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眸子里還閃著一些希冀和期盼。

臉上有多平靜，執著傘的手就有多用力，手背青筋明顯鼓起。

他在試探，試探是殺他的妘還是他的妘。

既希冀記得第九世的，又忐忑記得第九世。

他想要他，可他極沒底，更不敢賭的天平在他和帝梵會傾向誰。

于是他屠神了。

上的半顆心是他的，毋庸置疑的會上他，可現在一整顆心都在他那里。

妘用了一世給他筑起的安全已經坍塌了。

但到的人又怎麼甘心再回到淤泥里呢，沒有妘和妘不他一樣可怕。

所以他來的時候已經想的清楚了，即便不他了，亦或是恨他了，他也是要跟生死糾纏的。

可盡管如此，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在貪婪地囂，等著喊他夫君。

妘隔著幾步遠跟他相。

鮮還在往下侵染著白雪，像是要將純潔干凈的白染臟才罷休，也像極了他，妄圖染指他的神明。

腳鈴了，抬腳踩在紅雪上，晏時臉上終于出現了一表。

看著的腳抬起又落下，干凈的腳染上了，晏時眉心皺了皺，了。

妘每走一步就想起一世，想起他一世一世回去尋的魂魄，想起那些從未得到回應的回。

想起奔著殺他而去，他卻笑著握上的刀。

他真的好笨啊。

小鹿也不是什麼都撞的，只撞自己喜歡的，第八世的晏時只是一個背影就一眼喜歡上了。

喜歡晏時這件事仿佛了一種本能，即便沒了心還是忍不住喜歡。

想要告訴他的喜歡。

很想，也很喜歡。

鈴聲變得急促起來，生怕淚水蘊了視線，妘小跑過去撲了個滿懷。

晏時下意識張開了手，傘掉落在一旁打了個轉，他被撞得踉蹌一步。

想要攬住的腰，到最后只是虛虛地環著。

心底冒出一苦。

有些哭笑不得道，“怎麼還是只知道撞我？”

還是那只殺他的小鹿，沒有了記憶也好，總歸還活著，他一向都很容易知足的。

他就夠了。

他可以將鎖在他邊，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天地重歸荒蕪。

想通了這點，晏時用著以前的口吻道：

“我與你說過多遍了，再怎麼用力也是撞不死的，你要拿刀，你要把它進我的心臟，你要用力地……”

“夫君。”很輕的一聲打斷了他。

比蚊子還輕的聲音，卻足以讓晏時屏住呼吸。

指尖了幾下，眸子很慢地往下轉，就連心跳也慢了幾拍。

生怕那一聲是他的錯覺。

“你、你喚我什麼？”

結輕輕滾，晏時想要裝作一副鎮定的模樣，可眸子怎麼也移不開。

“你方才喚我什麼？”

妘吸了吸鼻子，眸子里的晏時已經被淚水洇得模糊。

只是兩秒的時間，晏時就敗下陣來。

嗓音低低的，有些乞求道，“乖，你再喚一聲，我就把真化給你看。”

這是第不知道多次撞不死他后，央著他化作真再撞一次，他怎麼也不答應。

此后又央了他好多次，將的寶貝都拿來換，他每次只笑笑說會嚇到的，他一次都不答應，可他現在為了兩個字卻求著。

數來已經有千年了，起初只是隨口一說，早就作罷了，都快要記不得了，他還記那麼清。

心揪了一團，又酸又疼。

一滴。

兩滴。

滾圓的淚水跟斷了線的玉珠一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綿綿的嗓音哭得沙啞，抱得更，晏時腰間的料子都被攥出了皺褶，噎噎地說道。

“夫君。”

晏時心跳滯了半拍。

妘抬起一張漉漉的臉，淚水還一個勁往下流，連帶他鎖骨都了。

“夫君，晏時，聽清了嗎？”

這下他是真的聽清了。

是那一聲極纏綿的晏時，是十里紅妝明正娶妘的晏時，不是羅剎。

晏時捧著的臉，指腹過的淚痕，沒了繭子的指腹格外的，他再也不用怕疼了，但力道還是很輕。

他整個眼眶泛著紅，聲音微微發啞，畔笑著道，“聽清了，夫君聽清了。”

妘的淚水卻突然兇了起來，“那你怎麼不抱我？我等了那麼久你都不抱抱我嗚嗚嗚嗚”

“你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恨我把刀子進你的心臟？你是不是不我了？”

“我錯了嗚嗚嗚嗚，你罰我好不好？或者你回來好不好？”

“不，不要說這樣的話，求你。”晏時用力將人擁進懷里。

“我的小乖永遠都不會有錯的，是我將刀送進去的，你怎麼會錯呢？”

哭聲夾著淚水砸在他的心上，晏時胡地著的眼淚，怎麼都還是止不住。

“我最你了，我怎麼會舍得不你呢？我永遠你的小乖。”

他按著的腦袋抵在肩上，一手抱著，一手在背上順著。

心疼地哄著，“別哭，不哭了好不好？”

晏時一向對縱，將慣的有恃無恐，所以妘的不僅是人，還有脾氣，知道錯的是，現在滿腔莫名委屈的也是。

妘埋在他肩窩里哭著控訴，“那你剛剛怎麼不抱我？”

晏時心疼地著的發，“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妘哭了小半會，在他肩上蹭了幾下，將淚水都蹭在了他裳上。

晏時垂著眸子看，由著鬧。

垂下的視線溫又熱切，嗓音也帶著縱，指著另一個干凈的肩，“還有這一邊，要嗎？”

妘搖了搖頭，悶悶道，“晏時。”

“嗯？”

“抬頭。”

晏時愣了一瞬，不解，但聽話地照做。

稍稍抬頭，睫下斂，眸子下垂，這個方向還能看到的發頂。

“再抬起一些。”

再抬起一些就看不到了，晏時眉心很淺地蹙起，還是照做。

仰起的頸部線條流暢，上布著很細的管和青筋，微微隆起的結很明顯。

妘攀著他的脖子，赤腳踩上他的黑靴，踮起腳尖，張口咬在他結上。

晏時愣了一下。

下意識吞咽了一下，被銜住結上下滾，牙齒磕在上面的力度還在不斷加重。

睫撲閃了兩下，指尖挲著手里的、的，好看的眉眼下彎。

直到被咬的布著點點紅點，妘才松開。

晏時抬手了，一，痛意被放大。

在這一刻，他的安全被重新筑起。

他將人重新擁懷里，用力地攬著，下抵在發頂上，邊漾著笑，仿佛還不夠，又低低笑出了聲。

肩頭了好一會，笑聲才停歇，整個結被的牙印圈住了。

他仰起頭，癡地忍不住抬手重新上去，沿著牙印描繪了一圈。

邊的笑意放大，又笑著把抱進懷里。

不過幾秒，又松開上結，然后又笑著把抱進懷里。

重復了幾次，妘終于忍不住拉下他的手，十指相扣。

“別了，是真的。”

晏時在發頂上，語氣繾綣，“小乖，這算是你哄我的方式麼？”

每一次殺他，都是哄他收尾，仿佛這只是他和之間的一場游戲，一場只屬于他們兩個的游戲。

這次也是一樣才是。

妘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眶再度潤泛紅，埋在他懷里，嗯了一聲，“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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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點急事太突然太忙啦，沒來得及解釋，開始恢復更新，新的一年祝我們都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