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提著我的頭去見他。他會告訴你一些事,再給你一些解藥,阿香可以繼續活著,江舵主也能死里逃生。”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我們今天必須有人死在這里,那個人該是我。”
泠瑯被這個費盡心思的局震撼得說不出話,口而出:“他是不是瘋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只為了見我?”
“我本不認識他,若他想要云水刀,盡管來搶便是,憑什麼做這麼惡心——”
寂生輕輕打斷了:“他就是要迫你做選擇。”
“可這是為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寂生慘然一笑,“還是不愿意相信?”
他嘶聲說,“那天,他讓我抬起頭看他,我便知道我死期已經到了——”
泠瑯幾乎崩潰:“他是誰!”
寂生搖搖頭:“我只看見了一雙眼睛。”
他輕聲:“紅的眼睛。”
“李娘子,你的確和刀者有很大不同,我想……這就是原因。”
第133章 雁來紅
傅蕊最近喜事頗多, 心十分不錯。
第一件喜事,是某位朋友終于打算出手,和站到同一戰線之中。這個朋友心智手段都欣賞, 可惜他顧慮太多, 蟄伏太久,一直未給一句準話。
那天深夜,他帶著誠意上門, 短短數刻殺掉了一人,并栽贓到那個無用的弟弟頭上,沒留下半點痕跡,實在欣喜萬分。
能傅蕊愿意信任的人很, 而這位一起長大的朋友,絕對是其中之一。
第二件喜事,行宮修建掌事大權, 落到了里。早就盯上了這項工程, 總算得到機會, 把手下人安進去, 幾乎神不知鬼不覺。
母親寫幾年忙于南征準備, 無暇顧及周全瑣事,才讓傅蕊有了機會……帝王之心,在于四海,然而, 瑣事也有瑣事能用上心思的地方。
最遲后年, 行宮修建完畢,那將是一座唯有傅蕊知曉一切的絕妙牢籠。
最后一件, 來自于符子期, 那個年輕俊的左都史。
一開始, 只是想得到他的臣服而已,設計讓他父親中套,又將關鍵證抹去,讓老人家在牢獄里走了一回仍留下半條命。
時機算得很好,等到符子期幾乎絕時才出手,火勢最危機之時的一場暗雨,很容易被人激涕零。
當然,符子期不是蠢貨,似乎明白些什麼,但也無計可施。他整個家族的前途命運都已握在手里。
要他殺人,他就得殺人,要他穿著服來給喂酒,他便沒有拒絕的余地。一時興起,在深夜造訪他仍亮燈的書房,他也只能在書案上把帝服侍到盡興。
他們的關系一眼就能看明。直到那晚,在芳園聽最近很合心意的琴師彈琴,符子期正好從暗道中出來,稟告某件很急的要事。
場面不太好看,畢竟沒有誰聽琴會聽這樣。淡然起,從容不迫地攏好服,讓琴師離開,又命史大人上前為系帶。
問題便出現在這里,他們挨得很近,分明看清了青年低垂的眼睫下,忍而不發的殺意。
傅蕊以為這殺意是沖著,不在乎。然而,等這漫長的一晚過盡,于翌日午時醒轉,回想昨夜種種,才覺出那殺人之是因為琴師。
很有趣,只是想要他臣服,而他竟然敢獻上別的東西。
他如此慷慨,又如何忍心不利用到底,這,便是近些天傅蕊最大的一件快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和皇姐見了一面,在暗無的淌著水的石道中,外面把守數名暗衛,來提防一切變。
這個機會很難得,至在們母親眼中,這對姐妹已近半年沒有見面了。以為們形同陌路,暗自提防,就像從前對待的兄弟姐妹們那樣。
傅蔻說,最近得了一副新藥,用了兩次,疼意舒緩了許多,也不再同往常一般寒涼。
“多調養幾個月,或許今年能出宮,”子微笑著說,“正好那時也是冬月,我們去紅松山別館呆幾天,多年沒去泡溫池了,還記得從前,我們春天也常常去……”
這話讓傅蕊心中很酸,皇姐何止多年未去溫池別館,在冬天,幾乎連都不能見,不能半風。
傅蕊只握著的手,輕聲說:“阿姐會好的。”
要做那柄足以抗衡一切的利刃,破開既定命運,一切都會變好,們可以看見更多,并且無畏暴雪。
雪,是七月雪。
七月沒有雪,但中了它的人,在炎炎夏日也能到寒冬臘月的寒酷。這種冷不僅存在于,更是深骨髓之中,即使披十層厚衾也無濟于事。
它給予疼痛,衰弱,更能消磨意志,中毒者很難過日復一日的苦楚,他們會折損在很年輕的時候。
這種毒是青云會會主較為滿意的作品之一。
他這輩子發明的毒藥數不勝數,有涂抹在刀劍上的,有融于湯水之中的,有噴灑在中,只要輕輕,便會充斥在整個屋子中的。它們妙絕倫,被冠上的名字卻很隨意。
絕命毒,難忘毒丸,致死毒水。
他起名的風格便是這般無聊,只對有的得意之作會多點心思,比如七月雪。
七月飄雪,多麼詩畫意,中了它的人渾蒼白,像冰凍的雪地,等鮮咳出,滴落噴濺在地上,又了灼眼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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