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父子離心以及國公府前途這兩句一下就中了裴延慶的心,他對裴鈺罵歸罵,心里卻是看重的。
至于晏家,如果不是礙著大長公主,端的是沒必要把個宗婦位置給他家的兒,一個國公府的庶子穩穩配得上。
且一個庶子媳婦兒更好拿,到時候晏家的家產遲早會歸了國公府。
但想歸想,就因為有大長公主,這事才不好辦,“你說得輕巧,你說換人就換人?大長公主怎麼那麼待見你呢!”
裴修:“大長公主對大哥心儀秦家姑娘不滿,您想,為了給自己外孫出氣撐臉面,會如何做?”
裴延慶與趙氏雙雙一愣,他們方才都沒想到這一層,大長公主強勢好臉面,外孫還沒出嫁就被一個庶折了面子,豈會放過那個庶?
以大長公主的手段,除掉一個庶簡直跟死螞蟻無異。
除掉一個秦家庶倒也無所謂,可是裴鈺的心頭寶啊,這孩子沖好勇,到時還不得去找大長公主拼命?
這跟撕破臉皮也沒什麼分別了。
裴修順勢又說:“大長公主想來也不想與國公府撕破臉,但大哥又不妥協,便不好做,這時候遞一個臺階過去,會同意的。”
裴延慶與趙氏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有道理”三個字。
“至于晏家主,”裴修繼續說,“我與蜀王有些,蜀王與晏家關系不錯,拖他從中撮合想來也容易。”
所有的路都鋪得明明白白,連裴延慶有心蛋里挑骨頭也挑不出什麼來。
他任命地擺擺手,“這事容我想想,你先下去。”
晏長風覺得,裴二應該沒那麼順利很快說服宋國公,婚事還早,于是心放松地在侯府等著過大年。順便擔心一下老爹萬一被外祖母逮到了會如何。
哪知國公夫人第二日就又登了門。
“是一個人來的?”
從外面回來打聽了信的如蘭回:“不是一個人,還有余太傅。”
“余太傅?”晏長風從榻上彈起,“把個德高重的老臣請來,八是來做的,不會還是給裴鈺說和吧?”
那裴二不行啊,昨日趙氏一鼻子灰回去,正是倒戈的好機會,怎麼也不抓住了?
看來還是得靠。
不多時,厲嬤嬤過來喊:“表姑娘,大長公主請您過去。”
晏長風準備去戰斗,“好嘞嬤嬤,我馬上去。”
厲嬤嬤瞅了眼那裳,“余太傅也在,表姑娘還是換裳好。”說完直接吩咐如蘭,“去給你家小姐找像樣的,再上個妝。”
如蘭早盼著大展拳腳打扮自家姑娘了,聞言立刻去翻箱倒柜,把夫人準備的裳首飾都拿了出來。
晏長風一時沒攔住,在厲嬤嬤不容反駁的視線注視下,被如蘭摁著打扮了一通。
打扮完了后,晏長風第一次在厲嬤嬤眼里看到了一點滿意的神。
自己瞥了眼鏡子,也沒看出好在哪里,無非是致了一些罷了。
但這一點致放在趙氏眼里,帶來的卻是好多點的后悔。
晏長風雖了些兒家的溫婉和,但五立大氣,眉眼張揚,不知是誰上的妝,十分懂得突出的眉眼,使得顧盼間自然帶出幾分尋常子所沒有的威嚴,分明是一副貴人之像。
這樣一比較,那秦家庶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見過國公夫人,余太傅。”晏長風朝二位行禮。
趙氏一見行禮,那點后悔就不剩多了,長得再貴也沒用,帶出門丟人。
余太傅頭回見能把禮行得這樣難看的子,著實開了老眼,心說這姑娘跟那不學無的裴家老二真是天生一對。
大長公主道:“長風啊,今日國公夫人還是來提親的,但卻是為他家老二來提,又請了余太傅來做,余太傅曾經教過裴家老二,有師生之誼。”
裴二這麼快就搞定了他爹娘?
不得不說這貨在忽悠人這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
晏長風又轉而朝余太傅頷首,心說原來這就是讓裴二那張臉騙得團團轉的老師啊,真是,慘!
“長風丫頭,”趙氏臉上又堆起了一團和氣,“昨日我回去問了我那混賬兒子,他啊就是讓人迷了心竅,死活要娶那個庶,我說那庶有什麼好,哪里比得上長風大氣漂亮,可他就是說不通!我就想罷了,他沒那福氣,可我又實在喜歡你,想讓你當我兒媳婦,也是巧,我家老二忽然來找我跟他父親,說是心儀于你,我一聽這豈非天意,既能全了我家公爺對晏家主的恩,又能對你好,沒有比這樣更合適的了!”
余太傅盡職盡責保:“我那學生霽清,雖說學問上差了些,人卻是頂好的,將來定不會虧待于你,你若嫌他沒有建樹,我回頭幫他在場上走一二,他若不求上進,我替你鞭策他。”
晏長風心說,您可拉倒吧!罵都舍不得還鞭策?
趙氏又道:“太傅說得是,我家老二最是聽話安分,邊連個通房都不曾有,必定一心一意待你。”
“國公夫人,余太傅,婚姻大事,還是要由外祖母還有家父家母做主。”晏長風不便表態,這事不真不在。
趙氏笑道:“只要你好,大長公主沒有反對的道理,只是眼下要爭取你父母的同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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