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犯案

沒有“祖母病重”的大山在頭頂，我整個人都松快不。

然而害了原主的幕後黑手仍在逍遙，我沒怎麽考慮，就決定依然要南下，查清個中緣由，將這個混蛋繩之以法。

謝寧軒也贊同，并再次重申，他不放心，要陪我一路南下。而這段時間，反正糕點鋪老板娘還沒回來，道也泥濘不堪不好走，不如與他一道查案，等些時日。

說實在的，我還對昨天他被打斷的話心存疑竇，很想再問清楚。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在中畏首畏尾，更沒有明確的答應他，給他個份。當下，我似乎也沒有立場盤問他。

猶猶豫豫間，我們已經返回秋水縣城。

道雖然垮了，好在豁口外幾公裏就有一間車馬店。我與謝寧軒、浮生先行，其餘人則收拾行李，緩慢行至道豁口外，再乘馬車返回縣城住宿。

今次不同往日，謝寧軒沒有瞞，在縣城的關卡便亮明了，就地對城門守衛盤問。

在進行到第三個人的時候，遠傳來了悉的恭維聲，正是那寬臉胖肚的趙大人，邁著小碎步急急奔來。

“哎呀，淩……侍郎大人啊！天哪真是您吶，下剛一聽說，都不敢信吶！當日下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果然人中之龍，非凡之極，下對您真是濤濤敬……”

“停。”謝寧軒手，無停趙大人的表白。

“卷宗帶來了沒有？此案已達天聽，別耽誤查案時間了。”

趙大人一聽，肚子都晃了三晃，連連招下屬遞上卷宗。

見謝寧軒接過，就在街頭閱覽起來，他也不敢打擾，只朝我也堆上諂的笑。

“呦，王小姐也來啦？數月不見，小姐還是這般荷玉、清水芙蓉吶。這回又要給小姐添麻煩了，你看每次來，下都沒好好招待，就……”

花式馬屁再次被打斷，謝寧軒直奔主題：“不是說抓到了采花大盜嗎？人關在何，怎麽抓的？”

“哦，抓、抓到了呀。是個劉二的，在牢裏關著呢。”趙大人不敢耽擱，一面著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面一腦吐出，“此人真真兒膽大包天！前天晚上竟再襲擊一人！好在剛好有村民去家敲門，把那廝嚇跑了。村民也嚇壞了，就自發組織了巡邏，沒想到，昨兒一早，他又去人家屋子，還想滅口吶！”

半個月，這是第四個了，好家夥，這廝真是不要命吶。

小聲吐槽竟被謝寧軒聽見了，目睨過來，他調侃一句：“又是聽說書學的？懂的還真不。”

……

“咳咳……”我趕轉移話題，“趙、趙大人吶，那昨晚村民們，就直接拿下他了？這麽順利？”

“是啊，下都沒想到呢。”

謝寧軒收回目，角似是翹了翹，出聲卻仍平淡。他又問：“針對幾起命案，可都認罪了？能與掌握的證證人對應吻合嗎？”

到上的威勢撲面而來，趙大人慌得都語塞了：“這……他、他狡辯來著，說是、是那文寡婦勾引他……”

“寡婦？”浮生詫異的問，“害人是個寡婦？”

“啊，下沒在協查申請裏寫嗎？”趙大人一看謝寧軒臉，想是真的沒寫，慌忙解釋，“哦，嗨呀，是寡婦。幾個害人啊，全是寡婦！”

原來此間出現的采花大盜案之所以離奇，也和害者的份特征有關。不同于往常是閨中害，這個采花賊的偏好，則全是寡婦。

浮生聽的唏噓稱奇：“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沒想到還被采花大盜盯上了。”

我則想起了鄧科打聽到的坊間流言，問：“不是說幾個村子都有人害嗎，全是寡婦？”

回答我的是謝寧軒，嚴肅搖頭：“不，此案一共只有三個害者，全部被殺。消息散開，坊間或是以訛傳訛，誇大了數目。”

我心一驚。那也就是說，此人沒有留下任何活口了？

哦，不對，前晚襲擊的那位文寡婦，不就是此案唯一的活口嗎？趙大人也抓住了采花大盜呀！

“走吧，去會會這個劉二。”謝寧軒也想到了此，收起卷宗，他又問，“文寡婦在哪？請去縣衙吧，我也想親自問問。”

“就在縣衙外的客棧住著呢。說是家裏一個人，太害怕了，非要……”趙大人忽然一頓，穩了穩氣息，“下便作主，讓先在客棧緩和幾日。”

“好。”謝寧軒簡短頷首，也沒理趙大人的可疑反應，只朝浮生一擡手。後者得令，立即去辦。

趙大人被這效率唬得有些慌，忙不疊小碎步跟上，賠著笑：“侍郎這就直接去縣衙嗎？不如先去歇息歇息？下略備薄酒，還未一表心意……”

“你剛才說劉二稱前晚系寡婦勾引，那關于之前的三名害人，他可代了？”

“額，他、他得很，一時還沒撬開。”趙大人尷尬，忙找補道，“實在、實在是太窮兇極惡，抓他的時候，都用了好幾名衙差才控制住。力氣極大！”

劉二稱，他是一個走街串巷的磨刀工，每次去文寡婦所在村落，總被幾番挑逗。前晚又是搔首弄姿，勾的他終于把持不住。正要雲雨，忽然有人敲門，那文寡婦就變了臉，猛地推開他，還大救命。他也膽小啊，聽著外面越來越急的敲門聲，就嚇的跳窗跑了。

至于昨日為什麽又來，他說的確是來找文寡婦的，但和殺人滅口無關。他只是想來質問文寡婦為何要驚呼，同時還懷有一點未得逞的心罷了。

“侍郎您瞧，這番鬼話說的百出，誰能信吶？下可立刻就差人查了他這些時日的行蹤，本沒有不在場證明。”

“哦？三起兇殺案發生的時候，他都剛好在案發村落？”

“啊這……”趙大人又張了，“嗯……是還沒還原他的行蹤，但……嗯，他這人吧，一副扁擔兩口筐子就是全部家，沒家沒眷的。平時就在各個村鎮和縣城之間來來回回，誰家要磨刀就去做個買賣，過的一天是一天……兩天前人在哪裏，自己都說不明白。”

謝寧軒挑眉：“那案發前村中來沒來過陌生人，也沒查到嗎？”

“村裏是說沒有，但……”

語氣心虛，眼神閃躲。

嗨，估計是查案又尋不著方向，本沒有進展。眼看死者越來越多，百姓人心惶惶，這才著急呈遞進京，到刑部找幫手。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恰逢謝寧軒也遞給我個“還是這德行”的眼神。

不過當下，謝寧軒也沒揪著不放，轉而問起前三名死者的背景。

“哦，死者都是秋水縣下轄村落的村民，不是一個村的，彼此也沒什麽往來。有一個是獨居，另倆則和公婆同住。”

“死因，我看卷宗中寫的是勒斃？”

“沒錯，頸骨都斷了。”趙大人了脖子，結滾，“三個人上還發現了不同程度的傷痕，兇手這是殺啊。尤其第一個死者，被打的最慘，上幾乎沒一塊好，掐的、燙的、的……”

趙大人搖著頭，我亦覺腦後生風，暗罵這采花大盜真變態。

“還有一點，的拋地點也不太相同。不是在縣城發現的，而是在郊外的墳崗，被路過村民發現。”

不同的拋地？

我和謝寧軒不由對視一眼，後者馬上質疑：“這完全不同的拋地，能確認并案嗎？”

汗珠又從額頭冒出，趙大人張的狂，但還是篤定的點了點頭。

“因為、因為份都是寡婦，又、又是一樣被待的傷痕，還、還同樣是勒斃。這、這怎麽看，也是同一個兇手，是不是？”

謝寧軒瞇了瞇眼，沒有說話。

我估計他和我産生了同一個想法。確實，這麽看來，并案的可能極高。那麽，第一個死者異常的部分，或許另有深意。

在連環兇案中，出于犯罪模式的悉，兇手一般不會改變手法。除非如之前的白馬書院案，兇手因心態轉變，才有了之後洩憤複仇的十九刀斃命。

本案第一名死者，為什麽遭了更深的待，為什麽與後二者拋地有差別？

難道說，這細微的差別，正與死者的順序有關？

初次犯案，兇手難免生疏、陌生、驚慌。而之後，兇手心態日趨平緩，手法也愈發、完。所以，拋地，兇手之後心挑選了，而非簡單的葬崗丟棄；對死者的待，也無需搞得模糊，就能達快。

但問題是，心挑選的拋地，為什麽在縣城小巷，這到底有什麽玄機？

不過，如我推測無誤，那，對于初次犯案的第一名死者，兇手或許會留下，或許從中能找到案件的突破點。看來，我們很有必要走訪第一位死者家。

謝寧軒也正打開卷宗，打算看看家在何。

這時，我們也走到了縣衙門口，浮生的聲音突兀的傳來：“幹什麽？別、別過來！讓你去縣衙，是問話的！”

怎麽還著驚慌？

經驗十足的京城府衙首席捕頭，這是到什麽事了？

定睛瞧去，只見一位扮相，風韻猶存的子正攀著浮生的胳膊，聲喚著：“捕頭小哥，哎呀，你快扶著人家嘛，人家害怕，走不了路了嘛。”

說話間，子重心已全部倒向浮生，迫他不得不用膛扶住。瞬間，二人距離就突破了安全值。

浮生臉都綠了，偏那子穿著還極輕薄，眼神但凡往下溜點，就能看見不該看的區域。

“嘖嘖，這婆娘真是……”我們側的趙大人則嘟囔著，往後了。看來這風流韻事他早先已有領教，承不起。無奈大肚子太顯眼，還是被拉拉扯扯中的子瞥見。

子眼睛登時一亮，對比的，則是趙大人打了個寒戰，恨不得馬上躲起來。

“哎呦，太爺！您這是上哪去了？不是和人家說好了，來屋中人家的嗎，人家昨晚可等了你一宿呢！”

好家夥，還有桃緋聞？

眼看所有人目都集中到自己上，趙大人急了，手擺之快，都出殘影了。

“不是不是，別瞎說啊，誰跟你說好了！這話讓我夫人聽到還了得！”說著，他轉向謝寧軒，期冀上給自己作證，“侍郎，侍郎，下與這子絕無旁的幹系，您可得替下做主啊，要是我那夫人問起來……”

謝寧軒皺了皺眉，明顯對案件查察中夾雜這些狗橋段而到厭倦，然不等他說話，子也盯上了他。

明顯高于旁一圈男的容值，當下就把子征服了。驚呼一聲，眼睛冒著星星，二話不說就朝謝寧軒奔來。

後者反應雖快，立即後退兩步，卻也敵不過猛虎撲食般的子。

就跟看獵一樣，不由分說就攀上了謝寧軒的臂膀，一雙脯上，還可疑的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