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第 98 章
那日令沛約著謝霽房越姜瀚海和姜青舒一起時本就是打算好了, 眼下裕王算是在暗,而他們是在明,要想查個徹底花費的時間必然不。
可眼下的景,若是由著他慢慢籌劃, 只怕到時候他們可能就真會陷被境地。
所以決定令沛為餌讓裕王先跳出來, 如此一來他們就能化被為主。
那天令沛和房越故意在外頭鬧了一架,不歡而散之後房越回到城防營就對京城進行了加防布置, 不僅增加了巡邏的人, 而且還悄悄往城外派去了一隊兵力。
目的地就是月若寒發現的那有銅礦的山脈。
雖說是暗中,但畢竟是做給裕王看的, 自然也會出風聲。
果不其然, 等他這頭的人剛到,就發現原先那的兵力早就不見了。
若不是之前殷燁他們早有盯著,只怕也追蹤不到。
原先殷燁和令沛以為那些營帳都是有人的, 可後來追蹤之下才發現那些不過是空的, 估計這五千來人不過是惹人眼球的,而真正的主力本不在這裏。
至于為何要放著這些人在此, 目的也恐怕就是為了吸引令沛他們的注意力,如此令沛他們才將計就計,通過房越和令沛的假意爭吵讓裕王以為他們為此事産生了分歧。
等著房越帶人去卻撲了空後令沛特意將他曾和天齊人見過面的事放出來, 裕王必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參他一本。再將令沛先前就著人去了那銅礦山脈的事和房越又帶人去的事報給皇上,勢必會讓人猜忌這有銅礦的山脈是令沛想要開采。
只不過風聲走,這才迫不及待地轉移了人手。
自然會讓皇上起疑。
之後裕王那邊再尋些所謂的抓到的天齊細作再在皇上面前一指證, 那令沛的嫌疑便就更大了。
但所有的這些都只有人證并無實證,而且人證的可信度也不算高, 要想真正做實令沛真可能和天齊有勾結,就需要晏家這個口子。
上次的時候裕王在晏正書房的那封信函自然是僞造的, 之前在益王開府晏的時候,他就瞧出來令沛對晏白薇不一樣,後來也去查過令府的事,所以才打上了晏白霜的主意。為的就是能有機會進到晏家將所謂的信函悄悄放進晏正書房,順道從晏正那裏探聽出他這些年的行徑。
雖然令沛可能不會顧忌晏家,但他不會不顧忌晏白薇,到時只要晏正得晏白薇開口,令沛出面幫晏家摘清,那他就有了可尋錯之。
畢竟晏正這些年上的錯不是沒有,他這邊探聽出的東西之後要制造他的叛國罪證可比令沛容易。到時他將晏正的事一抖落,那令沛就是打了自己的臉。
有口難辨了。
只是裕王大概沒想到晏白薇卻本不吃這套。
不過裕王既然做了也必然不會輕易放掉這個大好的機會,自然也會想其他方法從旁手。
這才又重新找上晏白薇,通過晏正拿小娘和妹妹施,讓出城一趟。
因著這一趟的出城,他拉著幾個朝堂的人假借城外賞景無意就發現了晏白薇上山一事,再然後他們就見著晏白薇上山之後就要一隊人推著東西下山。裕王當場就抓獲了那些人,出了明晃晃的銅礦之外還有他們說要拿銅礦鑄兵的證詞。
這一下證人證都有了。
可他大概做夢都沒想到這是令沛故意設計的。
令沛這邊怕的就是裕王不,只要他了,那他就有辦法讓他狗急跳牆。
在查當年寧家的案子,令沛他們已經發現裕王有莫大的嫌疑。從劉善來那裏得來的信件已經算是鐵證了,只是沈田畢竟曾經是百鋒軍的人,難免會讓別人覺得他是為百鋒軍洗罪。
不過,後頭白刃又順藤蔓瓜查到了當年模仿寧威字跡的人,雖然那先生已死,可他卻有個嫁到外地妹妹,許是早知自己有危險便寫了封手信寄給了,這些年一直保存著。白刃趕過去時正好將這封手信帶回了京。
上頭寫的都是那位先生如何模仿寧威字跡如何迫寫信的過程。
雖然不知道是誰所迫但起碼證明當年寧家的案子是有問題的。
令沛便借謝霽的口故意酒醉將此事給了他,并且提到有確切證據。
而裕王若做了虧心事必定心裏有鬼,不管謝霽是故意給他還是無意,這樣的東西他必須得防。同段幹商榷之後,便決定將原本的計劃提前,雖是風險大了些,但是一勞永逸。
畢竟若真查出他誣陷寧家,且與百鋒軍的案子有牽扯,那這其中的罪名可就大了。
就在他準備這些事的時候,原先指證令沛說他和天齊卻有過勾結的人卻反了供。
而這個時候裕王也蒙了,反應過來之後才驚覺是他故意設的套。
不僅如此,當時他扣下了的所謂的銅礦也被房越換了出來,他在皇上面前提及這事,皇上派人去追查的時候本就沒見著什麽銅礦
如此一來,裕王就了栽贓陷害之人,令沛再拿出他查到的一些他和段幹有集的事,那皇上不得不懷疑真正勾結天齊的人是誰。
而此時他一旦被猜忌,依著裕王的格,那他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只要他反就正中了令沛的下懷。
之前沈田的招供以及他們查到裕王和天齊聯系的暗樁,以及最近京城的異,都與他有莫大關系。
這些證據拿到皇上面前,裕王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信任。
裕王這才將事做絕了,幹脆就反了。
這些年裕王也并不是毫無準備,他早就對皇位有覬覦,為了以防萬一,也暗中培養了不私兵。
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他非皇後所出,雖然當初借寧家的案子將大皇子排到了封地,但朝中還有謝霽,謝霽雖然看著不諳世事,但裕王明白他是有才智在上的。盡管皇上人前對他表現得更偏心些,但其實心中還是對謝霽更重。
所以,當年他才會將百鋒軍握在自己手上,為的就是哪天他不想等了,他也有反的籌碼。
眼下他的私兵加上他幫助段幹這兩年陸陸續續集結到京城的兵力,加在一起起碼也有五萬。而城防營不過也就三四萬萬人,再者說軍也有他的人,只要控制住軍,起碼有十萬大軍是他的。即便是令沛令慶手裏有近二十萬人馬,他的勝算也在近四六開。
可外頭百鋒軍他早就未雨綢繆,三十萬大軍若是能順利攻城,那他的勝算可就多了一倍。
更何況,撇開這些不說,軍是在宮闈,他直接拿下皇上的命就算令沛他們能攻進來又何妨?
介時他早就拿了玉璽,承襲了皇位了。
所以,他謝錚才幹如此明目張膽地反。
而由于裕王的叛變,京城暴也愈演愈烈。
萬千軍士在紅的殘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擁而,黑的一片人馬直奔城門而去,吶喊聲、拼殺聲此起彼伏。
而城門之上將軍頭冠盔纓,領著城中兵卒誓死捍衛。他們一個個背掛長弓,手握長槍,目冰冷而堅毅,決不允許進犯者踏足一步。
宮闈,各宮宮人們也都人心惶惶。
軍副統領錢志這些年一直蟄伏在軍,一直為裕王辦事,這會兒一馬當先就先將兵符控制在手,近一半的人馬紛紛投到錢志那頭,加上之前早就埋藏的一些信服,他這頭一下就有了六七的兵力。
而軍不必其他軍隊,軍的統領是皇上絕對信任的人,十年如一日,絕不會輕易更換,所以軍統領在軍中這些年自然也有人是願意信他的。
如此一劃分,雙方也就幹戈上了。
而城,那些匪徒強盜自然是不得這景象越越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一時間城刀劍影,火漫天。
房越這邊早就有所防範,所以將原先十二府分了十二隊,將京城也分十二個區域,分別為上東下東上南下南上北下北上西下西以及城北角城南角城東角城西角。
以各府將軍為帥,保護城中百姓。
但因為令沛這邊的兵力并未城,所以單靠城防營的人便就得更加謹慎小心,盡量選擇最小的損失解決掉敵人。
晏白薇著城外一團的樣子,擔心晏白清和喬映紅,便讓牟枝、雲夏一起換了男裝,然後帶上先前令沛給的弩就往晏家去了。
出門之後,三人就盡量選著一些不起眼的街角走,不過還好一路并未遇到什麽人。
等進了府門,敲了半晌的門才有人來開,聽著是晏白薇這才開門將其拉進來就又快速合上了門。
因著外頭出了這樣的事,晏正將府上的人都召集到了正廳,讓一些年輕力壯的人把守住府門,然後將整個府門都點了火把,四周又都鋪了火油,只要有人進就點燃火油。
不過這正廳卻沒有晏白清和喬映紅。
晏白薇當即問起來,“小娘們呢?”
這時,晏白霜看著晏白薇一副沒好氣的模樣,“之前父親那般求你都不願意幫忙,眼下倒好,見著外頭出了事了,就知道往家裏躲了?你小娘和你那妹妹啊不是不喜歡出門嗎?眼下待在自己園中不是更安全?”
晏白薇往晏白霜邊挪了挪,居高臨下地道,“大姑娘難道不先問問自己,今日這事端有沒有你的一份功勞?”
晏白霜一聽,一下不高興了,開口道,“晏白薇,那不是因為你?”
晏正見兩人吵嚷起來,正道,“好了,都什麽時候了,眼下是鬥的時候?”
說罷又看向晏白薇,“你小娘子也不好,那園子僻靜不起眼,加上一向不好,走來走去反而麻煩。”
晏白薇明白了,他們這是覺得過來麻煩。
臉一頓,將將說出個“我”字,府門就見著一簇燒著的大火棒子被扔了進來。
嚇得衆人面一抖,晏正立即問起來,“怎麽回事?”
這時有仆從急急跟過來道,“回老爺的話,好像是外頭不知怎麽的多了一隊人來,見著宅府邸就到扔東西進來。”
晏老太太聽著一把就將晏舉拉到邊,“快快快,咱們進去屋子裏,外頭讓人好生看著,那府門也再多加道鎖。”
話音剛落,又有幾個火石被投進來,嚇得衆人紛紛後退,晏正護著老太太往後退去,“走走走,進屋裏去。”
說著就帶著一衆人進了屋。
晏白薇見著衆人都進了屋子,也顧不上那些被扔進來的東西了,急急就往晏白清和喬映紅那園子去。
等到了,見二人這邊都還好這才吐了口氣。
拉到一邊,悄悄遞給兩人幾個丸子一樣的東西。
“這個東西火石球,你們拿著,若是遇到況,扔在地上就能炸出火花來,你們揣好防。眼下外頭都在往府裏扔東西,咱們就躲在屋子裏。”
喬映紅看著晏白薇幾人,“你們怎麽過來?”
說完,外頭就一聲巨響,聽著像是東西砸到地上。
晏白薇眉一皺,“擔心你們。”
正廳那邊,聽著外頭不斷有東西扔進來,晏正這心裏也很是不太平,在屋裏踱著步子本沒法靜下來。
忽然,外頭一陣火苗竄升起來,將外頭映得亮,接著就有慘聲傳來,晏正問起來,“怎麽了?怎麽有火?”
外頭的仆從道,“老爺,有人放帶火油的弓箭進來,有人傷了。”
一聽這話,晏正趕又往後退了退,“都給我打起神守好了。”
然後又是幾支火箭噌噌進來,直直定在門上。
晏白霜一聲尖險些沒有跌坐下去。江蓉趕將人扶著,“老爺,這可如何是好?這這不會一會就進府來了吧?”
晏正何嘗不怕,聽見江蓉這樣一說,更加後怕,厲聲道,“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