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詹已經十四歲,年英俊,今年還通過了舉人試,眾人都說他是狀元之才。這樣才貌雙全的翩翩年,自然是京中貴們的青睞之人。
而長樂公主,也是他的慕者之一。
鄭子詹是左丞相鄭禹的嫡長孫,是鄭貴妃兄長的嫡長子,有大皇子夏競在,鄭家必定是要保大皇子的。
愫初生,哪怕謝皇后已經再三警告過,與鄭子詹絕不可能。依然不甘心放棄。
為了見鄭子詹,長樂公主還幾次借口看夏竣,跑到上書房去,還與憲宗鬧過賜婚之事。
鄭貴妃氣得暗地里大罵不要臉,但是生怕長樂公主真的說了憲宗,一邊在憲宗面前探口風,一邊催促父親鄭禹快些幫鄭子詹說親。
今日宮宴上,謝家兒跟說,鄭家正在議親,長樂公主哪里還坐得住。借著夏竣邊的人,將鄭子詹給了出來。
鄭子詹本不肯過來,但是長樂公主毫不避嫌,拉了他往外走。鄭子詹不敢掙,只能跟著往這邊來。
一看四下無人,長樂公主再忍不住,“鄭子詹,你家要給你定親了,是不是真的?”
“殿下,婚姻大事,由家父家母做主。”鄭子詹被問了個面紅耳赤,低聲答道。
“是哪家的兒?我有意招你為駙馬,你去找我父皇求親吧。”
顧清韻咋舌,這長樂公主,真是……真是被寵壞了。要是看中別人,謝皇后心切,可能還會全。嫁給鄭子詹,鄭家鐵定的大皇子黨,皇后娘娘怎麼可能答應這親事?
鄭子詹也是嚇了一跳,退開幾步,“公主殿下金枝玉葉,微臣不敢高攀。”
“你到底是不敢高攀,還是不想高攀?”
“殿下子龍孫,自該配年才俊。微臣才疏學淺,無能高攀。”鄭子詹往后又退開一步,態度恭敬,可話里的拒絕之意卻很明顯了。
“你……你大膽!”雖然謝皇后一再說不可能,長樂公主卻不肯死心,放下面讓鄭子詹找父皇提親,本以為鄭子詹應該寵若驚,他竟然一口拒絕。
氣怒之下,抬手就想打鄭子詹一掌。鄭子詹哪會呆站著隨打,往邊上一閃,避開了樂平公主的掌。
長樂公主收不住手,一下往前撲倒,摔在假山腳下。
就在這時,前殿傳來“砰”的一聲,一束煙花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夜空。火樹銀花,直將這一片照亮得有如白晝。
滿天煙火中,長樂公主抬頭,就看到了正站在玲瓏石后臺階上的夏天棄與顧清韻。
兩相看到,都是大吃了一驚。
自己剛才被拒絕的一幕,竟然被他們給看到了!長樂公主惱驚嚇之下,發出“啊”的一聲尖。
鄭子詹看摔倒本就嚇了一跳,聽到這一聲尖,生怕是摔出個好歹,急忙往前兩步,“公主殿下,微臣這就去伺候您的奴婢來。”
“皇姐,皇姐……”還沒等他去人,四皇子夏竣帶人找了過來。
眾人出殿賞看煙花的時候,謝皇后發現長樂公主不見了,再一看鄭子詹也不在,生怕這糊涂兒做出什麼糊涂事,讓四皇子帶人來找回去。
“四殿下,公主殿下剛才不慎絆倒,在這里。”鄭子詹一聽夏竣找來了,松了口氣,連忙出聲招呼道。
“皇姐,你怎麼在這兒?母后讓我來找你回去。”夏竣年紀雖小,已經很有兩分應變能力了,他說完之后,轉頭問鄭子詹,“你如何也在這里?”
鄭子詹總不能說是長樂公主拉他過來的,只能胡找了個借口,“剛才微臣在前殿喝了兩杯酒,覺有些頭暈,就想出來散散酒,聽到這邊有人驚呼,過來才發現是公主殿下絆倒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回去吧?”夏竣走到長樂公主面前,拉了拉的袖。
長樂公主一想到剛才自己那麼丟臉的一幕,竟然落到了夏天棄和他的奴婢眼中,哪里肯走,抬手一指上面,“來人,把上面鬼鬼祟祟的兩個人給我拖下來!”
天上煙花還在不斷綻放,鄭子詹和夏竣一抬頭,果然看到夏天棄和顧清韻站在假山頂上。他們兩人所站的位置,剛好是假山下山的臺階,兩邊石頭高聳,一片黑暗,要不是天上煙花璀璨,就算他們站在假山腳這兒,都看不到那兒有人。
可是長樂公主剛才那一摔,剛好就摔到了左邊臺階這邊,又有煙花照亮,一眼就看到了兩人。
夏竣一看到夏天棄,不由黑了臉,“三皇兄鬼鬼祟祟躲在上面干什麼?”
人已經看到了,夏天棄扶著兩邊的山石往下走,顧清韻跟在他后。
走到下面,鄭子詹知道剛才的事,只怕這兩人都看到了。煙花一放完,前面的宮宴就要散了,他怕祖父祖母著急,也不想被人看到胡猜疑,急著回到前殿去,所以夏天棄一下到山腳,他連忙躬行禮,“參見三殿下。”又轉跟長樂公主和四皇子說道,“祖父還在前殿,微臣先告退了。”
夏天棄猶豫了一下,才說了一句“免禮”,鄭子詹已經轉要走。
“子詹,原來你在這兒啊。”大皇子夏競和二皇子夏端跟在夏竣后面,也大步走過來。
大皇子是鄭貴妃示意,生怕鄭子詹被長樂拖住,這要出點什麼事,除夕宮宴人多眼雜,甩都甩不開了。他一看夏竣出來,連忙帶人追出來。
二皇子是一看大皇子和四皇子出來,知道有熱鬧可看,也帶人跟了過來。
鄭子詹一看大皇子來了,心中一定,走到了大皇子邊站著。
夏天棄看到大皇子幾個,慢吞吞走過去,給大皇子、二皇子行禮。
長樂公主哼了一聲,“夏天棄,你沒看到我和四皇弟嗎?”
夏天棄只好再行禮,“參見大皇姐,參見四殿下。”
跟隨皇子殿下們過來的幾個太監和宮低頭,遮掩輕視之意,這三殿下真是一點立不起來,向大公主行禮是應該,怎麼還向四殿下行禮呢?哪有哥哥向弟弟行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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