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是哄你。(二合一)◎
寶言將信看過一遍, 信紙上沈沉字跡遒勁有力,瀟灑卻并不潦草, 實在賞心悅目。
這是自然,沈沉時習字,師從幾位書法大家,他又天生聰慧,領悟力極強,不止會一種字,甚至會寫好幾種字。
沈沉見寶言流出的欣賞之,不由有幾分驕傲。他會的東西可太多了, 別太崇拜。
寶言待信紙上的墨幹後,將信紙折好, 放進信封。沈沉當即喚平生進來,要他去送信, 轉念想到另一件事, 改了主意。
“也不是很急,再等等吧。”
寶言的確不是很急,并未催促什麽。眸微垂, 定格在面前的筆墨紙硯上, 有些愣神。練字這種事, 應當是勤能補拙的吧?又不需要腦子思考,只需要不停地重複,修正自己的字跡,應當……也能做好吧。
想給自己找一些事做,忙碌起來, 才會不讓自己一直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殿下說得對, 首先是, 而後才是誰的兒。所以,那些其實沒那麽重要。
見出神,沈沉手了耳垂。全上下都,著的,手很好,就連耳垂也是。
寶言被沈沉的拉回思緒,偏過頭看沈沉,問:“殿下,你教我寫字吧,這回我一定認真學。”
沈沉抓住話語中的關鍵詞,挑眉:“所以你從前沒有認真學?”
寶言赧然,并不否認,但小聲為自己辯駁:“可從前也沒辦法認真學呀。”
記憶中,殿下教練字時,似乎總還在幹一些旁的事。一心哪裏能二用,都快找不到自己的魂了,還能學寫字?
二人不約而同想到一些旖旎回憶,寶言紅了臉,沈沉眸亦更深重幾分。比起教寫字,他更想做另一件事怎麽辦?
當他坦然承認自己對寶言的喜歡後,對的|自然也來得愈發迅速,仿佛不需要再經過任何別扭的思考,只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沈沉將寶言耳垂紅,話語拖長了聲音,好像很猶豫似的:“那……先將不認真的事做了,如此你便能專心致志了。”
他言辭沉靜,仿佛很有信服力。
寶言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但又疑,什麽是不認真的事?
沈沉松開住耳垂的手,糲指腹沿著耳垂往後,落在那的上,輕輕|挲。沈沉溫比尋常人冷些,他指尖更是帶著涼意,在這初夏的天氣裏,不由令人戰|栗。
寶言了下,擡眸看他的一瞬間,他的吻落在睫羽上。從睫羽,至鼻尖,再至丹。沈沉含住的瓣,輕地吮著,待夠了,才侵的牙關。
寶言微仰著頭,承他的一切。大概明白了沈沉說的不認真的事是什麽,是他們先前不得不做的事。
但此刻有些不同,覺到了。以前沈沉很會從吻開始這一切,他帶著萬分的溫一般,將撥,將點燃。是一個纏綿的吻結束,寶言已經氣籲籲。
但這才是開始,沈沉極盡溫地繼續,好像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帶著溫度,帶著對的意,不再是冰冷的機械的某一道流程。
寶言眼中氤氳水霧,隔著水霧看進沈沉眼底,那雙曾經無視的眼眸,浮著的倒影,波粼粼閃。再後來,又發現了,那粼粼波,是眼眶裏的淚。
按理說他們如今尚未婚,雖說賜了婚,可到底還是未婚夫妻。只是他們又不似旁的未婚夫妻,他們早已經無數次地親無間,對彼此的可謂悉,便誰也沒把此事想起來。
只在某個瞬間想起,但很快又被拋之腦後。
于沈沉而言,他對自己認定的事從不更改,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娶為妻,便不會再有任何變數。所以或早或遲,寶言都是他的。尚未婚而已,總會婚的,沒有任何區別。
至于寶言,如今似乎只有沈沉的懷抱與膛讓覺到安心,求這一份安心。
從桌案到床榻,起走去的時候,寶言將沈沉抱得更。沈沉到的用力,回應的是更用力。
沈沉許久沒與這樣親近,又覺到今日的寶言格外熱,自然沒收住。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覺便至黃昏日暮。
夜何時爬進窗牖,無人知曉。沒人來上燈,靜悄悄地,只有低聲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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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時,諸位大臣都覺到太子今日心甚好,想來是因為昨日賜婚的事,他們都是過來人,能理解。
雲帝給太子賜婚的事早已經傳遍,從宮裏到宮外都知曉。畢竟從前沈沉冷淡的名聲擺在那裏,如今居然婚,實在算得上稀奇。而更令人好奇的,還是這位太子妃的份。
儲君的正妻,日後可是一國之母,大臣們雖然不想管人家的私事,但又不得不管。可他們對太子的格早就了解了,更知道既然能讓雲帝下旨賜婚,便說明此事大概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
只是為人臣子,他們不得不著頭皮提起了這件事。
“太子殿下,太子妃之位事關重大……”
沈沉并未等他說完:“多謝李大人的恭賀。”
李大人:“……”
不是,誰要恭賀你?他是要勸諫!
“太子還請三思……”
“王大人要賀三次?那倒也不必了。”
“……”
“太子,老臣必須要說一句,您的婚事不只是您的婚事,還關乎大昭……”
“孤婚,又不是劉大人婚。”
“……”
沈沉道:“孤的格諸位大人都知道,勸到此可以收手了,左右孤也不會聽,諸位省省力氣吧。”
“……”
他們想了想,誠然如此,便當真沒再勸了。反正為人臣子的義務已經盡過了,可以了。
散了朝後,沈沉攔住了周至行去路,親自將那封信給了他。
“周大人請留步,這是太子妃想對周大人說的一些話。”
周至行接過信,維持著面的微笑,“多謝殿下。”
他自從知道賜婚的事,已經死了心,但想到太子親自來找他,怕太子多心,便又解釋道:“殿下,莫姑娘與微臣只是普通朋友,還殿下別多心。是微臣聽聞莫姑娘恢複自由,心生好,因而求娶。”
沈沉道:“孤當然知曉,孤不會多心。”
周至行這才頷首,同沈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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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言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昨夜太過疲憊,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小桃前來伺候起,寶言接過小桃遞來的水,後知後覺記起那些太過放縱的前段,不由自己紅了臉。
小桃亦跟著紅臉,還是給小姐換的被褥,都了!
果真那種事還是很有意思的吧,小桃心想。
“小姐可了?奴婢去傳早膳。”
寶言嗯了聲,洗漱過後,換了裳,簡單用了些早膳過後,便開始著手練字。讓小桃備好筆墨紙硯,循著那點零碎的記憶開始筆,又將沈沉的字拿來,放在一邊臨摹。
練字是個需要靜下心的活兒,寶言沉下心來,不知不覺便練到晌午時分。手有些酸,暫時擱下狼毫,看自己方才寫下的那些字。
是比自己以前的字好看一些,但和沈沉的字一比,便實在難看。有些沮喪,嘆了聲,沈沉從門外進來,見狀道:“練字是個長時間的活兒,短時間看不出什麽的。別灰心,有進步了就好。”
寶言聽見見嗓音,驚喜擡頭,福了福。
殿下當真變化良多,從前的哪裏能想象方才那段話竟然是出自殿下之口?殿下竟然會安人耶。
可隨即又有些,殿下安,是因為殿下喜歡。
沈沉已經走到邊,將寫過的字拿起來認真看過,誇道:“還不錯。”
寶言覺得這誇贊太過違心,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方才說,練字需要時間。那殿下小時候寫到這樣子,大概花了多久?”
指了指旁邊放的沈沉的字。
沈沉面不改:“半年。”
寶言一時啞然。
半年……想想以前,半年還在學寫字的階段,都不曾進練字的階段。
這人與人之間,果真不能比。
不由得搖頭嘆氣:“我只盼著半年後,我的字能寫得不算難看。”
沈沉笑道:“你應該對孤這位老師有自信。”
寶言莞爾,忽地想到:“那我若是半年後毫無進步,豈不是丟您這位老師的臉?旁人問我這字跟誰學的,我說跟您學的,那您豈不是一世英名掃地了?”
想了想那場面,把自己逗樂了。
沈沉挑眉:“這種況應當不可能。退一萬步來說,縱然當真如此,那也還好。他們只會笑你是個愚笨的學生,不會笑孤不是個好老師。”
寶言想了想,好像也是。
沈沉用寬大的手掌包裹住的手,握住狼毫,一筆一劃寫:“再說了,孤覺得你有天賦的。”
他的頭就靠在自己腦袋旁邊,寶言幾乎被他擁在懷裏,不由得心跳加速了些,聲說:“你這是哄我的吧……”
沈沉亦不否認:“嗯,是哄你。”
寶言抿笑,倒不生氣,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沈沉又道:“孤可從不哄人。”
寶言笑意更甚,從邊彌漫,至眼角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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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慶安從添香樓出了事後,被送回了梁王府,梁王與梁王妃悲痛絕,很快請來太醫。沈慶安的命是保住了,沒有大礙,但從此不能人道。
沈慶安在府裏大鬧了一場,最後不得不接了這個事實,只是從那之後大變,整個人變得晴不定,不便發脾氣,甚至愈發變本加厲地折磨府裏的侍妾。
梁王為此鬧過幾次,但都無疾而終。皇帝當然偏心自己的兒子,更何況此事的確是沈慶安不對在先,何況沈慶安此前罪行累累。
梁王妃不肯善罷甘休,天天跟梁王鬧,梁王也惱怒,卻又無能為力。
“你這個沒用的,若是當年坐了皇位的是你,今天咱們的兒子還用這個罪麽?”梁王妃趴在桌上哭。
梁王罵道:“說夠了沒有?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梁王妃哭得更厲害:“大逆不道?呵呵,你怕了?你就是太窩囊了,一輩子都這麽窩囊,所以沒用!”
梁王氣得一拍桌子走了,他氣自己不能為兒子出頭,讓自己的兒子被皇帝的兒子欺負了,卻無能為力,也氣方才梁王妃的話。是啊,若是當年坐上皇位的是他,那如今他的兒子便是太子,又怎會這種欺辱?
梁王攥拳頭,狠狠一拳錘在牆上。
太子賜婚的消息傳到梁王府時,沈慶安正命人折磨自己的一個妾室。他不能人道,便讓自己的妾室與狗□□,而他則在一邊看著。
那妾室瑟瑟發抖,哭得恨不得昏過去,一步也不敢上前。
沈慶安皺著眉頭,沒心再管那妾室,他眉宇之間盡是郁,他恨沈沉,也恨莫寶言。憑什麽他現在著罪,他們卻要高高興興的婚?
可他又一貫對沈沉到畏懼,這種畏懼讓沈慶安愈發不悅。
他甚至暗地想,他怎麽當時沒給沈沉下要人命的毒藥,否則他又怎會淪落到今日下場?
沈慶安心中煩躁不已,只好又看向那妾室,用鞭子:“快去啊,怎麽還不去!”
……
英國公府,姚婉婉也得知了雲帝給太子賜婚的事。
打碎了手中的茶盞,臉盡失,為什麽?為什麽竟然真的還是莫氏?
不是已經被沈沉趕走了麽,沈沉那樣的格,怎麽可能回頭找?
姚婉婉掐著自己手心,痛楚陣陣,還在想辦法嫁給沈沉,可現在……好像一切努力好像都白費了。甚至于,莫氏還是太子妃!
姚婉婉不能接,痛哭失聲。
英國公夫人聽說了消息,當即來尋兒,安勸:“算了婉婉,都到這份上了,咱們就放棄太子吧。太子雖然優秀,可冷冰冰的,不是個會疼人的,咱們看看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