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四青州 救……我……

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

赫連生道：“為什麽要有？”

花以令久久盯著他, 半晌失笑道：“你倒和我之前見過的靈山人不太一樣。”

刑水水大致能猜到他之前遇到的靈山人什麽德行，張口閉口就是保護凡人，保護天下蒼生, 道貌岸然的很。

赫連生也不意外，冷笑道：“哦, 他們都這麽說。包括我師父。但這都無關要。你兒飼養妖花是重罪。還有什麽話可說？”

“沒什麽好說。只求你們能夠在山主面前為小月說。那孩子年時太苦，才會一時鬼迷心竅。”

刑水水疑：“為何要把這一切直接告訴我們？”

作為一個父親, 應該是最想保住孩子的。

雖然不太了解靈山的規定，但這件事一旦傳回靈山, 定當會造轟, 上侯月不僅要罰，的家主之位也必定保不住。

花以令說：“阿瑤臨死前，告訴我, 希小月長大後變一位正直、善良的修。就算不是天師也好，只要能保護自己, 不走歪門邪道。我, 對不起阿瑤。”

“在第一次服下子丹時，我以為小月會收手的……之後就不玉花了……可現實總是……”

他苦笑。茶涼了許久。

“我也以為自己能做永遠的瞎子，但是我做不到, 我曾經也守過一方城, 救過一方百姓。服用以人之軀煉的藥丹于我而言太違背良心。可只有這樣，小月才會記得這裏有個可憐的父親！才會每個月來找我一次, 陪我喝茶聊天！”

赫連生這次的評價是：“愚蠢至極。”

花以令道：“你不懂。因為這時候你太年輕了。不懂恨織是種怎樣的。倘若你要有拼命想保護的人，你又會比我好多？明知道外面很多人想死也無于衷嗎？”

“不！你只會比我做的更絕。也是因為你太年輕了。”

赫連生從位置上站起來, 臉很冷，桃源劍泛著冷弧。刑水水按住他，道：“赫連生, 殺他沒用，要抓的人是上侯月！”

花以令繞有興致打量兩，也看到了他們手腕上連著的紅線。

“同心線？”

刑水水道：“老人家，這東西可是你兒給我們下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這邊來。”

花以令喃喃道：“說起來，這道法還是我教的……”

刑水水眼前一亮：“那你應該知道解法了？”

花以令想也沒想：“雙修。”

這種奇葩的法能不能直接失傳！

赫連生冷冷威脅：“你是要我把劍放在你脖子上才肯說實話？”

花以令：“誰說不能用別的法子解開？這同心線未必只有下人能解，與有緣關系的師也可以解開。只不過同心線的中條件極其苛刻，你們居然中了。”

刑水水問：“什麽條件？”

花以令不說話了。

很久，他才道：“把劍放下，我給你們解開。希你們也能如約。”

“誰跟你有約？”

在赫連生的視下，老人擡起手，念了一長串晦難懂的咒符，隨後，點了點倆人之間的紅線。紅線就這麽斷開了。

困擾他們許多天的同心線終于解開了，刑水水非常高興。

也不多計較到底是什麽條件能使同心線立，讓赫連生走的時候喊一聲，然後推開門跑到外邊玩。芥子空間裏面暫時是安全的。

屋。兩人對坐。

火爐、熱茶、水蒸氣從茶壺上竄出。

年臉上沒多餘的表，問他：“什麽條件？”

對方一開一合，蒼白的上刻著很深的紋。說完。老人看向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像是藏了幾團暗火。

赫連生聽清了。原本微垂的眼簾猛然一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的刑水水。

刑水水提著擺在月見花海中跑。鬢發飛起，袖挽上胳膊，出兩只白而瘦長的手臂。

風一吹，花瓣漫天飛舞。

其中幾片落在刑水水頭頂上，拍了拍頭發，還渾然不知赫連生在看自己。

玉花這條線通了。救人還沒有進展。

實在是煩，總不可能真跟這些人去靈山吧。

才思考沒多久，眼前落下一片影。刑水水擡起頭，赫連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自己面前，表很奇怪。打量了一會，單看這人眼神像是現在就想殺了自己。

不是。餡了？

刑水水仔細回憶，剛剛好像也沒做什麽。就是在月見花海裏玩了一會。難道……是跑太快不像個普通人？

試探道：“是回去睡覺了嗎？”

現在芥子空間裏面是白天，但外面說不一定已經是深更半夜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剩下的就要看靈山人是怎麽打算。是今晚就抓人還是等李觀玉他們一起。

赫連生將從地上拎起，諷道：“睡什麽？”

他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年勾出頑劣的笑容：“花玉樓今晚不是進賊了？正好。順手把樓裏的七七四十九道奇門遁甲炸了。”

刑水水：“？”

手指了指屋子的方向。意思是：當著人家的面盤算如何把人家布下的東西炸了？

花以令卻對他們點點頭。默許。

刑水水有些意外。畢竟這七千多道奇門遁甲可都是他當年的心，花以令居然能默許赫連生毀掉它們。要換做是自己，若誰把阿姊房外的防護陣毀掉。當晚就能提刀把對面腦袋切下來。

赫連生好似看出了的想法，不冷不熱道：“這很難理解？”

“他設下這些奇門遁甲無非是為了保護上祝瑤，但是上祝瑤被鏡無雙所殺，它們的存在就沒了意義。現在上侯月又打算這裏的奇門遁甲對付來青州的修士。”

“所以——拆了，那便拆了。畢竟他代弱點還是費了不功夫。”

已經可以想象赫連生獨自威脅老頭了。

刑水水頓悟。不過也真稀罕，這死捉妖的是吃錯什麽藥？居然有耐心向自己解釋了。還以為他又會二話不說直接拽著自己走呢。

擡起臉：“我懂了。但是……”

赫連生不耐煩：“但是什麽？”

刑水水指著他額帶，又指了指他的服，繼續說：“這有點太引人注目了，們一看就知道是你。”

然後指了指自己，輕聲說：“我的也是。”

赫連生盯了一會，隨後掐了一訣。一眨眼的功夫，兩人都換上夜行。

刑水水有點新奇地打量這服半天，後知後覺只是普通障眼法。擡起頭，看見赫連生投來的嘲諷目。

討厭他。

出了芥子空間，兩人回到花玉樓。

花玉樓燈火通明，戒備森嚴，們還沒放棄尋找“賊人”。刑水水一想到在芥子空間裏遇見的上候月，白天是想見都見不到，晚上是到竄。他倆個“賊人”可真夠厲害，把一個對外宣稱風寒的人都能氣得一下子回春。

哈哈哈。

赫連生收起桃源劍，餘看見刑水水角揚起的笑容。他魂不散地回頭。刑水水愣了會，忙收起笑容，換了一副很牽強的表。

“等會不許離開我三步。”年語氣有點兇。

赫連生看刑水水傻愣愣的，直接將拽到自己邊，現在，只有半步的距離。

不知是不是錯覺，刑水水覺到這力道比之前那幾次輕了很多。沒走幾步，左右看了一眼，低聲：“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的確被發現了。赫連生瞇眼。

四周一下子變得很亮堂，紅燈籠高高掛，紅褐的柱子上倒映著劍。他倆現在就站在柱子邊。面前，侍們手持利劍將他們團團包圍，擡頭，是夠不到的穹頂，旁邊是千萬細長的銀。

赫連生不不慢地拿出一個金屬球。

刑水水看出是一個暗，怕被誤傷離這個金屬球遠了點，卻被赫連生扯回來。

“……”

這下就不敢分神了。

白走上前，帷帽垂下的白紗飄飛。

正是剛才的上侯月。

“閣下大半夜不睡覺，闖我花玉樓所謂何事？膽子還大。你們，又究竟是誰？”

話音未落，幾十細針朝他們飛來。可還未接近赫連生就化為飛灰。白眼神一冷。

如今兩人頭戴面，穿夜行服，藏了氣息，還分辨不出是人是妖。

赫連生低笑：“多謝誇獎，在下膽子一直大。你來的也正好，送你一樣大禮。”

上候月冷聲：“你不想活了嗎？”

“不想活的是你。”

赫連生手中的金屬球手飛出，朝著某個方向，上候月臉一變，那是奇門遁甲的核心！

咔嚓——金屬球在空中變金佛蓮，佛蓮快速旋轉，金而鋒利的花瓣飛出，對準其中幾銀線飛去。同時，刑水水被赫連生拉著躲過一刀劍擊。

過了幾招，上侯月都被他出了幾道靈山法，雖然極力克制，還是能看出上家的影子。刑水水頓時也懂了，赫連生并沒有全信花以令的說辭。他誰的話都不相信，他要印證究竟是不是上家的人。畢竟誰都沒想到玉花一事最後查著查著查到了靈山自己頭上。

金佛蓮割斷數銀，如針雨般下墜。奇門遁甲被破壞了大半。

上候月命令：“別跟他們糾纏。直接開。”

白天看到的老者領命，要打開所有奇門遁甲對付他們。

只是還未飛幾步。

赫連生揮出幾道符箓，砰砰砰——還未來得及開啓就被炸毀，花玉樓劇烈搖晃。被殃及到的樓中人口吐鮮，還沒來得及站起就被樓主踹開。

刑水水扭頭，倆人就這樣對視上了。上候月眼神看他們的眼神如同看死人，

觀戰了半天的刑水水一個激靈，有種不好的預。不是。要找麻煩找赫連生啊！自己就是個吉祥。

不是打不過。

是真的不想節外生枝，下意識抓住棲瞳的刀柄。

老者飛向赫連生揮出一鞭。因為不能用桃源劍的緣故，赫連生只能擡手接住，而他，居然真的接住了。老者眼中流出震驚，擡手想掀赫連生的面。

這時，上侯月出手了。對準赫連生的掌風突而偏向刑水水，始料未及的一招。

狂風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

水：“？？！”

子失重，當即就被拍出了花玉樓，往下墜落。

“救……我……”

耳邊風聲有點大，刑水水朝下瞥一眼，還好，下面是河流，摔不死，就是斂息符沾水會失靈啊！怎麽辦怎麽辦。

上候月似笑非笑：“你知道從這個地方掉下去，下面那條河什麽名字嗎？”

自問自答：“噬心河。河水很特殊。”

“每年都有人不小心掉下去，給噬心河水吞噬神識，救上來也是癡呆。我經常用這個懲罰不聽話的屬下。”

對赫連生道：“這是你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