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說，“這就是差距。按道理兒園不應該學一年級的課程，可有條件的都學，再有，就是學校不學，許多家長人家自己就教。不只教小學課程，朵朵上小學以前，唐詩都會背五十幾首了。”

老三深以為然，“現在兒輔導班收費特別高，有名的輔導學校，真是賺。”

老三媳婦跟老大請教，“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也報個輔導班。”

林晚照看正在舀著糖水桔子吃的，老大說，“輔導班是看孩子有哪里不足，或者是想培養哪個科目的特長，再去報。別盲目的報，等再大些，或者看的興趣。許多孩子輔導班報的太早，太累，反而會摧毀孩子的興趣。”

林晚照也說，“你們別太張。孩子以后的日子長著呢，有許多孩子，上學時好，大學畢業就不學習了，一輩子就是大學學的那點東西。有些孩子，上學時一般，人家每天都學每天都學，可能比那頂聰明的學得慢，但后面是慢慢變好的。我看不笨，想辦法培養的學習習慣，比報補習班有用。別讓孩子做填鴨，得讓孩子自己去學。”

林晚照以前的教育思維是，只管讓孩子專心學習。現在隨著讀書的增加，教育理念得到飛速進步，說話也越發有邏輯。

看著月亮升起，話題又轉移到以前小時候過中秋的時，那時候還很窮，但中秋時家里也會竭盡全力張羅一桌最盛的吃食。

很多年，因為大哥小弟都不在家，林晚照都是攜家帶口回娘家一起過中秋。

老大說，“姥爺口琴吹的最好。”

老三笑，“每年吃過晚飯，還會煮一大鍋花生，讓咱們背月亮的詩，背一句，就給一顆花生。每次都是二哥背的最。”

老大道，“老二理科好，文科不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數學理一看就明白，定理公式過目不忘，詩詞一背就忘，背會了也忘。我經常見他中秋從早上就嘀嘀咕咕的背月亮詩，這節目自小玩兒到大，每年都是他背的最。”

想到舊事，林晚照也不出微笑，林爹頗多古怪規矩。因為中秋大哥小弟都在城里，林爹也不強求兒子們回來，但人不到，禮得到，非但有禮，還得給錢。

八十年代初，林家的日子就很好過了，中秋宴一向盛，魚肘，那都得齊全。所以，大家的吃一頓，晚上還能吃一回水果月餅。

七十年代的時候，相對就比較困難。

魚肘四樣里，往往只有一兩樣。旁的沒有，林爹就會讓林晚照用鹽、大料，煮一大鍋的鹽水花生。

大人每人一碗，剩下的還能有一小盆。

這一小盆給孩子們吃，但有規定，背一句月亮詩就給一顆。

像老大這種自小語文好的孩子，哪怕在那個年代基本沒什麼書可讀，但林爹自接的是傳統私塾教育，學校里沒有，林爹自己能教。老大的詩詞基礎，多賴林爹那時熏陶。

林爹也不只教老大，還有林辰林珍他們，一頭羊也是趕，兩頭羊也是放，就一起教了。

所有孩子，老二語文最差。

所以，每年中秋的煮花生，老二總是分的最。老二又饞，喜歡吃，每次氣的要命，時常嘀咕姥爺偏心，干嘛每年都要背詩啊，怎麼不考加減乘除？要是考加減乘除，他一準兒能得最多最多的花生。

待夜漸深，先困了，老三媳婦帶著去洗澡睡覺。林晚照也去睡了。剩下兄弟倆說話，老三悄悄問大哥手頭是否寬裕，“我想，朵朵媽急著出國，肯定是想多要現金的。大哥你手里都是按揭的房子，現金要是給了朵朵媽，你還貸怎麼著呢。”

老三做人做事有自己原則，像老二那樣的，老三一分錢不借給他，借了也是打水漂。大哥不一樣，大哥工作穩定，是因為家庭發生變故，一時手。

老大現在做著兼職，倒也能支撐。

以往都是他關心弟弟，還是第一次，弟弟也開始關心他了。老大心里既有些的慚愧，覺自己大哥做的不大好，可也有淡淡欣，弟弟心里記掛著他呢。老大說，“剛開始我也懵了，以前這些事都是朵朵媽管，說真的，以前我就是工資卡給，每月按揭多我都不知道。自己乍一管，手忙腳。現在都順過來了，我在外頭做兩份兼職，每月還能攢下些。”

老三說，“大哥你也別太累。”

“還能支撐。”老大幽默的說，其實他也想過，要不要把那套家屬樓的老房子出手？可想想，明年房租到期后，如果租戶續租，新的租金就可以抵消兩套新房按揭的錢，另外那套老房的抵押貸款，老大用自己的工資就付付有余了。等以后朵朵回國，房子不論是自己住，還是朵朵要做事業，立刻就能把房子拿去抵押得到一筆現金做啟資金。

所以老大寧可出去打兼職，也沒想過要賣房。

老大把這些想法跟老三說了說，老三點頭，“的確，別賣房，這幾年房價一直是上漲的。以后朵朵結婚，給陪嫁一套新房，這年頭，閨陪嫁多錢，都不如陪嫁房實惠。進可攻退可守，平時還可以拿來收租。”

老大深以為然。

一想到朵朵，老大就充滿斗志。

于是，除了熨服，收拾家務外，老大還學會了一些簡單的飯菜做法。

畢竟，食堂再方便，也不能一天三頓吃食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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