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你打算明年要孩子？

一整晚終于有了一次表達想法的機會, 姜洋積極響應閔廷的建議：“那必須得去打卡一下我們閔總家臺角度的北城地標。”

說著，他看向何文謙，“是吧, 老何。”

何文謙當然是給足面子，笑說：“正好去驗一下你們拍婚紗照的臺。”

姜洋：“我早就想去, 說不定以後我拍婚紗照能用上。”

閔廷注意到話裏的重點：“時秒給你們看過我們的婚紗照？”

不算是時秒主給他們看, 但姜洋沒直接回答，如果直說沒有, 對方會多失落，畢竟時秒沖進辦公室只看到時溫禮，沒看到他，而且是好半晌都沒發現。

整晚不上話，還又被無視，姜洋不忍心再潑冷水, 于是模糊過去：“我們時總電腦的壁紙就是你們夜景那張。”

時秒拍婚紗照那天是老何給頂的班，後來他又聽時秒提過一句說只在家拍了幾張, 先對付婚禮, 這不就能直接推斷出拍婚紗照的臺就是他們自家臺麽。

閔廷知道夜景是哪張, 但還是打算看一遍。

時秒當初把婚紗照設為壁紙, 就做好被同事看見的準備，所以即使讓閔廷知道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息屏時間久了需要重新輸碼, 手裏有蛋糕叉，拿小手指的指尖在數字鍵盤上點進一串碼。

閔廷凝視電腦屏幕，當夜幕下的兩人出現在的電腦上, 視覺上的沖擊與他單看他們的婚紗照并不一樣。

至于哪裏不同，無法用言語描述。

時秒的蛋糕吃完，時溫禮打算回去。

“哥, 我送你。”火速收拾桌面上的蛋糕盒。

“不用送，我還要回去換服。”

“沒事，我陪你去換。”

時秒扭頭看閔廷，“你先不走吧？”還是希他能多待會兒。

閔廷溫聲道：“不走，再陪你一會兒。”

時秒淺笑了下：“好。”

全年的好運都發生在了今天。

幾人言別，時溫禮先走去辦公室門口等著。

時秒揣上手機，幾乎是小跑到門口，雙手抱住哥哥的胳膊，問起他剛才做的是什麽手。

兄妹倆的聲音隨著腳步聲遠離而漸漸遠去。

姜洋穿上外套，臨走前又倒了一杯溫水給閔廷：“閔總，你坐，我先回去了。”

閔廷：“謝謝。路上慢點。”

“老何，走咯，你慢慢熬吧，祝你下半夜不會收到病人，睡個好覺。”

“借你吉言，開車慢點。”

“路上都是雪，想開快也快不起來呀。”

姜洋從零食袋抓一把開心果塞口袋，帶回去給他爹吃。

快淩晨，路口的車依然不。

窗外，雪聲簌簌。

姜洋右拐，先把時溫禮送回去。

時溫禮關心道：“申請國自然的本子寫好了嗎？”

“……”

不用問，那肯定是時秒閑聊時又聊到了他。

姜洋實話說：“還沒怎麽好。”他心裏有數，這次肯定過不了，就是去陪跑。

時溫禮只道：“秒秒當初申請時，都是提前準備好。”

姜洋：“時總是幾次中簽？”

“一次。”

“……”

姜洋決定今晚把打擊也一次完，于是接著問：“那時總的博後面上項目呢？別說也是一次中？”

時溫禮點點頭，“面上也是一次中。”

姜洋：“……”

他幹嘛要自呢。

姜洋嘆口氣：“換我們主任，當年讀博期間如果能申國自然，他都不一定能申得上。”

時溫禮笑笑，說道：“這話你到顧昌申跟前說。”

“…哈哈。”

姜洋說不敢，“我們醫院也就時總敢涵他。你猜前幾天我們時總怎麽說主任來著嘛？”

對妹妹的任何事，哪怕是一句話，時溫禮都特別有耐心：“嗯，怎麽說的？”

姜洋：“時總讓主任罵，以後帶他上nature正刊，可把我們主任給氣的，說不稀罕。”

時溫禮笑出來，能想象出顧昌申被氣了什麽樣。

隨後話題又回來，“你本子寫好了讓秒秒幫你看看，我也能幫你看看。”

姜洋激：“謝謝哥。”

他之前讓他爹幫忙看看，他爹說手累了一天腦袋嗡嗡響。那意思，其實就是不想浪費時間看他寫的東西。

“時總真打算明年生小孩呀？”

時溫禮說自己還沒有問時秒，“不過應該差不多，也就明年有空。”

姜洋：“……”

這話在他跟前說說就罷了，可千萬不能讓閔廷聽到。

時溫禮目前知道的妹妹的計劃是：“打算出站後拼優青，那往後兩年肯定得出果。這期間還要準備晉升主治。”

姜洋徹底不說話，如果真能在三十出頭獲優青，放眼全國也是麟角。以時秒對自己的要求，拿到優青之後肯定是要繼續拼傑青。

“對了哥，閔總什麽學歷？哪個學校畢業的？”他只關注過閔廷的手表，沒關注過對方的履歷。

時溫禮：“MIT碩士，怎麽了？”

作為科技巨頭的老板，姜洋想過閔廷的教育背景不可能差，果不其然。

“閔總不是問我借筆記東西麽，我瞄了一眼，他記的是我們時總的教育經歷。單從學歷上看，確實有差距，不過他本已經很厲害。”

前面又是紅燈，姜洋從口袋掏出一個開心果，來暖一暖自己。

“咔嚓—咔嚓—”嚼著開心果才緩過來，他覺得不止閔廷今晚打擊，他也沒逃掉，以後他們家餐桌上的話題肯定再也離不開時秒，現在他爹都是以時秒為標準來要求他。

快淩晨了，雪還在下。

時秒送過哥哥回去，辦公室只有閔廷一人，何文謙回大值班室睡覺去了。

閔廷倒了杯水給，難得這麽高興，進來沒看到他人這個話題就沒再多提，給水杯時特意看了一眼的白大褂上口袋，滿滿一口袋筆，整整齊齊別在口袋邊。

“你的筆還沒，姜洋一支都沒有。”

時秒直接從口袋拔下一支給他，示意他看筆殼。

筆殼上了一圈紙，用明膠帶裹起來，紙上赫然寫著“顧昌申”三個大字。

閔廷笑：“順了你們主任的筆？”

時秒也笑：“嗯。”把藍黑筆又別回去。

辦公室只剩他們倆，兩人在對視中看了彼此幾秒。

閔廷問：“累不累？”

今天三臺手，下手那刻疲憊不堪，但所有的困倦因為哥哥回來頓時無影無蹤。

當然，有一部分也是因為看到他。

時秒說：“吃了一塊蛋糕，現在覺還行，不就沒那麽累。”

閔廷知道，在寬他的心。

他手機下著一張紙，時秒隨口問道是什麽。

閔廷出來給看，“記了一下你的教育經歷和獲得的一些獎項。”

“怎麽突然記這個？”說著，時秒打開來，他的字遒勁有力。

閔廷：“之前不了解。”

若有考慮，他還是直接問：“你打算明年要孩子？”

“……”

時秒緩緩點了點頭，說：“本來打算住院總結束再跟你好好商量一下。”既然提到，就先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我明年沒那麽忙，到時婚禮也辦完，我們得又不錯。”

生孩子不是件小事，那是一個小生命的到來，規劃了蠻久，而明年正好天時地利人和。

時秒問他：“你呢？有規劃嗎？我們可以中和一下。”

閔廷說：“你說過你喜歡孩子後，我就沒再煙。偶爾應酬會喝點紅酒。”

時秒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說自己喜歡孩子是他們真正在一起的第一晚。

端起桌上的水杯，在他的注視下喝了好幾口。

“你喝嗎？”打破略有旖旎的沉默。

閔廷：“不喝，之前姜洋給我倒了一杯。”

時秒的手機響了，依然是急診的電話，讓他們五分鐘後去接病人，何文謙估計剛睡著，去值班室喊他起來。

閔廷穿上大，抄起桌上的手機及那張紙一并揣進口袋。

除了手機，他的口袋很裝別的東西。

臨走抱了抱，明天周六，應該能休息，不過時溫禮要來送早飯，他便沒多問需不需要他來接，免得兩難。

他自己沒問，但第二天一早，陳叔打電話來詢問他，誰去接時秒。

電話進來時，閔廷剛從泳池出來，大雪下了一夜，路上，他今天沒出去跑步，在泳池游了半個鐘頭，拿浴巾把臉，接聽後順手開了免提。

“閔總，是我去接時醫生，還是您去接？”

閔廷考慮半秒，讓陳叔過去，方便時秒用車。

沖過澡，他在家居服和西服襯衫之間猶豫一瞬，最後決定穿襯衫，時秒今天白天應該會去時溫禮那裏，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他一個人在家也無事。

下浴袍，習慣地從數排襯衫裏拿了一件黑。

換好服七點半，閔廷去餐廳吃飯，阿姨還沒準備好，他忘記告訴阿姨，時秒今早不回家吃。

“時秒今天在醫院吃。”

“好的。飯馬上好。”

趁著等餐的空閑，閔廷發消息給妹妹：元旦那天帶傅言洲到我們家聚餐，時秒住院總結束，給慶祝一下。

閔稀：（煙花）（煙花）

閔稀：就我們四個人嗎？太了，再上幾個吧，住院總結束就離主治不遠了，得好好慶祝！

閔廷：還有他們科室兩個同事，時溫禮也來。

他考慮幾秒，準備再喊上商韞和婁維錫，他們兩人和時秒比較。

吃過早飯，閔廷打算去公司，出門之前他還是發了消息給時秒：下午大概幾點到家？

時秒：中午回去吃午飯。你呢，今天在家嗎？

閔廷：在家。

他放下大，去書房加班。

時秒鎖屏手機，趁熱吃哥哥剛給送來的番茄濃湯小餛飩。

何文謙累到快沒力氣吃早飯，時溫禮給他帶來了蒸餃和豆漿，累到覺夾蒸餃都費力氣，“姜洋那張以後還是說話。”

時秒：“他說什麽了？”

“祝我下半夜收不到病人，能睡個好覺。”

結果一夜過來，收了五個，一分鐘都沒合眼。

“老何，你蒸餃不想吃是吧？我替你吃。”梁袁說著就走了過來，他今天值班，路上堵車，害得早飯都沒吃，時溫禮剛才分了一半蒸餃給他，只吃了個半飽。

何文謙笑著把他推過去：“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不想吃？你好不容瘦下來，舍得再胖回去！”

梁袁：“等我接了住院總，自然會瘦下去。”

何文謙說歸說，還是把蒸餃分一半出去，自己回家可以再吃點，梁袁今天兩臺手，不吃頂不住。

梁袁靠在桌沿，邊吃邊閑聊他從同學那裏聽到的消息：“隔壁醫院心髒中心大主任確定年後就退了，原因實在捱不住。我同學說，他們院裏沒打算部提拔，院長可能要從外面挖人。國心髒方面的大牛，空降過去能服衆又能鎮得住他們科室的，一個掌數得過來。”

隔壁醫院是他們科室部的說法，他們的心髒中心全國頂尖，隔壁醫院的心髒中心跟他們科室不分伯仲，倒不是真在隔壁，習慣了這麽說。

何文謙：“別瞎心了，趕吃你的蒸餃，反正挖誰都不可能挖你。”

梁袁：“……”

笑著踹了一腳何文謙的椅子。

他了一個蒸餃塞裏，看到時秒口袋裏那麽多筆：“時總，筆借我一支，明早絕對還。”

時秒拔了兩支給他。

“時總大氣。”

梁袁看都沒看，直接別口袋。

過班，時秒關了自己的筆電，匆忙下樓。

陳叔的車已經等在樓下，坐上車，讓陳叔先拐去超市一趟。

哥哥進修前把冰箱清空，電源斷掉，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他上午還有臺手要做，下午才能休息，去給他采購一些吃的和生活用品。

將近一年，沒逛過超市。

推著車路過貨架前恨不得每樣都拿一點，手推車堆滿了後，時秒先去結賬，東西送到車上又返回超市，一共來回三趟才把東西采購齊全。

東西太多，後備箱差點沒塞下。

回家的路上，時秒又讓陳叔靠邊停了兩次，給閔稀買了一些吃的面包，第二次停下是買了閔稀孕期常吃的新鮮小零食，之前閔廷在這家店裏買過，記住買了哪些。

大采購完回到家快十一點，聽到開門聲，閔廷從書房出來，見手裏提著兩個手提袋，“去了店裏？下次想吃我去給你買。”

時秒把東西放在玄關櫃子上：“是給稀稀買的，吃過飯你給送過去。”

閔廷：“不著急。你下午不是要睡覺，我就在家，明天空給送過去。”

時秒說：“我下午不睡，去我哥那裏，他下午休息。”

閔廷頷了頷首，只好發消息給妹妹：下午在家吧，我過去看看你。

閔稀：嫂子不是休息嗎？你過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