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十三青州 那我便帶你去靈山

秋雀在枝頭了三聲時候, 赫連生轉醒，他按著發脹的額頭從床上坐起，約約看見帳外有道影。

他下意識想說刑水水。

但到那人的氣息, 赫連生眼一瞇，手指上桃源劍。

似察覺到他醒了。李觀玉起拿起劍, 溫聲道：“師姑覺得你不太想看見，就讓我與觀行流守著。你醒了, 明日便押著上侯月回靈山問審。”

他沒興趣，只問：“刑水水呢？”

李觀玉沒有說話。

赫連生語氣轉冷：“我問你。刑水水呢？”

李觀玉猶豫了一會, 終究還是說：“水水離開了……信放在你旁邊, 這是寫給你的告別信，你看看。”

赫連生一愣。

明明昏迷時就在旁邊，明明之前還在的, 不是說跟著他們是為了他，現在卻突然就走。

年一瞥枕邊完好無損的信封, 竟一眼也不看, 揚起就燒。

離你媽的開。

告你媽的別。

做、夢。

靈火吞沒信封，燒出的灰飄出帳外。李觀玉到這邊異常的靈火波，擡眼, 驚呼：“赫連……你！”

“你傷勢還沒好。”

赫連生卻丟開被子, 譏道：“我哪來的傷？”

關暮蘭聞聲而來，赫連生從床上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關暮蘭走幾步就停住, 毫不客氣問：“你又幹什麽？明天就要回靈山。”

赫連生不冷不熱，掀開眼：“你想回就自己回。我鎮妖塔丟了，要去找。”

李觀行一驚：“這麽重要的東西都能弄掉？”

赫連生垂眼盯著桃源劍, 很久才道：“我也想……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東西都能弄丟。”

關暮蘭撂下一句話：“明早就出發，我不會等你，他們也不會。你若不回，之後的事也與你無關。”

一種他死了也沒關系的態度。

風將窗戶吹上，赫連生指節扣床邊，沒有再看一眼。

另一邊山坡。

刑水水抓住一片落葉，然後松開，任由它飄落在地。仙鈴所指在靈山，是那人和靈山有關，還是躲在靈山？

想了許久，毫無頭緒。

但現在再跑回去跟李觀玉他們去靈山不可能了，了赫連生的鎮妖塔，他醒來要發現，沒把自己大卸八塊已經很不錯了，怎麽可能跑回去自逃羅網！

刑水水坐在原地，想躲一陣子，等這些靈山人走了再想辦法去靈山。只是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這條路還有別人來。

“靈山這次陣勢還大，關暮蘭居然都親自出山緝拿那花玥，莊主你說……他們究竟打著什麽算盤？”

他口中的莊主道：“花玥的招式有點眼。不過當時局勢混，我也沒看清。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招鬼大陣是否是親自設下的。”

“確實，此等應該早就失傳了才對。這次竟然會出現在小小的青州。”

聽聲音越來越近，只能悄悄躲在樹後，誰想腳踝突然一道力，鬢發在臉上。

刑水水瞬間被倒掛在樹上，擡眼一看：薛三思。

瞬間倒流。

薛三思也停住腳步：“是你？”

與薛三思說話的那人也眼一瞪，指著道：“這人！！！！就是跟在赫連生邊的那個凡人！疑似赫連生的小人！莊主！剛剛一直在聽我們的談話！一定要嚴刑拷打，說不定還能問出什麽！或者拿去威脅赫連生！”

刑水水：“……”

這簡直比落在赫連生手中還慘。

薛三思擡手將放下來。刑水水蹲在地上，擡手辯解：“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跟著他們只是因為他們邊很安全，但現在已經與他們分道揚鑣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薛三思笑道：“你與他們分道揚鑣了？”

刑水水點點頭。

薛三思轉頭對屬下說：“帶走。”

刑水水笑不出來了。

薛三思把帶回青州城，刑水水被蒙著眼，不知道被帶到哪，摘下發現是一件廂房，門窗全部封死。

真的要嚴刑拷打？！

尋思著向薛三思坦白一切，然後邊哭邊賣慘這些年的艱難，能與他重歸于好的可能。

可仔細想了想，心結解不開，多半還是讓自己滾。

刑水水被迫跪在地上，擡起頭，故作害怕：“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天化日之下強綁民，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你們就完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旁邊的人笑道：“喊吧喊吧。此設了隔音陣，你喊破嗓子都沒人救你。”

刑水水：“……”

倒是不怕被這些人打死，有纖雲在，還無人能傷的了自己。

只是薛三思雲淡風輕端起茶，冷笑：“薛九靈，你還裝？”

最怕的還是來了。

刑水水一滯，擡頭看向他。

難道那狗東西真的把自己重生的事告知薛三思了嗎？不對，薛三思也恨他恨得骨，應該只是說說而已吧……

沉默了一會，問：“薛九靈是誰？”

就這一會就足以讓薛三思多疑。

他拎起刑水水，刑水水還以為他要砍自己，打定了主意不說，沒想到他人端了一碗面，全是蔥和香菜，刑水水聞到香菜的味道就死了。

薛三思偏偏說：“吃了。”

真狠。

刑水水拒絕道：“我現在很飽，不想吃東西。”

“真的，我在路上吃了很多燒餅，不消化，到現在都不。”

薛三思涼涼道：“也吃燒餅。豆沙餡的，你也是嗎？”

刑水水：“這……可能是巧合吧，有很多人都吃燒餅。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麽薛九靈。”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你別吃我！”

“吃你？”

薛三思快氣笑了：“那我現在就找個水塘把你丟下去。”

扇子抵著刑水水的下，強迫擡起，想從眼睛中找出破綻。

可就在這時，窗戶破開，有一人踩著窗戶進來。他神難掩殺意，手指著窗臺，發在空中飄飛。

赫連生……

刑水水擡眼，心跳一滯。

年額帶與發帶糾纏在一起，目悠悠轉向，就這麽對上了。

桃源劍全然出鞘，砍向薛三思，周圍木板噼裏啪啦碎木灰。

“薛三思，你找死。”

薛三思抓著刑水水避開他的鋒刃，桃源劍幾乎著的臉頰而過，有點冷。刑水水死命掙紮，薛三思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好過，冷冷問赫連生：“凡人而已，又不是你道，你急什麽？還找上門了。”

“難道是你們鬧別扭，然後離家出走了？”

刑水水抗議：“你才離家出走！我都說了是分道揚鑣。”

折扇飛向赫連生，被赫連生直接劈開，年抓住刑水水的胳膊，霸道地將從薛三思那邊拽回來，著肩膀。

“刑水水，誰他媽跟你分道揚鑣？”

靈扇破損，薛三思角滲出一，帶著折扇消失在原地。“後會有期。”

刑水水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不是，怎麽就跑了阿！落在薛三思手中怎麽都比被赫連生逮住要好啊！

赫連生將抵在牆上，子了，低下頭，又被赫連生強迫擡起，對視。年按著胳膊，垂下頭，眼神很冷。

終究還是刑水水先出聲：“赫連生，你看了我寫給你的信沒？”

居然覺得他會看？

赫連生直接了當：“燒了。你去天上找應該能找得到。”

他冷笑：“刑水水，走了我的鎮妖塔還要與我分道揚鑣？你在做什麽夢？”

生氣了。

著他：“我錯了。”

他突然就氣不起來了。

刑水水有意回避他的話：“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赫連生嗤笑一聲，“好心”與解釋：“鎮妖塔上有我的魂印，你跑天涯海角我都知道在哪。”

刑水水：“……”

失策了。

絞盡腦：“我……我不知道那是鎮妖塔，當時它掉出來，我還以為是一個很小的吊墜，長得好看，這才收著，忘記還給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還給你。”

將鎮妖塔塞他手中，赫連生低頭看了一眼，眉眼間的郁未散，不知是否信了這個拙劣的謊言。

刑水水道：“鎮妖塔還你了，也解釋清楚了，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怕他刁難，刑水水認真道：“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們了。你就放心和觀玉姐姐他們一起回靈山吧。”

眼神明澈，話語間皆是離別之意。

年想也沒想：“不準。”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語調有些僵，拽著刑水水的手也了也許。年冷冷道：“我說不準就不準。你找你爺爺找這麽多年沒找到，有沒有想過是在靈山？”

靈山在人間是聖山，每年都有很多凡人去靈山祈福，特別是久病和年暮之人，久而久之了一種信仰，有很多富貴人家散盡千金都要去一次靈山。

但真正到靈山的凡人之又。

刑水水一愣，好一會才緩過神：“好像……真的可能在靈山。”

赫連生道：“那我便帶你去。”

看向他。

“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