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謎1
想到兇手的份後,我們立即兵分兩路,猩猩衙差帶隊拿人,我和謝寧軒則直奔縣衙。
我們還需要審問一個人。
文寡婦正因為誣陷被關在大牢裏,據說日日撒潑,在見到我們的時候,也拉住謝寧軒重施人計。
謝寧軒毫未給面子,一揚手,浮生立馬上前,將文寡婦按倒在地。
“哎呦呦,人呀!怎麽這麽猴急,奴家又不是不願意!”
“閉!”浮生喝道,又朝我努努,“王小姐!”
我上前拉開文寡婦的後襟,後頸一道淺淺勒痕在牢房裏昏暗的燈下,險些看不見。
浮生眼睛瞪大,很是駭然。但我和謝寧軒對視中,都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推論。
“這是誰弄傷你的?”謝寧軒問。
文寡婦掙紮著站起來,嚷嚷道:“你們幾個老爺們這是做什麽?想要奴家就說話嘛,這般魯,真是的,還讀書人呢,怎麽也不文雅些?還有你這小姑娘,整天混在……”
“閉!”浮生大喝一聲,“趕回答大人問話!”
文寡婦才不理會浮生威,竟又上去對著他賣弄風。
浮生臉都黑了,直接上手住文寡婦手腕:“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是不是上了刑就舒服了?”
“哎呦,疼疼疼!”文寡婦尖,從浮生控制下掙紮出來,著手腕後退到牆邊。
“文三娘,你不要因為難為就刻意瞞。給你造傷口的人,可能對其他子已經下了殺手。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說實話。”謝寧軒平靜開口。
我瞥一眼側的人,暗暗佩服他從容不迫的淡定。
但文寡婦驚了:“什麽?殺手?什麽意思?劉二殺人了?”
浮生還沒搞清來龍去脈,聽完也是一震,但見我與謝寧軒均沒說話,便繼續追問曰:“問你傷口到底怎麽造的!老實回答!”
文寡婦不樂意的撅撅:“不就是勒了一下麽!你們問問問個什麽呀!傷在老娘上,老娘還沒……”見浮生住拳頭咔咔咔,文寡婦吞了口口水,“哎呀,就是劉二弄得嘛。有啥的,玩玩而已唄。”
我和謝寧軒換了個眼神,說道:“當日你誣告劉二對你用強,事實上,那已經不是你們第一次歡好了。劉二之前給你的造的傷害,正是你們玩樂的把戲,對不對?”
文寡婦倚在牆上,扭了扭子:“你們既然都知道了,還問什麽?老娘就是喜歡不一樣的玩法,我家那口子每次都規規矩矩,後來他死了,老娘閨中寂寞嘛,找找男人又怎麽了?小姑娘你現在還年輕,你再等等就知道了,男人到了一定年紀,都是廢。”
“休的胡言!”浮生看我一眼,“老實代!”
文寡婦又撥弄起頭發:“哼,那個劉二老來村子裏磨刀,我就把他勾引上了。他那人結實得很,力氣又特別大,能抱著我走來走去的玩,真個爽呢!後來他說他喜歡玩點不一樣的,其實我也喜歡,不好開口罷了。我們一拍即合,就開始玩玩捆綁之類的,每次他那個興勁,持續時間老長了,你們不信回去試試,好玩的很呢。”
文寡婦又想開始扯皮,對上浮生兇惡的表,只好哼一聲,繼續道,“那天,我倆本來又要來,誰知道門響了!我沒想到那個時辰會有人來,就沒有落門閂,若被來人猛的推門進來,看到了就糟了呀!我這才救命,又不是刻意誣陷劉二!府還把我抓了,真是不講道理!”
謝寧軒沒有理會的抱怨,而是問道:“你本喪夫,又……就算和劉二好,被人知曉又如何?何必要救命?”
文寡婦拋過來一個眼:“瞧你這話說的!老娘就是名聲再爛,也得考慮旁的吧。哼,老娘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他不常來,話裏話外我也聽得出來,他肯定還和別的人玩別的把戲,上回他還讓我試試鞭子呢,說特別有覺!我呀,不喜歡那一套,但就現在玩的,每次上的傷也得幾天才能褪幹淨。哼,要說也怪你們男人,不就喜歡人白白嘛?我要是被人看見上有傷,我那些郎不喜歡我,可怎麽辦?我救命,不就是希把外面人引開,得空穿個服麽。誰知道鬧大了,竟還直接報了!哦,對了,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劉二怎麽了?”
到這一步,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自打我們確定了害人非隨機挑中,就明白調查的重點應該放在死者的相好上。而形人的發現,又將兇手的範圍擴展到這些不起眼、不留意的工種上。
在我和謝寧軒數著村民提起的形人時,我忽然意識到,其實,還有一個人,可謂真真正正的形,甚至就連村民,都無人提起。
盤問江寡婦村中,隔壁大姐曾說,老王被打出門後見到頗為訕訕,借口問是否要磨刀。嬸子明確說,次日約了磨刀工。
這就說明,江寡婦遇害當日,村中來過一位磨刀工。
黃寡婦家中村子都沒什麽線索,但我在家搜索時,曾在廚房見到一把鋒利的菜刀。
鮑家,就更明顯了,鮑寡婦本人從廚房拿過菜刀,用的是練習廚藝的借口。其實不然,這分明是種信號,是約會的一環。
磨刀工,對啊,他不也是個形人嗎?
走街串巷,出合理,誰家請他過去,都不會多想。黃寡婦再怎麽守禮得,也得磨刀吧。即便磨刀工是個男的,村中因其合理,也不會質疑二人有染。
而居宅的鮑寡婦,有什麽機會接外人呢?來鮑家磨刀的人,在鮑家上上下下眼中,恐怕都不曾刻意留意過。
但鮑寡婦上心了。
是如何與其開始的,又怎麽出的默契,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那道小門自此為他而開。
而且,這也能解釋白天作案的機。
磨刀工白日走街串巷,深宅邸磨刀,反而不會引起片刻注意。江寡婦、黃寡婦,恐怕就是以借口磨刀,白日宣,并送了命。
而鮑寡婦,每日獨的時間正是中午,二人約會,自然也得在這個時段。
可磨刀工那麽多,從何查起?
這時,我意識到,在案件最初,我們就遇到過一個磨刀工啊。
我顧不上吃飯,忙將我看到聽到的訊息都與謝寧軒分,誰知他聽了一半就站了起來,險些撞到上菜的小二。
“你懷疑的是不是劉二?”
我點點頭:“我就是覺得太巧合了。文寡婦是誣告,說明劉二沒對用強,說不定二人就是有染,所以……”
我話沒說完,謝寧軒已道:“無需置疑,兇手就是他。”
“啊?你怎麽這麽確定?”
“那天去縣衙,文寡婦過來撒潑,還記得嗎?當湊到我側時,我餘瞥到脖頸一道紅,我當時以為是的……”謝寧軒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嗯,所以就挪開了視線。現在想想,那本不是肚兜的繩子,而是一道淤痕!”
“什麽?文寡婦上也有傷?”我驚了,“天哪,真的和劉二早就勾搭,倆也玩那種把戲!”
果然,之後見到文寡婦,也確實證實了我們的猜想。
玩SM的男人,所謂的采花大盜,就是不起眼,誰也不會多留意的磨刀工劉二。
劉二再次被抓的時候,沒有掙紮。此刻他呆在牢房中,依舊是傻楞、呆板、老實的模樣。從外表來看,本無法想象,他竟殺了三個人。
當然,對此極其震驚的,還有趙大人。他真是想不到,自己一早誤打誤撞抓捕的老實漢子,竟然真是窮兇極惡的采花大盜。
“我當是什麽綠林好手,沒想到真是你小子!虧你長得老實……”趙大人眼神都直了,“說!江黃鮑三名子,是不是都是你殺的?”
劉二擡起頭,眼神呆滯。他默默良久,點了點頭。
“為什麽?說!你為什麽要殺人?”
劉二老實的臉上印著恐懼,他垂頭坐在凳子上,似乎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
半響,他低低開了口:“我,我不知道……我一開始沒有想殺人,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殺了們……”
猩猩衙差聽的惱怒,想上前問,卻被謝寧軒擋住了。
後者語氣平和,問道:“劉二,你先說說,你是怎麽和們産生那種,嗯,那種想法的?誰先提出的?”
劉二擡眼看向謝寧軒,像一個木頭,沒什麽生機。
“我、我和那幾個寡婦勾搭在一起,彼此互相滿足。們需要我,我也需要人。至于那把戲……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是誰先提出的?反正,就綁了起來……後來,我也問了其他人,們都想玩玩,我們就……我是打了們,捆了們,可、可那也是們自願啊。我、我可沒有想殺人!”
謝寧軒已經將前因後果告知了趙大人,此刻,他一聽劉二如此狡辯,當即就怒了:“沒想殺?殺了三個你說你沒想殺?”
“呸!”浮生也啐了一口,“老實代!到底怎麽回事?”
劉二表驚恐:“我、我、我真的……”他咽了口吐沫,“我們、我們一直玩的好的,變著花樣,每個人都高興……其實吧,們喜歡的也都不一樣,江寡婦喜歡被鞭子,黃寡婦只喜歡我掐,而鮑寡婦喜歡的卻是我暴力占有,每次都要搞出來。不過們都喜歡被繩子捆住……”
“所以你就趁們被捆住,下了毒手?”浮生喝問。
劉二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只是,只是……”
謝寧軒眼風掃過下屬,示意他莫要著急。
“劉二,你且先告訴我,捆綁都系們自願,那裏堵著布條,以致角有蹭傷,也是們自願的?”
劉二低下了頭。
或許是能到疼痛,或許是爽到極致,幾個害人都害怕自己出聲來,惹來關注。因此,口中布條塞著,也是們玩SM的必要條件。
只是,對我們而言,反而一度將其當作被待的佐證,影響了判斷。
“我們、我們,”劉二幽幽講述起來,“一直玩的不錯的。其實我城裏城外去不同人家磨刀,也無法天天見們,也就是換著和們玩。每個人相約,都空個十天八天的,們上的傷也能好全。一直、一直都太太平平的……直到那日,那日在江寡婦家,說讓我勒的重點,更爽快……我們、我們以前也這麽玩過,可那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勒了幾下,就不了。”
第一場殺戮竟然是意外?
“我嚇壞了,”劉二打了個冷戰,“我趕去,死了,竟然死了!”
“既然你當時并非有意,那你……”浮生的話沒說完,突然頓住。
劉二擡起了頭,臉上出一種病態的狂熱,讓人不寒而栗。
“嘿嘿,嘿嘿,好刺激,好爽,嘿嘿嘿嘿……比我玩人,比我s出來,還要爽,還要爽!”
我頭皮發麻,不自在的挪了挪步子。
趙大人則在猩猩衙差的攙扶下走遠了些,兩人都是一臉嫌惡。
謝寧軒也皺起眉頭:“這麽說,你是由于到第一次殺戮的快,這才接連作案?”
劉二眼中還閃爍著變態的紅:“我、我哪有?不過是、不過是太爽了,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啊!那日在鮑家,我從後面看著鮑寡婦扭著子嗚嗚的□□,我實在忍不住,我想起那快,那頂天的快……鬼使神差的,我就拿起床邊多餘一截繩子那麽一繞……開始掙紮,掙紮……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要死了,要死了……我停不下,停不下了!我用力的勒,用力的勒,直到也不……天哪,太爽了!”
我被劉二狂熱表、森森語氣搞得都想吐了,浮生也被惡心的後退了一步:“那、那你說,那日在文寡婦家,你是不是也想殺了?被嚇跑了,第二天還去找,你安的什麽心?”
劉二出一難以捉的笑容:“我、我沒有一次想勒死人,真的,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忍不住,忍不住……那天在文寡婦家,我本沒有想殺人,我倆就是照平常那樣玩,誰知道突然救命。後來我又去找,也不是要報仇……我、我只是看著們白的脖子,想著那頂天快……嘿嘿,嘿嘿。”
趙大人強忍不適,怒問:“上回抓你的時候,你怎麽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