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遠笑了笑,調侃道:“又給你未婚妻買?”他也想買,就是怕沈羲和不給帶,現在顧筱不來書院送飯,他想見一面都難。
沈羲和不置可否。
街邊賣吃食的不,沈羲和挑了小包糖漬青梅,讓老板包好,付了錢,他打算直接回去。
陳寧遠一把拉住他,神略有些不自在,“單給你給未婚妻買,不給你妹妹買嗎?給也帶一包吧……”
沈羲和皺了皺眉,把陳寧遠的手拉開。
他一直想陳寧遠到底要怎麼才能看出來顧筱不是他妹妹,當初是他錯了,以至于陳寧遠誤會至此。
沈羲和道:“顧筱雖是妹妹,卻是表妹,三年來一直住在我家,親事也是三年前定下的。”
“寧遠兄,先前未與你說清楚,是我不對,在這跟你賠個不是。”沈羲和站的直,目澄凈,不像說謊的樣子。
陳寧遠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不是說是妹妹嗎,怎麼突然是表妹了……”
沈羲和知道養媳跟明正娶不一樣,顧筱不想當他的養媳,想走,可有顧家在,一個孩子,能走到哪兒去。
沈羲和才想了這個辦法,他會和周氏說的。
至于更以后的事,全看顧筱。
沈羲和道:“顧筱不姓沈,自然不是親妹妹。”
陳寧遠大打擊,搖著頭回了陳家,若說有多深的,并沒有,可這年人春心萌,就被潑了一盆冷水,也是極其難。
沈羲和并沒想象中的開心,陳寧遠知道顧筱是他未婚妻了,可說到底,他和陳寧遠又有什麼區別。
沈羲和提著餞回家,把糖漬青梅放進柜子里,他不說顧筱也會開柜子,打開柜子,就能看見了。
桌子上擺著好多個木盒,里面著小小的木頭字,沈羲和拿起一個,是個反寫的“故”字。
桌上有不木頭屑,沈羲和挽起袖子,把木屑收拾干凈。
突然之間,沈羲和想自己試試。他坐在桌前,拿了塊小木頭,右手拿著刀,想要刻字卻始終不得其法,還差點劃了手,刀刃磨的發亮,稍不留神就會劃到,沈羲和想,顧筱手上會不會有傷口。
————
外頭飯已經做好了,現在青菜下來了,沈家一個大菜園子,就夠一家子吃,豆角青瓜蘿卜白菜,還有長長的線豆角,也豇豆。
中午飯就是豇豆蛋丁做的炸醬,青的豇豆切小丁,跟著丁蛋碎一起炒,再放上幾勺周氏做的大醬,炒勻炒香,香味飄出好遠去。
面條不是純白面的,里面摻了紅薯面,所以微微發黃,一人撈了一碗面,周氏先拿起筷子,“吃吧。”
沈羲和一邊拿筷子拌面,一邊不聲地看顧筱,一桌人,他不敢明目張膽的看。
顧筱舀了一勺醬,拌勻了覺得不夠又舀了半勺,蛋豬油炒的,特別香,豇豆這麼吃還不是最好吃的,做酸豆角或是曬干兒炒吃,特別下飯。
李氏是比以前吃的多了,中午吃了兩碗面,還嫌這麼吃不過癮,從壇子里撿了蘿卜干筍條就著吃。
陳氏吃的也香,每次三郎回來做的飯,都想去書院門口賣,吃過中午飯,刷碗的活計落在了頭上。
大丫過去幫忙,陳氏道:“這兒不用你,沒幾個碗,一會兒就刷干凈了。”
顧筱回了屋,在繼續刻字和上床睡覺抉擇了一會兒,毅然決然地爬上床,在床上滾了一圈。
吃飽喝足,要是能睡一大覺,簡直是人生的一大樂事,最好睡到天黑,睡兩個時辰才好。
沈羲和沒午睡的習慣,他一會兒還要去地里。
去之前他想看一下顧筱的手,抄書不累,他不想因為刻活字把顧筱的手弄傷。
可是他就拉過顧筱的手腕,直白地看,簡直唐突孟浪,不如等顧筱睡著了,他再看一眼。
什麼事沾了,都是小人行徑。
沈羲和聽過顧筱說話,有一就有二,他就看一下。
他從柜子里拿了服換上,就出門了,在地里鋤了半個時辰的草,沈羲和借口為由回家了。
院子里很安靜,大中午都在屋里躺著,沈羲和暗自松了口氣,放輕腳步,推開西屋的門。
顧筱側躺在床上,沈羲和聽呼吸均勻,想來應該是睡了。
沈羲和坐在床邊汗,眼睛看著顧筱的手心。
可顧筱背對著,別說是手心了,連手背都看不到,沈羲和不敢弄出太大靜,顧筱沒蓋被子,額頭出了點汗,五月下旬,天已經開始熱了。
沈羲和取扇子過來給扇風,顧筱一直不,他就坐在床邊扇了好一會兒的風。
顧筱平日不午睡,吃完飯就回屋刻字,今兒是看沈羲和回來了,才想著睡個午覺,本來睡的好好的。
春困夏乏秋打盹,曬著太暖暖和和,被子都不用蓋,可卻是越睡越涼,而且,時不時有頭發掃到臉上,的慌。
顧筱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后翻了個,這一翻,把沈羲和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就道:“我回來喝口水,聽見你說熱,所以才來扇風。”
顧筱把額前的頭發撥了撥,“我說熱了?”
沈羲和無比肯定道:“說了。”
那可能是夢里說的,沈羲和給扇風,也是好意,不能因為被吵醒就責怪他,顧筱沒起床氣,相反,剛醒的時候是脾氣最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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