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中回家,司羨一覺午睡到傍晚,窗外火紅云彩得像一幅畫,腦子放空欣賞了會,才想起被忘在客廳的姜舸。
打開門,沙發上沒人。
正要自尋看,餐廳傳來輕響,轉頭,姜舸剛好看過來,對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要不要喝下午茶?”
杯子里幾片檸檬起起伏伏,不知還放了什麼,水呈現紅亮。
看起來很人。
走過去接住,道了聲謝,睡得有點久,口剛好干,不客氣喝了口。
清甜微酸,順口。
“是檸檬紅茶!”意外又喜歡。
姜舸握著玻璃杯,斜靠著餐桌,向亮晶晶的眸子:“我看你冰箱里有檸檬,冷凍柜有茶葉,順手做了果茶,希你不要覺得我擅自主張。”
司羨捧著杯子,視線落在別,語氣盡量平穩正常:“我們已經領證了,家里的東西你都可以用,不要客氣。”
說完借喝水掩飾張的緒。
瓣著玻璃杯,猶如飽滿的桃被杯壁得更艷,仿佛要橫流。
有點磨人。
姜舸一口喝了近半杯水,潤完嗓子,不客氣地應下一句好。
司羨想著,好像從他住進公寓,有些東西漸漸就不一樣了。
“晚上出去吃?”姜舸將喝完的杯子放回盤子。
司羨才發現已經五點多了,冰箱空空,就算姜舸廚藝再好,巧夫也難為無米之炊。
“好,我先換套服。”
司羨從房間出來,玻璃水壺和玻璃杯已經洗干凈倒扣在盤子上。
欸,這人真是眼里有活。
下樓時,姜舸注意到走路比早上更自然些。
司羨察覺到他視線,歪頭揚眉一笑:“我那藥是不是很有用,再加上針灸,不用兩天,就差不多痊愈了。”已經連著針灸了三次了。
說著抬起腳,擺垂落,出腳踝,左擺擺右擺擺給他看,有點小得意炫耀,證明那可不是什麼三無壞藥。
腳踝幾乎消腫了,如果不注意觀察發覺不到。
因著腳傷,穿的是羅馬涼拖,米配上清新碎花,襯得那雙小腳白潤巧。
沒有涂腳指甲,指甲修剪齊整,是干干凈凈的潤原。
讓人心生把玩的念。
姜舸不聲移開視線:“你還會針灸?”
司羨收回腳踩在臺階上:“會啊,我六歲開始就開始練,到現在快二十年了。”
“沒想到司二小姐還是位深藏不的高人,失敬失敬。”姜舸抱拳朝拱了拱。
司羨有點不好意思地鼻子:“你不會認為我是在忽悠人嗎?”
姜舸不解:“怎麼會?岳母是陸家第十八代傳人,聽聞以前找岳母診治的人可以從北通門排到陵南街,多人重金請上門看診,聲名遠播海外,你是的兒,繼承缽不奇怪。以后我要是有個頭疼腦熱,還指司二小姐能抬抬手,幫幫忙。”
司羨驀然眼眶一紅。
已經多久沒有從外人口中聽到了母親的名字了。
人走茶涼,是這十多年來過最多的涼薄。
即使薄衍,也看不上的醫,只覺得在小打小鬧。
沒想到跟圈子沒有人集的姜舸,居然知道母親。
輕輕吸了吸鼻子,穩著聲音不想讓他發現,低低道了聲謝謝。
姜舸捕捉到話里的音,低頭去看神,垂著頭,長發垂落,把小臉蛋遮擋得嚴嚴實實。
走出巷道,司羨已經收拾好心,雙手背在后看他:“你想吃什麼呢?”
小區雖然比較老舊,但所的地段繁華熱鬧,是集飲食、服飾、黃金首飾一的商業街。
各國菜系,各種菜類也都有。
“今天想吃江南菜,你有推薦嗎?”姜舸打量著周圍街道,閑閑散散問著。
司羨眼前一亮,他也喜歡吃江南菜?
“有,長安街開了家江浙菜館,我還沒去過,咱一起去探探?”
孩瞬間就展現出濃厚的興致,可見是個小吃貨。
姜舸沒有意見,看向的腳:“遠不遠,需要打車嗎?”
司羨戰意十足:“不用,區區五六百米,不足為懼。”
姜舸輕笑出聲:“那請主公帶路。”
司羨被他逗樂,兩人氣氛輕松往餐廳走去。
兩人步伐幾乎重疊,知道姜舸是在配合的速度,否則以著他的高長,一步幾乎能頂兩步。
可能是朋友談多了,經驗累積富。
兩人抵達時,門外已經排了好些人。
門口掛著塊木質匾額,上面寫著韻荷塘。
“來之前我已經訂了桌子,咱們不用排隊。”
司羨朝他晃了晃手機里的訂單,給門口服務員核對后,由專門的人領們進去。
“兩位客里面請。”
進門是收銀臺,跟古代客棧柜臺一樣,打扮掌柜模樣的男人立在臺后朝兩人頷首招呼,過去便是小版荷花水榭,流水潺潺,水榭臺上坐著琴師,纖纖玉指著樂,琴音悅耳人。
一路進去,烏瓦白墻,桃花堆簇,古香古。
司羨定的位置是在里頭大堂,旁邊有欄桿,可以憑欄眺中央臺上的舞姬跳舞。
這里視野開闊,司羨忽然想到什麼,有些懊惱:“我想著就咱兩個人,所以沒有訂包廂。”
姜舸提起桌上茶壺為倒茶,不甚在意說:“在下還沒有名到人盡皆知的程度,所以請司二小姐放寬心,安心用飯菜。”
司羨撲哧笑出聲:“公子說話文縐縐的。”
姜舸放下茶壺,將茶盞推到手邊:“彼此彼此。”
抬眉撞進對面那雙漂亮眼眸,心沒由來跳一拍,恰好服務員遞來菜單,低頭看起來。
“你有什麼忌口嗎?”隨口一問。
對面沒有回答。
抬起頭,姜舸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看著,眸凌波粼粼,帶著看不懂的緒。
“你怎麼了?”
姜舸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隨意擱在木質桌面,手指修長干凈,手背上筋骨清晰分明,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你好像都在照顧別人的緒,不覺得累嗎?”
司羨腦袋有一秒空白,呆呆地看著他。
他是在指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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