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怔住了。
眼眶有些不控制的發紅,睫也了兩下。
被扣著的手,能覺到對方掌心的溫度,帶著微微汗意。
證實剛才他的慌張和擔心不是假的。
這不是陸家文第一次表白。
事實上,自打他開始追自己,話說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遍。
以往北只當他花言巧語,那些“喜歡”“”的,他不會在意,也沒往心里去。
可今天這番話,與以往每句表白都不同。
他第一反應是道歉。
他還說心疼自己,想照顧自己一輩子。
他,他好像真的是認真的。
看他鼻頭發紅,眼里蒙上水汽,陸家文一顆心簡直的不像話。
“好了好了,別哭。”
他聲音溫如水:“我沒有你現在答應我的意思,你可以再拖延一下,反正離兩個月期限還有幾天。”
“大年初一,我最多給你延緩到大年初一,要是你還不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
北皺皺鼻子,掩飾要落淚的緒,問:“你要怎樣?”
陸家文失笑的嘆口氣,寵溺道:“我還能怎麼樣,繼續死乞白賴的追你唄,纏著你黏著你,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那我要一直不答應呢?”
“要不要這麼無!”
他慨完,又給自己找臺階下。
“上拿不下你,那我只好發糖炮彈攻擊了,你爸你媽,你那倆小閨,還有你們醫院的小護士,我挨個擊破。”
“采取群眾包圍領導方針,制造輿論力,讓他們在道德上譴責你,神上綁架你。讓你除了我之外,再也找不到別的對象。”
說完“嘿嘿嘿”笑起來,十足的無賴臉。
北被他一番胡說八道逗的笑起來。
“去你的!哪有你這樣的,也太損了。”
“我還有更損的,說出來嚇死你。”
北最不得別人激將,這會呼吸順暢,也有力氣跟他斗了。
“小看我,我才不怕。本爺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絕不可能為了五斗米出賣自己的靈魂。”
陸家文挑眉一笑:“得不到你的靈魂,那我就強取豪奪。”
“你哭著求我,我才看心把你放開。”
“我要和你……”
“別說了!”
北的冒煙,覺呼吸又開始不順暢,手捂住他的。
陸家文正浮想聯翩,扯開他的手。
壞笑道:“總之,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北臊的抬不起頭,拱在他肩膀上崩潰。
“你簡直有病!”
“好了,不逗你了。”陸家文又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背。
“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就別去工作了,請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你最近太累了。”
北卷起被子蒙住頭,他臉還燙呢。
在被子中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頓了一下,又吐出兩個字:“謝謝。”
陸家文把他被子拉下來,掖到脖子:“不準蒙頭,不然對呼吸道不好。”
北呆呆的點點頭,不炸的模樣,簡直要多乖有多乖。
陸家文忍不住心,站起來說:“我去洗個澡,你困了先睡。”
說完,轉出了臥室,輕車路走進旁邊的客臥。
臥室門沒關,留了一條。
很快,北聽到隔壁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他翻個面朝里面,角上揚起微笑的弧度。
這一晚先是夏醫生被病人家屬刺傷,好在有驚無險。
接著他又一不小心引發哮。
七八糟的事全趕在一起了。
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有了睡意。
半睡半醒間,突然聽見背后傳來躡手躡腳的聲音,北頓時警覺起來。
陸家文快速洗了個澡,抱了被子就往隔壁走。
到門口發現他背對著自己,像是已經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的湊過去,手把他往里面挪了挪。
然后放下被子,鋪好,鉆了進去。
北這會已經清醒了,但并沒有反抗。
心想反正他的床足夠大,兩個人睡綽綽有余。而且冬天這麼冷,更暖和。
再說了,他以前還和簡檸許星柚,三個人一張床呢。
現在只有兩個人,更寬敞。
所以陸家文把他往里面抱的時候,他配合著挪了挪,給他騰出大半個床位。
陸家文如愿跟他躺在一張床上,心里別提多了。
他有些,本睡不著。
一會想,明天就要聯系竹清,找最好的醫療團隊來研究哮的治療方案。
一會又想,治不好也沒關系,反正他會陪著他。
再轉念一想,干脆買個海島送給他吧,他生日在開春三月份,現在籌備,應該來得及。
胡思想了一會,又想起剛才故意嚇唬他說的那些葷話。
想著想著,給自己想熱了,有些燥的慌。
北一直沒有轉,努力忽略后面的人,可他的呼吸越來越近。
北強忍著意,假裝睡著。
但陸家文得寸進尺,掀開他的被角,一點點拱過去。
北到底沒忍住,猛的轉瞪著他:“你干嘛!”
“你沒睡著啊……”
陸家文指尖還拎著被角。
被北一吼,立馬呲溜一下鉆進去,著他躺好,閉上眼睛裝無辜。
“那個被子太薄了,我冷,咱倆。”
明明都是一樣的被子,北推他:“你滾過去,別煩。”
陸家文打哈欠:“哎呀,好困,不行,我要睡著了。”
說完,不再吭聲,任北拳打腳踢,他亦巋然不。
到底高重在那放著,力量過于懸殊。
北推不走,挪不,最后破罐子破摔,氣惱的躺下了。
行吧,那就這麼睡好了。
他背過去,子使勁往邊上挪,挨到床邊才停下。
剛閉上眼睛,那剛才還說困得要死的人,突然提問。
“對了小北,你既然有哮,為什麼上回跟我去驗收游樂園項目,還要玩過山車和跳樓機?”
北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就是因為有哮,所以從小家里人不讓玩,長大后我才想要挑戰,看自己會不會犯病。”
他有些得意:“事實證明,游樂場的項目并不會發哮。”
“這樣啊。”
陸家文側,對著他的后腦勺又發出疑問。
“那為什麼和我親親就會發,難道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北腦門一個大大的嘆號,心說這問題可真刁鉆。
他沒好想怎麼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犯病。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沉默了好一會。
就在北以為他應該已經睡著的時候。
他湊過去,言又止的再次發問:“親一下會發哮,那…會嗎?”
說完,又小聲幽怨道:“完了,難不咱倆要柏拉圖。”
北無語:“閉,睡覺!”
陸家文不睡覺,更不閉。
趁機從背后抱住他:“不行,我跟你搞不了柏拉圖,那樣我會死的。”
北覺自己又要犯病。
連忙呵斥:“你再說!”
“不說了不說了。”
陸家文吻了一下他的頭發,吐出一口燥郁之氣,道:“睡吧。”
北閉上眼,又聽見他在背后嘀嘀咕咕,似乎在自我安。
“溫一點應該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