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架倒是不會真的打。

盛東廷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服,隨口問道：“你真的結婚了？”

陳濯清：“嗯。”

盛西宇是個不婚主義者，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行為：“婚姻是的墳墓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

陳濯清：“有名有份,死後才能跟葬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盛西宇聽到後皮疙瘩都起來了，了自己的手臂：“你變態吧。”

盛東廷想了想,這次居然沒反駁，接了句：“是好的。”

盛西宇換了個位置，跟他們兩個人拉開距離,撇清關系：“我不跟變態一起玩。”

門外這時傳來敲門聲，盛西宇看著陳濯清，猜測著：“不會真是小翻譯來找你了吧。”

他又指了下盛東廷手裏的煙,剛才的兄友弟恭不複存在，過河拆橋：“哥你完蛋了。”

盛東廷：“……”

“誰。”他比陳濯清先一步開口。

助理高薪的聲音傳來，陳濯清說了聲“進來”。

高薪一進來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三個氣勢相當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目齊齊地看著他。

他頂著力做完了工作彙報，打算速戰速決趕離開這裏。

剛要轉離開,聽到陳濯清問他今晚有沒有什麽安排。

“工作上的沒有。”高薪翻了下行程表，提醒他，“不過今晚您要去一趟醫院。”

陳濯清：“好，知道了。”

他低頭想著什麽,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打了又刪,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盛家兩兄弟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盛東廷一個眼神,盛西宇就明白什麽意思，地站到陳濯清後。

——“陳太太，可以預約你今晚的時間嗎。”

——“不好意思陳先生，今晚預約已滿。”

盛西宇：“你平時都是這樣跟小翻譯對話的？”

陳濯清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側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旁窺的盛西宇，一記冷眼掃過去：“你有病？”

“這麽禮貌？”盛東廷最清楚陳濯清的秉，悶得很，隨口說道：“婚都結了，該不會還沒親過吧？”

盛西宇：“不會。”

盛西宇以自己的觀察來判斷：“可能手都沒牽過。”

陳濯清閉了閉眼，忍住想打人的沖。

“你們兩個能不能滾？”

盛東廷：“看，被我們說中了。”

盛西宇：“還惱怒了。”

陳濯清：“……”

—

下午五點半，泠關上電腦，準時下班。

就在思考著要去買哪家烤串給司琦時，收到司琦發來的消息。

【王大可】：我的烤串，今天是吃不到了。

【王大可】：我臨時有個通告要趕，現在已經出發了QAQ。

然後發來了一連串大哭的表包。

泠隔著屏幕也能到司琦現在的心，無奈地笑笑。

原計劃取消，泠打算回家吃飯，忽然又想起今天陳濯清給自己發的那條消息。

等袁圓們幾個人陸陸續續離開後，泠走進電梯，去了趟22樓。

總經辦的員工早已下班，看了眼陳濯清的辦公室，裏面還著，證明人沒走。

“進。”

陳濯清聽到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但沒人講話，他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來。

泠拉著門框，探出顆腦袋來，像只誤狐貍的兔子，小心地試探著。

“你還在忙嗎？”

“沒。”陳濯清將手上的文件一合，從座位上起，“你進來吧。”

泠平時很進陳濯清辦公室，開玩笑地說道：“我怕自己會看到什麽機文件。”

陳濯清：“不會，你應該看不懂。”

泠：“……”

知道他是在逗自己，泠也沒當真，往裏面走了幾步路，問他：“我來是想問問你，你晚上約我是有什麽事嗎。”

陳濯清：“你不是有別的安排？”

泠：“被人放鴿子了。”

陳濯清：“誰。”

他下午沒問出的話借此機會說了出來。

“司琦。”泠習以為常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都習慣了，這個大忙人。”

陳濯清：“那我謝給了我一個機會。”

泠：“你還沒說什麽事呢。”

陳濯清：“想帶你去見一下我。”

“好呀。”泠答應得很快，但想了下覺得哪裏不妥，“不過有點突然，我什麽都沒準備。”

陳濯清：“不用準備什麽，你人到就行。”

去了之後泠才明白剛才陳濯清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把帶到了一間醫院。

夜晚的醫院人比較，病房的走廊格外安靜，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周圍。

泠莫名地想起下雨自己被困在公司樓下的那天晚上，在陳濯清的上聞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

泠懷裏捧著一束花，是剛才臨時在醫院附近的花店買的，問：“你，是得了什麽病？”

陳濯清：“阿爾茨海默癥，還有冠心病。”

他走到一病房前，推開房門時跟說道：“待會可能會認錯人，你別介意。”

陳住的是獨立的病房，只有一個人，護工剛給喂完飯，見到陳濯清後連忙打招呼：“陳先生。”

“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剛才主治醫生來查過房，說讓你有空去找他一下。”

陳濯清：“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護工見他人來，自己就先出去，經過泠邊時，沖微微一笑。

陳濯清給介紹：“這位是我太太。”

泠第一次以這樣的份出現在別人面前，聽到這句稱呼後還有點不太適應。

“陳太太你好。”

“你好。”泠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就複制粘了一句，“辛苦了。”

陳濯清找了張椅子給泠坐著，自己則站在一旁。

陳躺在病床上，上的那件藍條紋的病服有點松垮，形消瘦。

看見有人來，便盯著他們的臉，像是在仔細辨認著人。

“阿遠？”

陳濯清聽到這個名字，面一冷，“不是，我是陳濯清。”

陳臉上出迷茫的表，低聲重複著：“阿濯……”

泠跟主介紹自己：“你好，我是泠，我是跟陳濯清一起來看你的。”

“我有什麽好看的，你們不用來看我。”陳擺擺手。

泠一副哄著小孩的語氣：“因為你好看。”

陳：“我覺得你比我好看。”

泠：“……”

這邏輯還清晰。

除了開頭的認錯人，之後泠覺得跟陳的對話都很正常，不太像一個生病的人。

泠想起些什麽，很自然地扯了下陳濯清的服下擺。

陳濯清的注意力被吸引，低下頭，聽到說：“醫生不是找你有事嗎，你去吧，有我在這裏看著。”

他點了下頭：“好。”

……

半個小時後，醫院病房裏。

“阿秀，你們都結婚好幾年了，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我們不著急。”

“我著急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

就在泠頭疼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時，陳濯清回來了。

泠朝他投去求助的眼神，臉上就差寫著“救救我”三個字。

陳濯清幫回話：“快了，你很快就能抱到孫子的。”

陳一聽，瞬間高興起來，臉上樂開花一樣。

泠低聲跟他語：“你怎麽能這樣說？”

陳濯清：“沒關系，明天就會忘記的。”

他眼睛看著病床那邊，老太太好像又比之前瘦了不，低著頭，發白的頭發，佝僂著背，小聲在嘀咕著什麽。

“也可能，等會就不記得了。”

後來陳被陳濯清哄著睡著了，護工便進來照顧。

泠輕輕帶上病房的門，準備離開醫院時，在一樓大廳門口看到一個悉的影。

不確定地走近，試探地喊了聲：“郭老師？”

那人聽到這聲稱呼，對著泠的那張臉，仔細辨認了一會，很快就想起來：“你是……泠？”

“是我。”泠笑著點頭，“郭老師，好久不見。”

泠口中的“郭老師”是高三的班主任郭麗，從高二分班後就一直帶著，兩人的師生也延續了兩年，平日裏對泠也是亦師亦友的存在。

“是好久不見了。”郭麗看著眼前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生，慨道，“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變化不大。”

褪去那一青的校服，生上多了幾分幹練的氣質，樣貌跟讀書那會相差不大，還更加漂亮了些。

泠：“老師你也變化不大，還是一樣的年輕。”

郭麗：“我都快五十歲了，老了老了。”

泠：“老師你不知道以前我們班裏的學生喊你是神嗎？就是不會老的意思。”

被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這樣當面誇，郭麗臉上都是笑容：“你呀，說話還是跟以前一樣甜。”

一番寒暄過後，泠看出現在醫院，關心地多問了句：“郭老師，你最近還好吧？”

“好的，我沒什麽大事。”郭麗擺擺手，“就是前幾天秋了，有點小冒，輸完就準備回去了。”

“怎麽就你一個人，你家裏人有陪你來嗎？”泠問。

郭麗：“有，我兒子送我來的，不過他臨時被他老板回去加班了，等會再過來接我。”

“那就好。”泠扶著到一旁的長椅坐下，“那我陪您在這裏等你兒子吧，正好這麽多年沒見了，跟您再敘敘舊。”

郭麗知道是好心，想著大晚上自己一個人不安全，看到有人來接自己才放心離開，也就沒拒絕的好意。

泠剛才只顧著跟自己的老師敘舊，差點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看向陳濯清，剛想說如果他有事的話要不要先走，陳濯清直接在旁邊的空椅坐下，“我跟你一起。”

郭麗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有點眼，在腦海裏努力搜尋著記憶，但一時之間沒想起來。

泠主給自己老師介紹：“郭老師，他陳濯清，之前也是深城一中的學生。”

“陳濯清，這個名字我想起來了。”郭麗終于把臉跟人名對上號，“理科班的，老塗的得意門生。”

老塗是之前陳濯清所在班級的班主任，年紀跟郭麗差不多大，兩人是很聊得來的朋友。

郭麗回想起以前的事，記憶猶新：“當年你們那一屆的高考，文理科狀元都在我們一中，就是你們兩個人。”

“你們的照片在宣傳欄那裏時，老塗還開玩笑說像結婚照一樣。”

泠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句話，司琦之前也這樣說過。

笑了笑，落在郭麗眼裏像是有有點害的樣子。

郭麗問：“對了，你們兩個怎麽在醫院？”

泠：“家裏的長輩生病了，我們來探。”

家裏的長輩，我們。

郭麗是語文老師，很快就抓住文字的重點信息，看著這對俊男的搭配，不免猜測道：“你們兩個，是在一起了嗎？”

陳濯清沒主回答，而是看向泠。

之前說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可下一秒，他見到生白淨的側臉染上笑意，大大方方地在老師面前承認了兩人的關系。

“是的，我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