄問顧挽：“現在看是不是有點早？”

顧挽不明所以，他解釋：“至還得等兩年啊，兩年以后，風格時尚都不一樣了。”

反應了一秒，顧挽才懂他的意思，用手肘懟了一下他口，邊往外走邊解釋：“我不是看這個。”

季言初當是害狡辯，也不穿，點頭笑笑，尾似地跟在后面。

年三十前的最后一天，人們消費的.達到了頂峰，平時悠閑安靜的咖啡館，此刻也變了菜市場，擁而嘈雜。

盡管人多，顧挽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陶嘉惠他們，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顧遠像個神經病一樣，大白天戴著墨鏡口罩帽子全副武裝的樣子實在太扎眼了。

走近，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這個人：“你這樣真的不熱嗎？商場暖氣都開到30多度了。”

隔著墨鏡，也看不清他的眼神，既然大家都匯合了，他立刻站起來催促：“趕走吧，人太多了我沒安全。”

“……”

顧挽抿抿，一個沒忍住，突然把憋在心里好幾年的話吐了出來：“你可以試試把眼鏡和帽子摘了，真的，然后你就會發現，其實你并沒有那麼紅。”

顧遠：“？？？”

說什麼也別說他不紅。

他瞬間忘了自己所在的場合，很計較的揚聲：“你在質疑我的人氣？我可是上個月剛拿的百花獎最佳男配角。”

季言初及時提醒：“這麼大聲，現在又不怕被踩死了？”

“……”

和功偉績比，當然還是命更重要。

一家人兵荒馬的從里面出來，往北門停車場的門口走，要經過剛才那家做活的攝影樓。

“爸，媽。”

從那家門前走過的時候，顧挽再一次停住，忽然住顧懷抿和陶嘉惠，然后滿眼希冀的提議：“我們重新拍張全家福吧？”

眾人停住，都回頭看，顧挽的小心思好像就這麼被剖析個徹底，有點難為的找借口：“我是看我們家的那張都好久了，早就舊了……”

陶嘉惠只用了一秒，立刻善解人意的點頭：“是該換了，家里的那張還是你剛進初中的時候拍的，現在你和你哥都這麼大了。”

陶嘉惠都沒意見，顧懷抿自然隨大流。

而最怕引起‘轟’的顧遠，竟也沒立刻就否決，兀自沉思了一秒，仿佛做著多艱難的決定似的。

最后視死如歸地一點頭：“行吧，為了……家庭和睦，我認了。”

一旁的季言初始終沒說話，臉上神復雜，有某種艷羨猶豫，更有難以言喻的尷尬。

進去后，之前和顧挽說話的店員看到，立刻熱地迎了上來：“顧小姐，按您剛才的要求，我們已經為您預約上了本店最優秀的攝影師。”

原來剛才是咨詢拍全家福的事。

季言初聞言，臉上更是有點掛不住。他下意識輕撓了下鼻尖，往旁邊退了一小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仿佛沒人注意他，他那漸漸升騰起來的格格不就會淺淡一些。

“季言初，你傻站著干嘛？”

不知什麼時候，顧挽又跑過來他，顧遠正帶著父母走在二樓的臺階上，也回頭催他：“在想什麼呢，你好幾聲都不答應？”

陶嘉惠和顧懷抿朝他招手：“言初，快點，咱們還得化妝呢。”

顧挽過來拉住他的手，微微責備道：“你看我爸媽和我哥都去化妝了，你還傻愣著，我告訴你，在值上，你絕不能輸給顧遠。”

“……”

季言初茫然地看著，仿佛聽不懂的意思。

“怎麼，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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