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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婚(重生)》 第80章 第 80 章 哪個男人在女人懷孕時不……

第80章 第 80 章 哪個男人在人懷孕時不……

陸栩生六日後從榆林趕回京城。

連夜去見了一趟皇帝, 皇帝說起閣最後一個名額的事,陸栩生說給他來辦。

回府時已是夜裏亥時三刻,他進城門遞了消息回府, 夏芙便避去了抱廈, 此刻床榻只有程亦安一人。

水紅的中單裹著窈窕的段, 手托腮朝外側睡著, 掌大的小臉白皙瑩潤,比上回見要好些了, 可見岳母把養得很好。

陸栩生沒有驚,悄悄吹燈上塌睡覺。

程亦安懷孕後睡眠更淺了, 白日大多時候歇著, 夜裏反而睡不著, 床榻輕輕往下一陷,那重量與母親明顯不同,便猜到是陸栩生回來了。

來不及睜開眼, 先擡手來抓他。

陸栩生把右手遞過去,讓拽住兩手指, 修長帶繭必定是他了。

“吵醒你了?”

“嗯, 陸栩生, 我要做閣老夫人。”程亦安開口就說。

陸栩生微微納罕,失笑道,“怎麽想著做閣老夫人了?咱年輕, 慢慢爬不行?”

“我就要。”

陸栩生轉為文臣有一個好,文臣有調兵之權節度之權,卻無統兵之權,也就是說陸栩生往後只用坐在帳中參軍務便可,不到迫不得已不用上陣殺敵, 甚至不用駐守邊關,到底是男人,程亦安舍不得他出生死,不想做寡婦。

陸栩生輕輕蹭了蹭指尖,聲道,“如君所願。”

程亦安立即睜開眼了,“你有法子啦?”

“嗯,有法子了。”

“什麽法子?”

“我明日登門去秦國公府,說服秦老將軍放棄閣。”

程亦安白了他一眼,“逗我呢。”

“沒逗你,我就打算這麽做。”

程亦安不信,那太子黨能蠢到主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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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住了秦國公的把柄?”

拒程亦安了解,這位秦國公忠君報國,是一位持重老帥,素來啃最難啃的骨頭,也不計較個人得失,是軍中有名的老好人,品行曉瑜四海,不大可能被陸栩生握住了不得的把柄。

當然也不認為陸栩生會通過這種手段閣。

“你等著看就了。”

翌日下朝,陸栩生便大喇喇地進了秦國公府。

老國公一向欽佩陸栩生的本事,還是很客氣地將他迎正廳,陸栩生讓他揮退左右,老國公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他,接下來二人說的話無人得知,總之陸栩生登門後,秦國公主上表退出閣爭奪,并舉薦陸栩生為兵部尚書,理由是他只是一武將,不如陸栩生進士出,走文臣的路子更加名正言順。

有了秦國公主請辭及主引薦,陸栩生閣沒了異議。

就這麽定了,皇帝實在好奇,將陸栩生喚去書房,

“你到底怎麽說服秦國公的?”

陸栩生將自己這一趟去邊關的收獲,及下一步計劃告訴皇帝,

“北齊已決定朝車汗進軍,南安郡王遣人知會臣,想試探大晉的態度,臣面上回他,我朝正在進行政務變革,沒有出兵的打算,南安郡王放心攻打車汗,目前,北齊了一支兵在邊界,防著我大晉手,其餘大軍已打算躍天山進軍車汗境,臣估算了下,行軍大致要兩個月。”

接下來陸栩生將自己準備吞并車汗的計劃告訴皇帝,聽得皇帝熱沸騰。

“臣問秦國公,這事他做得了嗎?若做得了,這個兵部尚書讓他來做,若不能,還請他放棄。”

陸栩生說到這裏,笑道,“老國公對臣比對他自己更有把握,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將我大晉水源拿回來,他決定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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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境幾條水源發源車汗,當年車汗就沖著這一得大晉開放鹽鐵生給車汗,說白了,只要車汗遏制住水源,便可挾制大晉,所以老國公深明大義,為了子孫後代福祉,果斷將黨爭撇去一旁,如此高風亮節,世所罕見。

皇帝惜人才,對著秦國公素來是極其推崇的,

“當年太後準秦國公慷慨大義,一招謀,生生將秦家拉上太子的船,如今你用同一招說服秦國公放棄,也不知太後和太子曉得後作何想?”

太子聽聞秦國公主放棄大發雷霆,當著太子妃的面將書房所有能砸的皿均砸了個幹淨。

“你可知,為了原兵部尚書致仕,孤賠進了多?如今呢,你祖父為了個人高風亮節,竟然將孤的籌謀送做人,便宜了那陸栩生。”

太子想一想,頭皮都要炸了。

這已經不是太子第一次朝太子妃發脾氣了,太子妃已習以為常,月白錦跪在地上,將那些碎片一一拾起,指腹被劃出一道口子也毫不在意,宮人瞧見來給包紮,被太子妃拒絕,三兩宮人將碎片麻溜收拾了退出書房。

太子妃著面前背過去的丈夫,心若死灰,

“若是殿下氣不過,幹脆休了臣妾,臣妾往後常伴青燈,給殿下您祈福。”

太子聞言氣得扭頭過來,牙呲目裂瞪著,“你威脅孤是嗎?太子妃,孤與你青梅竹馬,自小的誼,你現在就威脅孤?你以為孤離了你們秦家就不了是嗎?”

秦家手裏握著三千營這支兵力,這一萬騎兵,是大晉最驍勇的京營兵力,戰時可沖鋒陷陣,被譽為猛虎,三千營駐守在城郊,威懾軍。

這只兵力對于太子來說舉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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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暴跳如雷,恰恰說明他在意秦家。

一提誼,太子妃眼眶的淚終是簌簌難止,想當年夫妻二人多麽琴瑟和鳴,十五歲嫁給太子,兩年後不曾懷孕,太後便得太子納妾,這些年東宮已有七八妾室,漸漸的夫妻二人漸行漸遠,而太子妃與祖父子一般無二,良善持重,一面看著太子和太後的行徑暗中焦急,一面又念著是自己夫君不得不幫扶,夾在當中好不為難,以至于這些年整日渾渾噩噩,瘦得不樣子,就連夫妻行房也了例行公事。

太子見太子妃哭了淚人兒,終是心念一,彎腰將攙起,

“太子妃,你祖父害孤害得好慘哪。”

秦國公退出閣爭奪,給了太子黨致命的打擊,太後氣得吐,饒是如此,老人家并不敢責備秦家,反而是宣秦國公夫人進宮,一番,秦家那只兵力對于太子來說太重要了,一是,二則提到太子妃,也帶著些許挾持的意味,利用太子妃來住秦家,不秦家生出二心。

秦國公夫人念著日漸消瘦的孫,含辱給太後磕頭,

“娘娘放心,秦家與太子殿下同生共死。”

太後放心讓離開。

閣議定的第二日,西南八百裏加急的文書抵達京城。

原來西南有土司暴,雲南王需火速回程。

皇帝這邊催得焦急,雲南王卻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文臣之首的程明昱。

土司暴對于雲南王來說是司空見慣,每回他京,那些不安分的土司總要折騰一點事出來,今年也不意外,所以京前,他就有布置,但這一次軍報寫得格外嚴峻,好似他不回去,那雲南便要失守了。

不是他小人之心,雲南王實在是擔心程明昱從中作梗。

雲南王猜得沒錯,程明昱自上回遣人去寧州查夏芙始末,便暗中準備了一手,將軍添油加醋,說得十萬火急,不把雲南王弄回西南,他難解心頭之恨。

他不喜歡雲南王,雲南王又何嘗喜歡他?

散朝後,雲南王拉著陸栩生,下臺階往兵部衙門走去,

“栩生啊,你說這裏頭會不會有你岳父做的手腳?”

陸栩生幹笑,夾在親岳父與繼岳父當中,很是為難,

“想來不至于吧。”

“看,你這話明顯很沒底氣!”雲南王喋喋不休埋怨。

陸栩生哭笑不得,正道,“不過王爺,不管軍急,據我所知,世子帶兵打仗經驗不足,無論如何,您得快些回寧州才行。”

這是雲南王最擔心之

二人正說話,瞧見都察院一些臣子簇擁程明昱往文昭閣方向去,雲南王瞧見那一行走近,刻意拔高嗓音道,

“栩生,還是咱們翁婿脾相投,都是人,不像有些僞君子,暗地裏使手段!”

陸栩生可不能跟著雲南王沆瀣一氣氣岳丈,立即後撤一步,與雲南王劃清界限,

“王爺,陸某進士出,可不是人!”

雲南王看他沒出息的樣子哼哼兩聲,眼看程明昱及近,他扶著腰問程明昱道,

“程大人,本王即將遠行,可否請程大人送一程?”

陸栩生見狀立即開溜,“王爺慢走,陸某還要去一趟戶部。”

朝程明昱的方向施了一禮,忙不疊離開了。

程明昱這廂也擺了擺手,示意都察院的人退下,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雲南王跟前,手中笏板一歪朝他欠,“王爺何事?”

雲南王神複雜看著他,嘆道,“我這一離開,阿芙就拜托你照看了。”還很語重心長的樣子。

二人初次見面,程明昱謝他救夏芙之恩,今日雲南王還給了程明昱。

程明昱被他給氣笑了,這種話

到他來待?他以什麽待!

程明昱沒有回他,只是往正門方向一指,

“王爺好走不送。”

夏芙聽聞雲南王明日一早要離開,連夜回到王府,幫著雲南王打點土儀帶去給王府那些故人,父子倆左右抱著胳膊哭了許久,夏芙見雲南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真切,頓時頭大,一把拍開雲南王的手,“王爺安生去吧,家裏還有側妃與世子等著您呢。”

雲南王不裝了。

“阿芙,時不時給我寫信,有難可一定要告訴我。”

夏芙馬馬虎虎應下了。

翌日天蒙蒙亮,陸栩生和沐勳親自送雲南王至郊外,雲南王這回將兒子領到陸栩生跟前,正道,

“栩生,幫我管教管教勳兒,莫他在京城闖禍,功夫也不要落下了。”

陸栩生朝他鄭重一揖,“王爺放心,陸某必保他安全無虞。”

“至于功夫嘛,四川都督府的爺是陸某連襟,改日我領著二爺與他結,讓他幫忙帶著二爺狩獵習武。”

“老孟家的兒子,本王心裏有數,是個熱年,勳兒跟著他不會學差,”雲南王臨走時還不忘挑撥陸栩生和程明昱,

“我聽說你在程家不大待見,栩生啊,雲南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逢年過節你就來王府過,明白嗎?”

陸栩生笑著催他,“時辰不早了,您快些走吧。”

雲南王最後了一眼遠馬車裏的夏芙,含笑揮了揮手,帶著親衛往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陸栩生這廂送走雲南王,又將岳母和沐勳送回王府,方回陸家。

掀簾進寧濟堂便看到程亦安趴在羅漢床邊上吐,那張俏臉白的可怖,額尖也疼得直打,好似要將心肝肺吐出來,陸栩生見狀頓時大急,立即上前去的背心,

“怎麽吐這樣?”

程亦安吸了一口氣,拿著帕子角,有氣無力仰躺在引枕,

“可能是想我娘了。”

陸栩生道,“那我這就去把岳母接來?”

程亦安搖搖頭,娘住在陸府這段時日,爹爹那邊遣人問過幾次,雖說都是打著見的名義,可事實是爹爹想見的人是娘,程亦安不想壞爹娘的好事。

“我娘最近忙著開藥鋪的事,我就不打攪了。”

陸栩生扶著喝了一盞水,又讓躺下,這時外頭廊廡角傳來一些說話聲,程亦安聽見了,問如蘭道,

“去看看怎麽回事?”

如蘭出去了,不一會進來道,

“大太太那邊的表姑娘來了,太太想給安排個單獨的院子住著,大念著您這邊子不舒服,不想拿這事來叨擾您,意思是左右大老爺又不在正院住著,索讓表姑娘住在大太太廂房,大太太不肯,遣了邊的嬤嬤來尋您,想讓您幫忙安排。”

陸栩生聽著臉沉下來,“一點小事也要來稟夫人,統!”

如蘭不敢吱聲。

陸栩生回眸看著程亦安道,“你歇著,這事我去料理。”

程亦安失笑,“你堂堂兵部尚書,運籌帷幄的人,要幫我宅庶務?”

陸栩生現在很有自覺,“這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廳堂。”

程亦安被他逗笑,方才那點子不適也煙消雲散。

陸栩生出了東次間,來到寧濟堂月門口。

在戰場上生殺予奪的男人宅庶務也是極其果決利落,他就待李嬤嬤一句話,

“你去告訴大太太,就說我說的,若是太太嫌陸府宅子小,讓一家子回老家住,那裏山清水秀,方圓百裏見不著人,隨折騰。”

程亦安畢竟是媳婦,不好頂撞長輩,就該他來做個惡人。

李嬤嬤忍住笑,帶著人來到大太太的院子外,立在穿堂外,將陸栩生的話一字不差轉達,那廂大太太被下了臉面,頓時面紅耳赤。

等著李嬤嬤離開了,大太太看著對面坐著的盈盈,苦口婆心道,

“你也瞧見了,栩哥兒如今實在能幹,年紀輕輕做了閣老,你若是能他的眼,我們唐家都跟著長臉了,他媳婦如今懷著孕,哪個男人在人懷孕時不個腥,這是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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