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薇把柳姐手里的簡歷奪過來,往高一飛懷里一砸,嗔怪:“看吧看吧,給你看個夠!”
幾張輕薄的紙,四散在桌子上。
陳遂端著白瓷茶杯在畔慢啜,噙著笑看高一飛和莫雨薇兩口子打罵俏,眼睛不經意掃到桌上的紙,目一定。
他放下茶杯,拿起那張紙。
高一飛和莫雨薇還在斗,他冷不丁上一句話:“這個孩子來面試了嗎?”
大家都靜下來。
莫雨薇離陳遂近,微微起,看了眼簡歷上的照片:“來了,半小時之前來的。”
柳姐也探了探子,瞟了眼簡歷:“哦這個小姑娘呀,長得像人圖里走出來的畫中仙似的,我印象可深了。”
陳遂沒什麼表:“是麼,茶藝怎麼樣?”
“說實話麼?”莫雨薇一笑。
高一飛接話:“瞧你這小樣兒,話都寫臉上了,看來這丫頭不咋地唄。”
莫雨薇不理高一飛,給陳遂回話說:“說實話,一看就沒學過。”
陳遂點點頭,把那張簡歷紙又輕放在桌子上,食指了兩下:“就吧。”
柳姐和莫雨薇面面相覷。
高一飛笑:“嘛呢兄弟,見起意?”
陳遂的手就放在簡歷上的照片旁,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吊兒郎當笑說:“確實漂亮。”
高一飛:“……”
柳姐笑了笑:“其實我和雨薇也比較滿意,茶藝不好不礙事的,新人的茶藝都要培訓嘛。”
“好像和你一個學校的。”莫雨薇記起孟菱簡歷上填的學校,“怎麼,認識?”
陳遂搖頭,無所謂一笑:“早晚得認識。”
莫雨薇出一幅八卦的神,笑說:“看來那個追你追到茶館的生,你已經打發走了。”
陳遂眼皮都沒抬一下,追他的人多了,他不能個個都上心:“不提。”他拿了手機和車鑰匙站起來,“不和你們閑扯了,我還有個局。”
“去哪啊。”柳姐問。
陳遂了個懶腰:“又不是只有這一家店,我去街那頭轉轉。”
“……”
陳遂要去的店“春風沉醉”,在梧桐西街的另一端,是個酒吧,就開在棠最大的夜店“歡樂島”對過,老板正是陳遂。
陳遂要走,柳姐也去忙了,屋子里只剩下莫雨薇和高一飛夫妻兩個。
莫雨薇目送著陳遂離開。
他這天穿了Prada的黑圓領T恤,擺收在同品牌的黑牛仔里,肩寬腰窄長,指尖夾著沒點著的萬寶路,滿滿雅氣質。
他在一條街上,同時開了酒吧和茶館,但莫雨薇始終覺得陳遂更適合酒吧。
因為不用閉眼,就能想象到陳遂在迷離昏暗的燈下端著威士忌調笑的樣子,而即便陳遂就坐在面前焚香品茗,都覺得違和。
這麼想著,余瞟見高一飛仰頭將一整杯茶一口悶下肚。
不由皺眉,哭笑不得:“上千塊一壺的茶讓你漱口的是吧?”
高一飛呲牙笑:“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你呀……”莫雨薇笑著搖頭,沒有責怪的意思。
剛才還說陳遂呢,陳遂看起來和茶館格格不,但人家確實是個會品茶的人,自家老公那是表里如一,大老一個。
想著想著就笑深了:“喂,這個點兒你不在拳館訓練,怎麼和陳遂來茶館了?”
高一飛拿起一塊點心一口吞,含糊說:“媽的,我不是想給他說你懷孕的事兒嗎,結果他小子早知道了!”
高一飛艱難的把點心嚼完咽下去:“你說說你,這麼大事兒不讓老公先知道合適嗎?”
“你不是有比賽要打嘛。”
高一飛是職業拳擊手,三天之前剛結束一場拳王爭霸賽,以第二名的績收。
莫雨薇和他結婚七年,一直想懷孩子但沒懷上,好不容易有了,告訴他,他肯定分心。
“你這麼說我可生氣了啊,什麼能比老婆重要?”高一飛佯裝生氣,走過來抱住莫雨薇,“罰你晚上吃三碗飯!”
莫雨薇推他,哭笑不得:“不過阿遂周到,一聽說我懷孕就招人了,其實我工作也不累的。”
“那你說的,我兄弟。”高一飛很驕傲。
高一飛認識陳遂五年,一直拿他當親弟弟看待,莫雨薇自然也一樣。
他們夫妻倆比陳遂年長十歲,不是一個年代的人,純粹是因為拳擊結緣。
那會兒陳遂才十五,打沙袋那一個狠,拳館老板都嚇傻了,高一飛社能力強,只有他敢去勸陳遂歇歇。
后來搭了幾回話,他們就聊上了,一來二去悉了起來,高一飛開始帶陳遂來家里喝酒吃飯,漸漸地莫雨薇也把陳遂當弟弟,高三那年,陳遂的便當都是給送的。
莫雨薇想了想:“晚上阿遂來家吃吧。”
高一飛點頭:“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
同一時間,孟菱下了公車,步履輕快的走進學校大門。
就在十分鐘之前,茶館的店長給打電話說面試通過了。
原本助學金泡湯,還不知道該怎麼代,這下找到工作了,也就不擔心了,騙爺爺說助學金申請通過了就好。
手上拎著茶和蛋糕,像個外賣員一樣進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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