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紹桉已經沒那麼好糊弄了。
程崢是不是在逗玩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程崢,我一直都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上小學的時候班里人都不跟我說話,只有你站出來保護我,我心里是激的。”
深吸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習慣這種狀態了,不管你剛才是不是逗我玩,以后都別再開這種玩笑了行嗎?”
程崢在那頭笑容特別勉強,“不行”這兩個字都到邊了,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知道了。”
“嗯。”紹桉看了下時間,厲瑾言馬上就要到門口了。
“我跟別人約好了,先掛了。”
程崢心中充滿了不舍,但沒有表現出來一點破綻。
“嗯,好。”
電話還沒掛斷,小初在那邊喊:“姐,你怎麼還沒去見我姐夫啊?”
的聲音,程崢聽得一清二楚。
紹桉掛斷電話,“別,馬上就出門了。”
“拜拜,祝你跟姐夫共渡浪漫的一夜!”
Lucas走下來,聽到小初這般不害臊的言論,眉頭一下子皺了川字型。
小初對上他的視線,笑容一下子消失,“看什麼看?我姐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Lucas說:“我知道。”
“你知道就行!”
說完,小初就生著悶氣,獨自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小丫頭的心思可真是越來越難理解了。
門口傳來車子的鳴笛聲,紹桉聽出來是厲瑾言的車子,跟Lucas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厲瑾言定的是晚宴,柏悅酒店一整層都被他包了下來。
為了慶祝紹桉正式為一名準大學生,他還買了一束花,在紹桉坐下來的時候,站一排的服務員就給遞了上來。
“謝謝。”
厲瑾言笑笑,跟對坐在一張長方形的餐桌兩邊,白的燭搖曳著。
他們在閑聊中,白天和黑夜在旁邊的落地窗里了個班。
兩人相起來,其實沒有那麼多七八糟的事,平平靜靜,互相欣賞。
紹桉跟厲瑾言都沒注意到,他們一起吃飯的這一幕被酒店的工作人員拍了下來。
照片發到了國外,程崢盯著那好和諧的一幕發呆。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自己早晚會去參加紹桉跟厲瑾言的婚禮。
他們才是一對,厲瑾言上不說,但把紹桉護了十幾年。
紹桉上也不說,但這十年來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追厲瑾言的步伐。
程崢笑著,哭著,自嘲著,最后把手機往墻上憤然一丟,垂著頭,使勁著這一刻的孤獨和失去。
他哭的時候,腦子里也都是紹桉的聲音。
朋友,激,玩笑。
誰稀罕跟你當朋友。
誰稀罕你的激。
程崢這一刻對厲瑾言的恨意達到了峰值。
當初為什麼要讓他去幫助紹桉。
如果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說不定早就在一起了,他也不用這麼痛苦了不是嗎?
他哭到最后,目漸漸明朗,思緒也慢慢理清了。
他才是那個不該出現的人。
當朋友已經是唯一的退路了,他還能再奢求什麼呢。
程崢迫切地想要忘記沈紹桉這個人。
巧在這邊認識的狐朋狗友推開了他的房門。
“阿崢,出來玩啊?”
程崢面無表,眼尾泛著崩潰過的紅,他坐在不開燈的房間里,氣氛簡直抑到炸。
“玩什麼?”
“你說呢?你當初來的時候不說要談好幾個模特朋友嗎?我今天給你了一批,來認識認識唄?整天待在房間里學習,你不累啊?”
程崢嗤笑,從旁邊的煙盒里了煙含在里,打火機點燃煙以后,他看著窗戶吞云吐霧。
或許他該用最果斷的方式給這段三角做個了斷。
了兩口,他啞著嗓音說:“你先出去吧,我待會兒過去找你。”
“你真要來?”朋友激壞了,“臥槽,你這可是第一次參加我們活吧?”
“別廢話,先出去。”
“好嘞!”
程崢深呼吸,握著手機,隨即打給了剛才給他拍照片的人。
就算他人在國外,但只要錢給夠,也有的是人幫他做事。
“崢哥,你有什麼吩咐?”
“厲瑾言今天晚上怎麼安排的?”
“據我了解,厲爺和沈小姐吃完晚餐后就準備離開了。”
程崢結上下滾,“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給他們訂間房。”
那人有點猶豫,“不太好吧?”
程崢沒什麼緒道:“有什麼不好的?喝多了找個地方睡覺不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