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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嬌》 第70章 第 70 章

第70章 第 70 章

◎視若珍寶(一更)◎

寶言眨了眨眼, 心裏還在想,看來聖上與皇後娘娘的好祈願是完全落空了, 畢竟現在的殿下看起來……還是很目中無人。

才想罷,便聽得沈沉讓自己喚來聽聽。

寶言擡眸,略咬了咬後松開,微張,似乎是要開口相喚。但片刻之後,又合上了,且將頭也低下。

不知怎麽,話到邊竟講不出來。

沈沉正等著開口, 見啞了聲,不由催促:“為何不喚?”

寶言緩了緩, 這才重新醞釀開口,這回實實在在喚了一聲:“容與。”

只是仍覺得很不好意思, 因而嗓音很輕。這般輕的嗓音, 像撒似的,配上的神,很讓沈沉用。

沈沉眸, 心舒暢, “嗯。”

“但看起來你很不習慣, 不若再多喚幾聲,習慣習慣?”沈沉道。

寶言只好著頭皮又喚了幾聲:“容與。”

“容與。”

“容與。”

……

越喚越赧,嗓音自然也越發飄忽,人心。一聲聲聽得沈沉頭微, 他俯, 吻便落在寶言鼻尖。

寶言愣住, 第一反應是連忙查看四下有沒有人,這還是在外面呢。面頰一抹紅霞,眼神似做賊一般掃視了一圈。

“殿下,您怎麽這樣……”

沈沉心大好,勾角道:“喚錯了。”

寶言撇了撇,繼續嘟囔:“若是被人瞧見怎麽辦?”

沈沉道:“瞧見便瞧見,如今闔宮上下都知曉你是孤的太子妃。你我意,豈非尋常事?值得稀奇?”

他態度坦然,好似這理所當然,寶言卻做不到這般,仍是赧,跺了跺腳,轉離去。

沈沉追上腳步:“那……要不然誰敢看,便把他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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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麽越說越離譜了……”寶言無奈地嗔看沈沉一眼,“您分明不是這樣的人。”

“其實孤就是這樣的人。”沈沉鼻尖,忽然有些心虛。想到最最開始,他們初見當日,錯,他占了子,當時他認為是心積慮靠近,又因一些雜事心不佳,甚至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他挑眉,心想還好自己沒做什麽,但此事也絕不會知道。

那會兒他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同一個看不順眼的狐子墜河。

二人并肩而行,背影緩緩消失在盡頭。

姚婉婉才收回視線,如夢初醒,臉慘白,毫無。六公主見狀,趕扶住,關切詢問:“婉婉,你還好麽?”

此前姚婉婉只是聽聞想象,如今親眼所見,原來比想象中還要心如刀絞。

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子,記憶中太子總是冷冷的,難以接近,好似天上明月。而始終仰明月,可如今這明月竟然為人折腰。

姚婉婉捂著心口,心痛不已。又有幾分豔羨,多麽希那個人是自己。

若是那個人是……

若是……

姚婉婉腦海裏記起那道士的話,不由閃過幾分狠厲。

六公主也不知曉為何好友明知道看見了會讓自己不高興,卻仍是堅持要看。只好勸了幾句,但姚婉婉顯然聽不進去,一直心不在焉,沒聊太久,便告辭了。

六公主也沒挽留,只叮囑車夫好生將人送回國公府。

一回到國公府後,姚婉婉便命人去請了前幾天遇見的那位道長。那道長是有一日姚婉婉在街上遇上的,當時那道長正在街上算命,竟是一算一個準,姚婉婉不知怎麽,想起了曾在古書上看過的一些記載,說道教有些法,能人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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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了那位道長,得知那位道長本領高強,會許多東西。只是此等行徑,在大昭朝歷來是止的,一百多年前,曾有一位皇帝迷信道教,修煉長生,以至于朝堂不穩,從那之後,便不準再奉行這些東西。

若是被發現,會連累全家人。姚婉婉因此猶豫不決,但今日見了沈沉與寶言的相,姚婉婉下定決心。

丫鬟很快便將那位道長請來,姚婉婉先是拿出了黃金百兩,而後道:“金道長,只要你能幫我,事之後,我還有重金酬謝。”

金道人看了眼黃金,笑道:“縣主請講。”

姚婉婉道:“不論你用什麽法子,我要做太子妃。”

金道人捋了捋胡須:“好,貧道定會盡全力相助縣主。”

-

寶言讓小桃備好筆墨紙硯,本是決定練字。但今日沈沉在,沈沉在一旁看著,寶言無端有些不自在。

握著筆,幾次擡頭覷沈沉。

沈沉道:“你寫啊。”

寶言弱聲解釋:“您站在我邊,我張。就……就很像小時候念私塾,夫子站我邊似的。”

沈沉挑眉:“有這麽膽小麽?那夫子是否打你手心?”

寶言搖頭:“倒也沒有,夫子人還是好的。但是他站在我邊,我就會張。”

如今沈沉也算名義上的老師,這覺便更像了。

沈沉失笑:“那怕什麽?孤更不會打你手心了,自在些便是了。”

寶言看了眼沈沉,顯然自在不起來。他雖說不打手心,但瞧著神就很像若是寫得不好,他開口要責罵自己似的。

雖說那天沈沉還違心地誇了,但寶言還是本能這麽覺得。或許是因為,殿下一直以來給覺就很可怕。

沈沉一時啞然,他有這麽可怕嗎?看來從前真是對太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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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嘆氣,索在椅子上坐下,將人拉在上坐下。

“那不練字了,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努力。”他輕聲說。

寶言沒說話,并非努力,只不過想讓時間過得充實一些,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胡思想。

沈沉將頭埋在肩上,輕嗅著上的香味,不由得循著香味將印在脖子上,一點點沿著鎖骨往下。寶言被親得渾,趕手攔住,小聲說話:“別……”

這兩日認真想了想那天皇後說的話,覺得皇後說得有道理,其實應該搬出去,但是又實在不想走。那只好退一步,不能與沈沉同房。

沈沉眸晦暗:“為何?孤不是說過了,即便有了孩子,生下來便是。”

他既然認定了,便不會再有旁人,自然生的孩子便是他的嫡子。

“但是別人會說閑話……”聽過太多閑話了。

“他們說他們的,又不會如何。”他一向不畏懼旁人說什麽,自然也不會明白寶言自被人說三道四的苦楚。

但既然這般說了,沈沉還是嘗試著理解。他停了作,讓吻往上,落在鼻子,以此舒緩些。

不過顯然并不能舒緩,反而令他更難熬。

沈沉定了定神,認真道:“那沒有孩子,不就好了?”

寶言其實也沒那麽堅定想拒絕沈沉,坦白說,在所有忙碌的事裏,與沈沉敦倫是最能忘卻一切的事。似乎可以沉浸其中,什麽也沒空想。

寶言垂下眼睫,道:“那……我喝避子湯好了。”

自從重新回來東宮,還從未飲過避子湯,忽地想起來,倒有些擔憂前些日子,不過應當不至于這麽恰好吧。

沈沉嗯了聲,麻麻的吻再次落下,這回誰都沒克制,很快影子纏在一起。初夏的日明亮,照出窗欞的影子,窗欞之下,還有一雙人影。

時辰不知不覺過去,一番糾纏,二人連午膳都沒用。寶言一大汗淋漓,累得眼睛都要睜不開,趴在被衾上,肚子卻咕咕了聲。

沈沉聽見了,笑了聲。

寶言有些赧然,將頭側過去。

沈沉將人抱起來,替穿好中,又抱進淨室,親自替沐浴。沐浴完後,膳食也已經擺好,這些日子因配合,沈沉格外放縱,寶言便格外地累。其實每天睡眠都不太夠,時不時哈欠連連。

又掩打了個哈欠,開始用膳之前,想起了避子湯的事。寶言讓小桃準備避子湯,避子湯到底是藥,并不好喝,還有些難聞。

沈沉坐在旁邊都聞見了藥味,他從前不甚在意,如今卻在意道:“聞著便苦。”

他說著,用筷子沾了些嘗,的確不好喝。若是日日都喝……沈沉蹙眉。

“別喝了。”沈沉奪過藥碗,他們拿下去。

寶言眼睜睜看著:“可是……”

“你不喝,我喝。”沈沉語氣不容置喙。

寶言啊了聲,沒太聽明白,殿下喝有什麽用?

用過午膳後,沈沉便召了太醫來,詢問太醫有沒有男子用以避孕的藥。太醫還當真說有,沈沉當即命太醫去準備。

“孤要盡快。”

寶言目睹一切,一時心頭難言。

鼻頭發酸,紅了眼眶。

沈沉一回頭便見人紅著眼垂著腦袋,很是委屈的模樣,一時怔住:“怎麽了?”

就這片刻功夫,怎麽還哭上了?難不又想到了娘的事?

沈沉走近,將人抱在懷裏,正思索該怎麽哄。忽地覺到懷中人的手臂,主將他抱住了。

寶言只是覺得,真切覺到了沈沉待的好,待的用心。活在這世上,仿佛還是頭一遭被人這樣視若珍寶地看待。

沈沉回抱住,吻了吻發梢,安道:“孤已經給他們下了帖子,邀請他們來京城,正好來參加咱們大婚之典。”

沈沉自然知道這些日子緒一直不高,便想著讓開心一些。他一向做比說得多,因而前些日子并未告知,這會兒想起來了。

寶言擡頭看向沈沉,原本發紅的眼眶,這會兒卻哭得更厲害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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