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然沒回他，默默拿過自己的飯，吃起來。

心里嘀嘀咕咕。

是沒經驗，悶頭就是一個字。

注意？這個怎麼注意。

回頭上頭了又沒輕沒重。

見不說話，陸遲凝思片刻，又開口：“是我沒忍住，以后不會你了。”

夾菜的手頓了一秒，商然嚼了嚼飯，依然沉默不語。

其實商然只是不知道怎麼回復他而已。

以前什麼話都沒皮沒臉地往外說。

也不過是不知者無畏，故意在他面前裝得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如今什麼都發生了，面對忽然要被稱之為丈夫的男人，這種話題也變得難以啟齒。

但看在陸遲眼里。

從未見過如此安靜的模樣。

以為是氣急了，憋得話都說不出。

結輕輕滾，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筷子。

帶著遲疑，出的手停在半空又收回，他低頭湊近。

只敢小心翼翼地哄著，“真的，別生氣了。”

商然忽然覺得好笑。

干脆扭頭看他，“陸遲，你要不還是冷臉一些吧，你現在這樣子，我特不習慣。”

他倒是進角進得快。

而，恐怕結束了都未必能適應好這個奇怪的份。

陸遲終于停了話題。

只是，手里的活沒停。

飯桌上，忙著給遞紙端水，真把當新婚燕爾的妻子了。

還是弱不能自理那一掛上的。

今天商然本打算回趟家把戶口本送回去。

經歷過這次事，總覺得這個東西放在自己，又心虛又燙手。

但后一想，隨時可能要去離，回頭還要取。

太麻煩。

于是，剛拿出來的紅皮本子還沒口氣，又被塞回了屜里。

覺得還是等一切都辦妥了再說。

又累又疲，哪兒也沒去，干脆直接在家里躺了一天。

晚上陸遲回家，商然正在沙發上倚著看書。

門鎖聲響起時，驚得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對于大忙人陸遲，八點之前到家都算早的。

甚至覺得，六點對他來說，應該是翹班的存在。

商然從沙發上坐起，探頭看向玄關，“你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

陸遲利落地下外套，練掛在架上。

接著彎腰換鞋，一切妥當了才拎著袋子走近。

他俯放著袋子，發垂落額前，抬眸，“擔心你。”

商然不解了。

將書放在一旁，眉心微擰，“我這麼個大活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陸遲直起，視線隔著道茶幾與對視。

尖銳冷白的燈映進黑眸，眼底的緒稍稍收斂。

商然約聽到聲輕喟。

陸遲：“給你發消息也不回，以為你走了。”

消息？

商然愣了一秒。

迅速將倒扣在茶幾上的手機翻開。

果然，陸遲的消息排隊似地彈了出來。

點開看，無非是些覺怎麼樣的問詢。

隨手返回，滅了屏幕。

跟他保證，“我既然都答應你了，就不會說走就走，再說了，你沒簽字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陸遲神遲疑了會兒，片刻，嗯了一聲轉頭去了衛生間。

商然也沒當回事，只當他去上廁所。

等到被人推倒在沙發上，不由分說地起睡時，才發現事的不對勁。

瞪大眼睛，著擺迅速朝后去。

然后腳踝被一力量扯住，又輕松拽了回來。

驚得語無倫次：“不是不是，陸遲不是說好了嗎？不，不是……”

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麼干的啊！

大手按住蹬的，“不，乖一點，先不要。”

聲音低沉悅耳，像在哄人。

商然真就被哄住，乖了兩秒鐘。

愣愣地看戴上一次手套，不知道往手上抹著什麼東西的男人，“你干嘛……”

只見他一言不發，半蹲在沙發前，手扯著擺探去。

“嘶……”

忽地一陣冰涼打得一個激靈，倏地仰頭閉了眼。

現在知道了！

“陸遲！！！”氣急，朝他喊。

涼意的刺激和不適，雙條件反，同時瑟。

下一秒，沒被桎梏住的一只腳無地踢在了陸遲口上。

力氣很大，踢得陸遲朝后踉蹌了下，悶哼一聲，眉頭擰在一起。

他任由妻子踢著，俯，胳膊肘朝前制，同時摁住兩條的。

“馬上。”

利索地涂完藥膏。

手套隨手扔進垃圾桶，他整理好的擺。

一切收拾好，他才抬眸問：“疼了？”

燈亮堂，屋猶如白晝。

都不敢想象陸遲看得有多清楚。

縱使商然臉皮再厚，也抵不住這一系列作。

耳發熱，“你說呢！”

陸遲還半跪在沙發下，不輕不重地按著的，試圖轉移大腦的注意，“已經很輕了，但你又。”

商然氣得瞪他，“換做你，你能不？”

陸遲：“是我不好，是我力氣大了。”

話音一落，商然不品味起了他話里的意思。

力氣兩個字，到底指的是剛才還是早上。

忽然，一個新鮮的想法躍進腦海，讓不安。

商然：“等等，你在哪兒買的藥？”

陸遲很坦然：“問我婦科同事，開了房事頻繁導致的傷用藥。”

“陸遲！！！”

商然氣噌地往頭頂竄，漲紅著一張臉，扭抄起旁邊的抱枕就朝口不擇言的男人扔去。

“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去你們醫院了！！！”

陸遲一手接著抱枕，一手還要安氣急的妻子，忙得暈頭轉向。

他起將抱枕安放好，坐在一旁，抬起的臉頰低聲哄著，“好了好了，那就不去。”

他的聲音輕舒緩，又一心哄著，把商然哄得沒了脾氣，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見消了氣，陸遲才敢繼續往下說：“一天兩次，明天早晚再給你涂。”

商然剛下去的火又竄了起來。

燒上了臉，一陣紅一陣白。

扭頭看他，“我拒絕，我自己有手，不用你來。而且沒那麼嚴重，你不要大驚小怪。”

這個姿勢太恥。

沒辦法在自己大腦清醒的況下，乖乖任人宰割。

陸遲又起了，搬出了一套詞：“論原因，我是始作俑者，論份，我是醫生，論關系，我是你的丈夫……”

說完他頓了兩秒，補充：“起碼現在是，所以我要對你負責。”

商然也懶得跟他辯駁。

回被人著的。

下沙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