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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柯一夢(探案)》 牙印

牙印

話音耳,曖昧也好,心悅也罷,立時全都化作虛無。我接過信一目十行的瀏覽,越看越心驚。

糟了,原主的祖母,真的病重垂危了!

可原主上京前,祖母倍棒,這幾個月的書信往來也佐證了這一點。為什麽突然病重?

我想到一種可能,脊梁骨如被風吹。

謝寧軒也嚴肅了表,提出一樣的懷疑:“難道是害你的人,對你祖母下手?”

一震。

惶恐之際,謝寧軒突轉話題,他問:“羽書,你還記得兩日前浮生送來的信嗎?”

哦,那封關于苗姜村最新調查進展的信啊。說是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是當日與原主一行相反方向南下的趕路客。

經此人回憶,他曾在前往十裏驛的道上,在一片葦叢邊休息,見到一個姑娘正對著邊下人撒,似乎是想單獨離開,而手中還拿著一個籠子。

當時趕路客正與同行友人抱怨茶寮的包子真難吃,還注意到姑娘朝他看了一眼。但趕路客也休息好了,就繼續了。之後姑娘一行人何去何往,對于只當是個曲的他來說,未再留意。

此人此次回京途中又與調查隊伍相逢,通過對畫像的識別,確認遇到的姑娘正是原主。

這封信只有寥寥一頁紙,但價值不低。

因為我馬上意識到,原主一行人分開的原因,或許就藏在趕路客的見聞中。

“沒錯。”謝寧軒也同意,“可還記得十裏驛卒的回憶?說你捕蝴蝶捕得一夜不睡。還曾有條線索是,府接到茶寮小二報信後立即前往抓人,期間也曾搜索周邊,但未發現任何。結合趕路客的回憶,我想,就能大略複原當日的場景,那便是——”

府抓走七個下人時,原主就因藏葦叢中而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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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原主在驛站中捕了蝴蝶後,次日路上就尋找著合適放飛的地方。途徑葦叢,發覺該風景適宜,便要求停車。

或許是嫌下人在周邊保護束手束腳,又或許放飛蝴蝶也無需那麽多人同往,總之,當聽到趕路客提及前方有個茶寮後,便讓下人先過去等待,自己則帶著橙橙單獨去放飛蝴蝶。

這個推測符合原主的格。而從下人最終同意來看,茶寮與葦相距一定不遠,否則他們不可能將馬車帶離,任由主子步行趕來。

至于府帶走天花患者後搜查周邊未有發現,則應該拜半人高的葦所賜。原主與橙橙藏其中,才未被察覺。

但這裏又衍生出三個問題。

“嗯。”謝寧軒先說,“第一,趕路客既然才在茶寮吃了包子,若茶寮與葦相距不遠,他為何這麽快又坐下休息?”

“第二,短短時間,為什麽我的餘下仆人便齊齊出現天花癥狀?”

第三則是,如果原主與橙橙是靠藏避開了搜查,那就說明們一定清清楚楚看到了仆人被抓走,可原主雖在這之後有驚慌,卻很快恢複正常。這似乎又有些違背常理。

猶如走了更深的迷霧,我深不安。

“這邊調查還算平穩進行中,怎麽金華竟又出事?”謝寧軒抱臂思索,亦是難解。

我懷疑地問:“莫非幕後黑手在這一路安排了暗哨?你派出的人調查,被他們發覺?”

可那樣,應該沖著謝寧軒去,或者幹脆派人來京暗害我。怎麽又對祖母下手?

我想到祖母之前寄來的書信,不擔心是否實際查出了端倪,還沒來及寫信或者尚不自知,可幕後黑手坐立不安,索滅口?

糟了,真的糟了呀。

這禍事本就沖著原主去,我既穿越占了的軀份,就該幫查清,還公道,也為我自的安全拔除患。怎得只因在京一切太平、金華未傳來其他人遭難,就樂不思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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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大意的另一方面原因,也在于與謝寧軒的幾次頭腦風暴,我二人不約而同判斷,幕後黑手應已罷手。大抵是反正我也不在金華了。

可原主的祖母為什麽突然又病重了?

純粹是因疾病,還是有玄機?

坐不住了,徹底坐不住了。

“我得回金華一趟,明天就走!”

“明天?”謝寧軒詫異,手捉住我,“羽書,這太突然了,你還沒有和令尊說。”

心下已是慌,不祥的預在敲打我的神經。

原主祖母若是被幕後黑手害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向原主代。怕是夜夜夢,都得我將命還給了。

“說不說都得速走。原……我落水之謎一直沒有解開,由得這幕後黑手逍遙法外。現在他又要興風作浪,竟還打祖母的主意!不行,我一定得回去,得趕……”

“好,回去,回去查個水落石出。但羽書,你別急,”謝寧軒打斷了我,沉穩地說,“這樣,你收拾細,給我兩天時間,準備一支隊伍護送你南下。”

“護送?這沒必要了吧。”

謝寧軒卻肅然道:“此賊未捉,你回金華本就有危險。如他又開始作案,你這一路必得有人護送。不要推辭了,安心等我兩天,好嗎?”

***

謝寧軒做事幹練穩妥,兩日後,他真的安排了一隊府兵伴我南下。

三殿下聽聞消息,直呼守護義妹,他也得出人出力,于是乎,他的府兵副隊長,變了我的小分隊隊長。

林霜玉則送來了滿滿一車的件,從擋風的呢大氅到打發時間的話本,從跌打損傷膏到雨傘雨蓑,種類齊全、富,看的我直呼可以擺攤。

郡主自也不甘示弱,但著一車明細,目瞪口呆。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還能送啥,索進屋,揪住正在收拾細忙的不可開的垂雲垂柳,下令讓們陪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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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

我弱弱開口,被一次次打斷,嚴厲的強調著青王府二小姐的地位,絕不能沒有丫鬟作陪,否則也太沒排面了!

直到垂雲終于抓住了話語間隙,怯怯地說,郡主啊,我們兩天前就想好要伴小姐南下了。你看這收拾的,不也有我們倆的行李嗎?

郡主:……(合著我白說這麽多!)

其實我計劃之初,真沒打算帶這麽多人,浩浩。輕車簡從,速戰速行,蔽且僞裝,才是查案的正理嘛。

誰知,垂雲垂柳一想到能見識京外風,直接把這趟當旅行了。議論起來興致高昂,聽的門外的琴棋書畫四丫鬟也躍躍試。要不是隊伍實在不能再增員,們四個也非得跟上。

我無語扶額,趕路啊,避險誒,一路艱辛且得小心謹慎,哪那麽好玩呦!

除了上述提及的夥伴,臨行前,我自然也得去向齊王妃辭行。

已經從老爹知曉了祖母病重的消息,見到我來,便向我提及了江浙一帶幾位鼎鼎大名的神醫,說若是況實在不妙,可以傳信給當地府衙,差人安排一下。

其實王家在金華當地還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原主三叔更是靠捐當上了府衙小,據說治理得當,今年還升職了。

雖較之王府雲泥之別,但近水樓臺,江浙當地的名醫,王家應該能求個遍。

不過聽到王妃如此掛念,老爹仍是深為,涕泗橫流,就差跪在王妃腳下痛哭了。

這時,門被推開,二公子走了進來。

他今日穿著墨闊袍衫,頭戴紫金冠,腳步沉重而遲緩。甚見他穿戴這樣老氣,死氣沉沉,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活潑英姿。

詫異的也不止我一個,王妃蹙眉問:“怎麽回事,還掉著個臉?昨日聽說書兒要回金華,你不是特意問我時辰來著嗎?書兒這會兒來了,你又這般喪氣,是做什麽?”

“我沒有,早起有些累了,疲倦而已。”二公子扁了扁,移開視線。

王妃眉頭不解,也未深問,反而向我出手,招我湊近說話。

“書兒,去勸勸他吧。年考而已,又沒到科舉時,還有一年學習時間,沒必要現在就灰心嘛,是不是?他一向聽你的話,你去說說。”

額,勸他啊……我是真不願。

這實在不能怪我不夠義氣,而是心不好的二公子,真的很難相。說話夾槍帶棒、表怪氣,一會兒翻個白眼,一會兒暴躁叉腰,簡直是行走的哈士奇。

這不,現在坐在他的書房,他就是這樣一副死樣子。

我坐在他的對面,盯著他舉起的兵書,五分鐘不帶翻一頁的,氣的我都想笑。

“行,你看書吧,我先走了。我家還一堆行李等著我收拾呢,不跟你在這耗了。”

二公子的臉終于從書後冒出來,撅著,氣鼓鼓,一副糟了多大委屈的樣兒。

“走走走!誰要你來!剛才飯後你直接滾出我們王府都行。”

“嘿!你當我想來!要不是王妃殷切看著,我才懶得關心你!”我登時就怒了,撂下一句起就走。

料,二公子竟從座位上躍起,幾個大步就沖到了我面前,止住了我的步伐。

“幹什麽?好狗不擋道!”我說話也極不客氣。

二公子郁的表轉為惱怒,他惡狠狠推開書桌上幾摞兵書 ,懟道:“咱倆誰是狗?這可是你咬我的!你才是狗!”

說著,他猛地一擼袖子,出了潔的手臂,上面赫然一個牙印。

我立馬就被這相似的劇、狗的走向鎮住了,只覺天雷滾滾,差點要唱出古早八點檔電視劇的主題曲了!

然,僵化三秒後,我還是發現了華點。

“我咬的?大哥,你腦子瓦特了吧!這麽新的牙印,也沒見也沒留疤,分明是剛剛留下的!今天我見你,可沒接過你啊,往我上潑髒水。”

反駁擲地有聲,且有理有據,二公子卻罕見得沒有發飆。

眼神陡然變化,他只是哀哀的盯著我,幽怨地說:“你不記得,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懵了,這又唱哪一出?

袖子沒有放下,二公子仍指著那塊牙印。通紅的眼圈,泛白的,一向英氣的面容變得頹廢。

沉默的心驚中,我漸漸看清,一圈大的淺淺牙印下,還有一小小的傷疤。

二公子一步步近,瑞風眼中蓄著淚,聲問:“八年前,也是你要去金華之前,我們在山中躲雨時,我問過你什麽,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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