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齡人應該更有共同語言,你明天去見一下他,看合不合你的眼緣。”桑正白夾起一只蝦餃送進里,不是和我商量的態度,只是知會而已。
我一筷沒,食指煩躁地點著桌面,哪怕心中再不耐煩,還是乖乖點頭答應。
“知道了。”
“看你的臉,昨晚又熬夜蹦迪了?”桑正白放下筷子,沉聲道,“讓你和鄭解元他們來往,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只要他讓唐照月稍微去打聽打聽,就該知道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鄭解元他們了。我臉差,純粹是因為失眠造的。
從小到大,他都只是在裝作很關心我的樣子,其實連多問一句我的近況都嫌麻煩。
為我不停地請心理醫師,也不是真的想我好,不過是怕我哪天再發瘋,給他丟臉罷了。
著對面桑正白板正、嚴肅的面容,另一個更年輕,也更俊的形象漸漸與之重合。兩人雖然長得并不相像,但冷漠的表卻出奇一致,該說不愧是親父子嗎?
“已經很來往了,但你不是說過嗎,也不好鬧得太僵,畢竟他是鄭叔叔的兒子。”端起小盞中的普洱一口飲盡,微乎其微地下了心中些許火氣。
一如既往的,在挨訓中度過了整餐時。時間一到,唐照月上前小聲提醒,桑正白用餐巾抹了抹,起道:“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不等我說什麼,他快步離去,走路帶風。
吃個屁。
看了眼桌上自己一未的碗筷,我冷嗤著,拿起那只小盞放到眼前細看。
觀之潔白無瑕,之細膩潤,是只好盞。
猛然一擲,茶盞重重砸向地面,摔了個稀爛。一如我現在的心,也是稀爛。
第5章 自私是本能,貪婪是天
鄭解元的父親與桑正白是商場上的合作伙伴,因著這層關系,我和鄭解元小時候經常見面,自然而然地也就悉了起來。
他比我要小上一點,至今也是整日游手好閑,與狐朋狗友們四瘋玩。因此他爸見到桑正白,總會有一種找到知音的過度熱,喜歡翻來覆去地聊兩家的兒子,聊得桑正白煩不勝煩——他實在不需要另一個人跟他強調他的兒子有多廢。
【要來玩嗎?今天我包場。】
手機跳出鄭解元的信息,因為頭像是新換的,差點沒讓我認出來。
照片里,一頭紅發的鄭解元半坐半靠在一輛黃超跑的引擎蓋上,腦門上架著副金邊蛤蟆鏡,向鏡頭囂張地豎起兩明晃晃的中指,一幅放不羈的混混樣。
也難怪桑正白總覺得是他帶壞了我,他從頭到尾,簡直連頭發上都寫著“壞小子”三個字。
其實近兩年我倆已經沒那麼頻繁地混到一起了,我戒了酒,不喜歡吵鬧,不買車,對他的那些朋友也沒有好臉。他到現在還會持續地約我出去,除了看在往日分上,更多的也是一種習慣使然。
聊天記錄往上翻十條,都是差不多的對話,鄭解元問我出不出來,我回“不”,連多打一個字都嫌累。
這次依舊想要拒絕,但在發送前,又臨時改了主意。
【哪里?】
反正無論我有沒有出去鬼混,桑正白都會覺得我去了,那還不如真的去。
【總算請你這尊大佛了。】
鄭解元沒多久發來了定位,是家他從以前就很顧的夜店,在市中心,從我住過去只要二十分鐘。
拿上外套出門,一路暢通無阻,比預計還要快五分鐘到達。
將車鑰匙丟給門口泊車小弟,一踏進店里,我就被嘈雜的音浪震得太微微跳痛。
雖說才十點,店里的氣氛已經十分熱烈,舞池里一眾男男群魔舞,空氣中彌漫著煙酒與各種不知名香水混雜的古怪味道,熏人嘔。
服務生認識我,知道我和鄭解元是一道的,不用吩咐便引著我到了二樓最大的卡座。
“桑念!”鄭解元遠遠地看到我,舉手打了個招呼。
“念哥!”
“念哥。”
圍著他的一幫人有生面孔也有面孔,十來人左右,隨著同我打了招呼。
對鄭解元我都是難有好臉的,更何況他的這些馬仔。沒有給他們任何回應,我直接坐到鄭解元對面,讓服務生給我拿了一瓶氣泡水。
“有一陣沒見你了,我差點都以為你要從良了。”鄭解元從面前桌幾上拿過一只煙盒遞給我。
“比較忙而已。”我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電子煙,示意他不用。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黑電子煙,挑眉道:“戒煙了?”
“嗯。”我沒有多作解釋,吸進一口電子煙,流經肺腑,再由鼻腔緩緩呼出。瞬間,周圍原本窒悶難聞的空氣都染上濃郁的薄荷香。
喝酒、劃拳、跟著DJ的音樂扭,發出歡呼,鄭解元興致著樓下的人群,上半隨著音樂輕輕晃,一幅樂在其中的模樣。
十一點一過,店里人越來越多,DJ拿起話筒向在場所有人喊話,謝鄭解元的包場,讓大家盡狂歡。
燈打到二樓,鄭解元手里夾著煙的同時,吊兒郎當地握著只威士忌酒杯,遙遙朝樓下一敬,掀起滿堂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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