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謎2
老三瞇了瞇眼,似乎想把記憶裏的那個人看的更清。
“他就是個草包!我掐住他的時候,他在床上拼命撲騰掙紮,我留給他息的機會,問他,他先是瘋狂否認,可我稍稍使勁一問,他就承認了,然後就開始瘋狂求饒。哈哈哈哈,他真是又蠢又壞!我怎麽可能留他命?留他背靠魏王回頭整死我,留他日日對大家頤指氣使,留他占著青的位置,留他這個害死小花的真兇嗎?怎麽可能!所以,在他承認之後,我毫不留的狠狠掐住了他,他掙紮……掙紮……”
老三的表扭曲著,讓人看得後背發涼。
看我不適的偏過頭去,謝寧軒停頓片刻,方繼續問道:“你既然是在床上掐死的他,為什麽沒有留下痕跡?”
老三譏諷地笑了笑:“呦,那不是因為他用了魏王賞賜的千金難買的緞面嗎?我輕輕了扯了扯,就亮如新。”
聽到此,我終是忍不住喟嘆,只能說冥冥中自有安排。
離追求的富貴榮耀,并沒有給他帶來心理上的平和與滿足,相反,他傷、不甘、憤怒,卻又無法言說,只能遷怒瑤花班的員,越發讓自己討人嫌、陷孤立,給了兇手可乘之機。同時,這追求來的財富與奢華,卻又將自己的死抹除的毫無痕跡。
“然後你就用他的油彩給自己上妝,等衆人出發時,再裝作心不好不說話。”謝寧軒幽微叩問,“當然,我相信在這幾個月的籌謀中,你也早把他的聲音吃,即便有人與你對話,你也不怵。演出,更是無人起疑。”
“是!我演的太好了!本沒有人發現我不是離。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嗎?”老四哈哈大笑起來,俊的容顯出猙獰的醜態,“這說明我也能做當家花旦!這大青的角就應該給我!”
老三確實設想得很好,表演前的步驟拿的萬無一失。而表演後,他繼續借口心不好,乘車早早回到大院,避開三樣快速卸妝,再爬牆翻出大院。
因著瑤花班其他人是步行到酒樓的,這時間差也足以令他提前候在酒樓,做出了他一天不在大院的假象。
又因為被凍過,死亡時間難以確定,我們就只能據“離”在衆人、鄰居面前出現過的時間,倒推死亡時間,更將他排除在外。
從老三代替離的演出來看,他確實唱得很好。兒時被逐出青學堂的他,用了一生去追逐夢想。但一年前,他扔掉小花服的時候,或許,是真的想放下,想要走出來。
可小花之死的真相刺激了他。
那深于心底的不甘與執念、嫉妒與不平,終究化作深深的殺意,吞噬了他。
但他本可以直接殺了離。為什麽要不知疲倦的夜夜練習,煞費苦心的籌謀殺人計劃?
當他親手掐死師兄時,只是為了小花複仇嗎?當他站在臺上下面歡呼聲的時候,想圓的,真的只是小花的夢嗎?
對我提出的這個疑問,老三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瞪著我,像一條怨毒的毒蛇。
也許,與恨,嫉妒與夢想,執著的夙願,早就化作了一。它埋在老三心中,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促使著他下了手,殺掉了這個奪走自己青角、花旦地位,也奪走了之花的人。
對老三的提審告一段落,可看著他被押走的背影,我仍覺得心緒難平。“這個案子是了了,可田班主怎麽接啊?設下的套,網住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哎。”
在我們懷疑到老三上的時候,其實只有推論,并沒有切實的證據,恐怕不好撬開老三的。我便提出,不如請君甕。
我們知道在老三心目中,青角和小花,是他不可的逆鱗。所以楊捕頭打聽到的那個當時看來沒什麽用的信息就發揮了它的價值。
一場收徒儀式,一個傳人的正式名頭,對于離、多次提出補辦的大師姐,和心心念念的老三來說,都意義非凡。
當班主為死去的離補辦儀式,將離定為唯一的接班人,卻毫不提及曾經更加優秀的師姐,更不考慮兒子的時候,這一定能最大化的激怒老三,他一定會在田班主將《派青傳人譜》燒給離之前,將自己和大師姐的名字寫上去。因此,埋伏在靈堂,就一定能捉住他。
當然,對田班主這邊,我們自然不能直說,只說發現了兇手,需要他配合捉兇。著急為徒冤的班主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他看到兇手真面目的那一幕,似乎殘忍了些。
可謝寧軒卻搖了搖頭,語氣低沉。“恐怕,田班主早就知道兇手是自己兒子了。”
我一驚:“什麽?”
“你還記得嗎,瑤花班的人不止一次說過,在太尉府的表演中,青唱段錯了兩,田班主臉當時就變了。”
“是啊,那不是怕太尉聽出來怪罪嗎?”
“我想,恐怕令他心驚變臉的,不是唱錯了唱段,而是他聽出來了,那不是徒的聲音,而是兒子的聲音。”
心口如有重錘,我立時想通了一切。
謝寧軒的聲音徐徐諄諄,有如魔力。“當天除了假‘離’反常的舉之外,田班主也有一些異常舉,不是嗎?他先是借口離心不好,從而拒絕太尉府的留請,隨後又在聚餐中,心事重重,打翻兒子遞來的酒,匆匆返回大院。”
是啊,或許那時,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離’不對勁,并從當日兒子的刻意離家,推斷出了一切。他匆匆回到大院,敲門未得到回應,恐怕那時,他已知曉真相。
我想起了報案當日我們詢問田班主時他的回答。難道說,他說老三是“不孝子”,指的不單單是前一天的吵架……
我不願相信,緩慢的、機械的搖著頭。
謝寧軒面容郁郁:“離死後,田班主很悲傷。但你不覺得,他的悲痛中,還有一種的恐懼與絕嗎?當時我將其解讀為對瑤花班未來的擔憂,并未深思。可隨著真相揭曉,我才意識到,那應該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狠辣無手段的畏懼。”
“那、那他怎麽還積極報、通知魏王府?”
“他也是沒辦法。離在衆目睽睽下,他不立即采取措施,又能怎麽辦呢?衆人眼中他的痛苦,也一定是真的。只是,在喪徒之痛的表象之下,他一定比我們理解的更悲痛、更無助、更悚然。”
是啊,如果他先于衆人意識到面前這個向自己賠罪的嬉笑的兒子剛剛殺了多年師兄,還在衆人、府面前如常悲傷,那班主對兒子的,將會多麽複雜。
頭皮發麻,但我還是很快意識到個不合理之。“可既然如此,班主為什麽要配合我們演這場戲?”
謝寧軒的眼中流出悲哀之。
“那日,班主答應的時候,我看出了班主矛盾又膽的心。我想,一方面,對于我們設圈套緝兇的請求,他沒有理由拒絕,畢竟那是他的徒,捉拿兇手對他而言是第一要務,這也是每個瑤花班員都覺得班主應該會有的反應,否則會引人生疑;另一方面,只怕他也想賭一把,希自己是聽錯了、猜錯了,希自己等來的,不是兒子罷了。”
口悶悶的,這不是我想要的故事走向。“你說,田班主若是一開始傳授的就是自己兒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場悲劇了?畢竟父子傳承天經地義,沒有人會心理不平衡。”
謝寧軒沉默片刻,低低道:“其實,田班主不讓兒子學青,或許是為了保護兒子。”
我心頭一震,旋即明白了。
從田班主及時通報魏王府來看,他知道離與魏王的關系。久在梨園行當的他,曾經也是青傳人,大概早在教習兒子一年之後,就發現了兒子的天分。事實也證明,老三田南灃真的是極天分。
田班主早就有了先見之明,知道這一行想要出頭,將會付出什麽代價。所以他反而用這個理由逐出兒子,其實是為了讓兒子無需走上這條不容易的路,而能夠過上平凡人婚生子的日子吧。
但最悲哀的是,兒子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父親的用意。
***
名角離的死亡,在梨園坊和喜《貴妃醉酒》的達顯貴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可即便熱油潑進冷水,劈裏啪啦之後,總會歸于平靜。瑤花班也會這樣,漸漸消失在人們的口中,被時間忘。
抓捕老三田南灃那晚,田班主一夜白了頭。隨著兒子的審判下來,他遣散了衆人,搬去了牢房邊一小房子,只求經常能去牢中探兒子,并在其被決後,帶著他的棺材回家鄉安葬。
從帶著四個對京城充滿了憧憬的孩子京討生活,從在京郊時演出的不順與冷遇,到初次登上梨園坊舞臺時的滿足與期許,到聲名赫赫的榮與頂峰,短短的兩年時間,卻好像過了很久。京城的繁華與喧囂,對于田班主而言,或許只是場噩夢。
好在,田班主的邊還有老四。
瑤花班遣散時,汀汀也再次拒絕了老四,在一個雨夜中離開了京城。老四很傷,可他也明白,如果離在世,也許有一天他能夠打汀汀。然而傾慕之人橫死眼前,這種沖擊,不是他的溫就能抹去的。
汀汀需要離開,需要徹底忘記那首《貴妃醉酒》,才能找到心的平和,才能真正釋懷。
案子終了,謝寧軒還專門去了趟魏王府。可這位當日還一早派人叮囑的海王,懷中早已摟上了新人。
對于找到名角之死的兇手,本案中,我更唏噓的,還是大師姐的死。
本有著最婉轉的唱腔,最優的段,卻死于嫉妒、死于人之惡。只剩一朵朵小花宣告著的善良與好。田班主將與離的墳落在了相近之,或許是希離九泉之下能夠向大師姐認錯道歉。
可我覺得,他不配。
不管怎麽說,瑤花班的案件結束了。但屬于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你參與破案了?羽書妹妹,太沒義氣了吧!”氣鼓鼓像只鵪鶉,蹲在我旁抱怨著的,正是穿著上月白、下藍紫長衫的二公子,“明明是我帶你去的,怎麽破案時,沒上我!”
我凝眉盯著他的服,總覺得有些悉。
“喂!”二公子更惱了,揪住我的袖子哼哼唧唧,“我跟你說話,你還不理我!羽書妹妹,你怎麽變這樣了,鐵石心腸,忘恩負義!”
好家夥,至于麽……
“好了!”我手制止了他的纏繞,“別絮叨了!那不是事態急嗎,設局那晚就得手了,你不是都住在書院嗎?我怎麽來及去你?”
“怎麽來不及!”二公子撅,“當時我們晚課都下了!搞那麽晚……哼,我哥也就由著你,還讓你聽審……大青又沒有捕快!竟然不來我,明明我那幾日見他時還追問他案進展呢!”
又抱怨到他哥上了……這好啊,你們兄弟撕扯去,別殃及我嘛。
我立時打定主意:“嗯,就是,都是你哥的錯,是你哥沒想起來你,你回去質問他唄,就現在去!”
說著,我不聲的起邁步,試圖將二公子騙出房門。
“我哥太不夠義氣了!既然都能帶你查案,為什麽帶我不行?虧我問他的時候,他還我管閑事,專注讀書……哼,我說他這幾日怎麽春風得意,心好的不得了,原來是結案了……”
嘟嘟囔囔、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耳朵上繭之際,我終于將他引出了房門。就在我點頭哈腰各種捧哏,他的步子也朝院門邁,即將得逞時,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老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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