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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柯一夢(探案)》 火藥

火藥

華麗豪華的江瑟樓被砸了個稀爛,杯盞燈燭混著菜肴酒滿地都是,放眼去雜無章。但比起這些,更令人在意的則是——

大廳中堆滿了木柴,夾雜著數不清的小高的黑圓球沒有章法的胡堆著,散發著臭蛋腐爛的味道。

七八名小嘍啰正將黑球往大廳的一角落搬,有一人被腳下砸碎了的茶壺絆了一跤,險些將懷中件掉落,換來了同伴嚴厲的斥責。

我心頭一,暗不好。

蛋味,莫不是硫磺?還有什麽味道刺鼻,桐油?

而除了一層嚴陣以待的小嘍啰們,二層卻沒有多守衛。只見所有雅間敞開著門,唯有西邊四間關著。

“趕走!別磨蹭!”

我被推著走下樓梯,餘掃到樓梯側下方一灘超大的跡。

駭然,我扭頭先看見一張被削去一角的桌子上堆著小山似的金銀首飾。桌邊到樓梯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個男子,稀爛的服、滿頭的污,大靜下毫無反應的軀……最邊邊角角的凸起上蓋著一張桌布,出的繡花鞋是那麽悉。

“寶鴦!”我失聲道。

什麽!”獨眼龍被我嚇了一跳,惱火的朝我頭上猛拍一下。

我再也忍不住,又哭了出來。二當家的卻攔住下屬,朝我走近一把揪住我的領,胳膊被撕扯得錐心的痛。

“郡主,你看見了也好,老子可不是跟你兒戲的。你若是不想變他們中間的一員,就乖乖配合著別出岔子。”

說罷,二當家的一揮手,我便被重重丟出了江瑟樓大門。

而樓外更是令我震驚。

江瑟樓十餘米寬的門前空地此刻已被層層堆高約五米的麻袋團團包圍,裏一圈是一個挨著一個的盾牌,猶如一座簡易堡壘。別說外面兵看不到裏,就連土匪也觀不到外面的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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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壘,土匪持刀警惕的站著崗。我在心中草草一算,這一路走來看見的土匪足有五十人之多。

如此龐大的隊伍逃,怎麽能算剿匪功?

而且,按照如此態勢不難推出,土匪行前定有周安排。可是,這些武、戰爭資,如何躲過城門盤查帶京城?土匪,又為什麽要襲擊一座青樓?

當然,對比兵力量,這點人數還是不值得一提的。問題是,人質數目也不小啊。

青王!你妹妹我帶到了!可以按照我的要求釋放我大哥了吧!”二當家的高呼。

果然是為了救出寨主!

“讓我見到妹妹,不安好,我絕不會答應你!”三殿下厲聲喝道。

“他娘的,屁事真多!”二當家的啐了一口,扭頭吩咐,“去搬個梯子來。”

“郡主不說幾句話?”獨眼龍賊兮兮的看過來,突然給了我一腳。

我“啊”的出聲。外面立即傳來三殿下和謝寧軒的聲音,焦急、暴躁。

“你們再試試!”

“找死啊敢我妹妹!”

暴怒與厲聲并無作用,裏的土匪憑借人質與堡壘,完全有恃無恐。

“哈哈哈哈,青王啊,你可別在這兒囂張!金權兒和周家子孫都在老子手裏,還有二樓那麽多貴公子,我看看你小子還能咋辦!”

“就是!哈哈哈,別看上次那麽威風,現在不也就憋著和孫子一樣了麽!”獨眼龍附和著,土匪哄堂大笑。

我火冒三丈,卻無能為力,只剩咬牙。

那邊,小嘍啰將梯子搬來了。獨眼龍推了我一把,可我一只胳膊猶如斷了,哪裏爬的了梯子?

“哎呦,尊貴的郡主弱著呢。”獨眼龍怪氣,直接上手抱住了我的腰,“來,爺來扶你。”

我惡心的想吐。但我不能讓謝寧軒和三殿下擔心,他們已經夠焦頭爛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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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不適,我被獨眼龍架上了梯子。只被允許冒出半個腦袋,再想登高一層,都被死死按住了。

糟了,這還怎麽傳達信息?

我心中焦慮,看到謝寧軒的一瞬間,眼淚還是不控的猛烈砸了下來。他騎在馬上,後是數不清的兵,一條街堵得水洩不通。街角有座高達四層的樓,遙遙觀之,似有弓箭手的影。

四目相對,視線只餘他滿是憂的眼眸。

三殿下與他騎馬共立,見我出來也松了口氣。他驅馬向前一步:“妹妹,你怎麽樣?”

謝寧軒臉沉似鍋底,腮幫子都突了出來。“你還好嗎?你臉上怎麽沒有?他們傷著你了?你沒事吧?”

我強忍著淚意搖頭,可委屈和畏懼還是充斥而來。

沒有再給我們訴衷腸的時間,獨眼龍猛地一拽,我便下了梯子。腳接連被梯子橫杠砸痛,伴隨著胳膊的痛,我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妹妹!妹妹!”

“郡主!”謝寧軒高一聲,隨即開始心理攻勢,“喂!你們算什麽男人!郡主只是個姑娘,還有金小姐,都是流之輩,何苦為難們,你們還好意思綠林英雄,丟不丟人!放了們,我來給你們當人質!”

“寧軒!”三殿下低呼聲傳來。

英雄論功激怒了二當家的,他大吼一聲:“你他娘胡說什麽!”

“郡主只是眷,本卻是朝廷命,又是齊王長子,你將我作為人質,明顯價值更高!快點!放了郡主和金小姐,我來當人質!怎麽!你莫不是怕了?不敢了嗎?”

謝寧軒的激將法一句接一句,二當家的被激怒了。

張的心跳如戰鼓狂擂。

可長辮男卻從樓裏跑出來,急急按住了大哥的肩膀:“別聽他胡說!謝府丞最會耍花樣,上任兩年不知道抓了多陳年逃犯,年紀輕輕手段了斷。絕不能放他進來!否則咱們大計必敗!這遠郡主是青王那小子的親妹妹,兄妹一向很好,他本不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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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他不上當!

這個長辮男看來是他們這支隊伍的智囊,不好對付啊。對謝寧軒和三殿下,竟也有所了解。難道行前連這些都打聽清楚了?

謝寧軒說辭換了一套又一套,裏卻不見回音。氣的三殿下破口大罵:“你們這幫宵小之輩給本王聽好了!本王妹妹若有半點閃失,我必定踏平你馬家寨!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三殿下一向冰冷,暴怒時散發著的嚴峻氣息,總令人不寒而栗。可這裏的土匪正得意,囂張的笑著。

“呦,郡主呦,你瞧瞧你哥哥這脾氣,將來你若是做了大爺我的寨夫人,我可得好好教育這大舅子,哈哈哈哈哈哈!”

去你媽的!

在惡心與憤怒中,我抓住一個離間的契機。

寨夫人?對不起,我不明白,這不是給寨主準備的嗎?二當家的竟然這般義氣,為牢裏的大哥尋夫人?只是,瞧二當家的這眼神,似乎是自己看上我了吧?怎麽,難道你其實想當寨主?”

“你他娘的屁話真多!”獨眼龍馬上給我一掌。

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餘還是掃到幾個小嘍啰側目看向二當家的。後者臉上的橫又開始:“這死婆娘……”

長辮男攔住了大哥,表騖:“你還真像你哥哥,膽量是不小。哼,面也見了,話也說了,滾!去把關進去!”

糟了,我還沒完傳話的目標啊。

恰逢獨眼龍上前魯的拉扯我,沒轍了,只能戲了。我登時往地上一跪,裝作被他拽倒,嚎啕大哭起來。

“啊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讓我和哥哥說話,讓我見哥哥!”

獨眼龍驚了,但二當家的很滿意,他出了冷笑:“我當什麽中豪傑呢,也不過是個花架子。”

長辮男卻狐疑的盯著我。

我知道,傳話務必不能讓他聽出端倪。

“哥哥,哥哥,救我救救我!”

外面傳來聲,聽起來似乎是部下攔住了想向前沖的三殿下和謝寧軒。惹他們著急上火可不是我的目標啊,所以我趕說出關鍵信息——

“哥哥!哥哥!我好怕……不!我不怕!哥哥!你還記得你之前怎麽教育我的嗎?你說是如璞玉,要、要、要……”我裝作語無倫次,開始結,“要經大火、火、火聚!我懂,我都懂!我會好好的,哥哥,你要來救我!”

我怕餡,又馬上裝作緒崩潰朝麻袋城堡沖,被獨眼龍眼疾手快攔下辱罵。好在,長辮男沒發現端倪,他厭惡的掃我一眼:“行了,人嚎起來真煩人!丟進去關起來!”

我嘶喊著哭泣著瘋狂嚎著,堡壘的土匪都嫌棄的瞪著我。所以他們沒有注意到,外界的靜有一秒的停滯。

謝寧軒,是你聽懂了嗎?也配合著我在演戲嗎?

我被丟進二樓包間的時候,還不忘淚灑滿面,嚇得周達尹語無倫次,沖上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

等兩個小嘍啰將門關上,上鎖離開後,我霎時止了哭聲,朝周達尹招了招手。

周達尹都懵了。

“怎、怎麽了?你、你怎麽……他們打你了?你的臉……”

“我問你個問題,”我顧不得解釋,焦急問道,“你說你二叔流連青樓,他是固定常來這家江瑟樓,長期住著不回家嗎?”

周達尹驚異挑眉:“你怎麽知道?”

這就對了。周二叔果然是土匪的目標,為此不惜大張旗鼓占據一座青樓。只是……

“馬家寨寨主,有什麽過人之嗎?”

“啊?”周達尹又懵了。

我很不解。綠林義氣沒錯,熱上頭不假。但今天這局勢,絕非一時激憤刀而為之。從紛發生到我剛才出去,不出半個時辰,堡壘已經搭好,嚴、謹慎。這明顯是事先有籌劃、有踩點、有探查。

要知道青王的名號并非浪得虛名,祖上如何英勇不論,單說三殿下本人,年紀輕輕也戰績了得。而京城防守之嚴,在我穿越來已數次見識過,按理說不該有如此大的疏

最重要的是,為了救寨主,真的值得冒如此大的風險?難道這寨主像唐宗宋祖,手下人趨之若鶩,自己命不要也得保他存活?

這麽多人,上下齊心,也許暗暗準備了一兩個月,都毫無退?這還是貪生怕死、烏合之衆組的土匪之流嗎?既有這種本事與決心,何不趁夜深監牢伺機劫獄呢?僅僅為了救出寨主,未免靜太大了吧?

結合方才所見所聞,久在深山,近期更是躲躲藏藏的土匪,面對最終還是控制住了,將子都趕走。一層富戶除了被殺的幾個,其他的似乎也沒有被關押,說明土匪深知江瑟樓的客戶排布,只留下價值高的,還能節約看守人手。

目標明確、行迅速,若說僅僅靠他們自己謀劃,我絕不信。

周達尹漸漸聽懂了我的話,驚得站了起來:“什麽意思?你懷疑有?”

我鄭重點頭:“因為樓下,到都是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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