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從花店出來后，陸遲又接著帶商然各逛了很久。

走哪兒，陸遲跟在哪兒。

讓人看了，真像對如膠似漆的。

一天下來，商然莫名的緒也疏解了不。

只是晚上睡覺時，黑夜里的無盡寂寥，那緒又趁機翻涌而上。

陸遲扯著被子，把妻子裹得嚴嚴實實，確保蓋好了，才在出的額頭輕輕落了個吻。

商然盯著面前的男人。

盯了許久。

忽然轉了子，翻了上去。

男人下意識抬起手臂攬住來人的腰，避免從上落下。

夜晚里，狹長的眼眸緩緩睜開。

眸沉沉，隔著黑暗，穿過稀薄的空氣凝視著。

商然開口：“陸遲，你想嗎？”

話落，腰間的手了幾分。

相視沉默了片晌。

一力量將從他上抱了下去，

陸遲轉摟懷，闔了眼睛，輕聲說：“乖，睡覺。”

商然撥開他的胳膊，拿出他的話來反駁他，“你不是說，做你的老婆不需要乖，現在又讓我乖算怎麼回事？”

闔上的眼眸又睜開，他聲音低著：“你不行，明天送你回家，不想你狀態不好。”

商然不聽，眉頭一擰：“瞧不起誰呢？你才不行呢。”

陸遲順著，輕聲哄：“好，是我不行，你先休息。”

商然懶得聽他掰扯理由，重新翻上了，吻上那張只會拒絕的。

陸遲沒打算回應。

想親，便讓親。

只是，他實在高估了自己對妻子的自制力。

吻著親著氣氛就變了，呼吸也急了。

繃，抑的青筋從手臂蔓延到指節泛白的手背。

眸子如墨般浸著黑。

之上，他抱著滾了一遭。

瞬時兩人的位置互換，他功反客為主，將人完全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單手順勢捧起的臉，抑制已久的吻麻麻落了下來。

啃著親著。

生怕自己掉任何一。

商然閉了眼，耳邊的息悶哼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濃重，手進濃的黑發里。

抓著扯著。

今晚，陸遲格外注意，卻也格外貪婪。

一次又一次，怎麼也不夠，怎麼也不肯放手。

盡間隙，還不忘一遍遍啞著嗓子問：“覺還好嗎。”

商然像淹溺之人，攀住浮木般攬丈夫，指甲不自覺輕輕嵌進堅實的肩膀。

沒力氣說話，只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上空響著。

“商然。”

半睜了眼，迎上男人猩紅的雙目，眼底是赤的瘋狂和沉。

“嗯？”

“想死在你上。”

話落，那雙漂亮的眸又著眼睫闔了。

他只覺，肩膀上的刺痛好像更加劇了，像玫瑰尖刺一樣，扎嵌進，在極致沉溺的親中，永不分離。

-

晚上還好，早上起床，又覺得渾不對勁了。

一周前的疲和乏卷土重來，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

早飯兩人吃得沉默。

吃完，商然從屜里找出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連著簽字筆一起，遞到陸遲面前。

“這個。”

陸遲自然地接過，看也沒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頁。

筆尖輕紙張，落筆寫上了名字。

商然皺眉：“你不看看嗎？”

簽字筆撂在桌上，陸遲合上文件，著一邊遞給，“沒什麼好看的。”

商然頓了下，接過文件，下意識翻開看最后一頁確認。

看到目瀟灑的“陸遲”二字，才算了結了一道心事。

-

本想順道去民政局把離婚辦了。

陸遲工作忙，只能先行給送回家。

商然想著，反正文件也簽了字。

離婚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便也由著他了。

回家一進門，大黃先朝撲來。

一見是，退避三舍，又開始齜牙咧汪汪汪起來。

商然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沒良心的商大黃，是我啊，你大姐我！你別想吃我剩飯了我跟你說！”

趙姨聽見聲響，半個子探出廚房。

一見來人，忙放下手里的活計，圍上著手，小步子走來。

“哎呀，然然回來啦。”

看向陸遲時，目頓了頓，“陸先生是嗎？來，沙發上坐，我去給您倒杯茶水。”

陸遲擺擺手，“謝謝，但是不用了，我還趕著去醫院。”

趙姨點頭，笑笑去一旁忙碌。

大黃沖著商然汪汪個沒完，狗聲穿過樓層，方蓉也慢悠悠從樓上走下來。

遠遠地看到商然和陸遲，眼睛一亮，腳步快了幾分。

只是一席淡雅的月白旗袍實在邁不開步。

人還未下樓，聲音便急切地從樓梯上朝下落。

“小遲來啦？快快沙發上坐會兒，我這就喊你商叔叔回來。”

人走至跟前，陸遲禮貌地頷首笑了笑，“方阿姨，不用勞煩商叔，我就是來送商然一趟，人送到了，我就回醫院工作去了。”

方蓉瞥了正在擺弄玫瑰花的兒，眼神又回到陸遲臉上，“工作這麼忙嗎？怎麼還用特意來送，讓自己回來就好了，那晚上有時間嗎？跟我們吃個飯？”

陸遲臉上掛著淡笑，委婉拒絕：“嗯，不用了阿姨，我下班晚，不想打擾您和叔叔用餐。”

方蓉皺眉：“怎麼能說打擾呢？要說打擾，把商然送你那才打擾，真是不好意思，然然這段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孤男寡共一室，也就是陸遲，要是換別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醫院時，幾次見到商然疼得近乎搐，當媽的心更是被人攥般地揪疼，自然知道當時醫生的話不是危言聳聽，為了商然考慮，才不得不送去叨擾別人。

陸遲看了眼商然，“沒有添麻煩。”

說著，抬手瞥向手機，“方阿姨，今天時間不算早，我就先趕去醫院了，回頭有時間我再來拜訪你們。”

方蓉趕點頭，生怕耽誤了他時間：“好的好的，小遲，我去開門送你。”

陸遲走得急，將人送上車，方蓉還不忘隔著車窗邀請他：“小遲，過年來玩啊。”

見陸遲點了頭，才放下心來。

等到車輛消失在拐角，方蓉才推門進了院。

一進家門，就見商然在角落里蹲著和大黃較量。

一人一狗，大眼對大眼，僵持著。

一個汪汪汪，一個嗷嗷嗷。

方蓉沒忍住：“然然，小遲照顧你這麼久，怎麼也不知道出去送送人家。”

見商然不回話，視線又落到那束玫瑰花上。

“誰送的這是，你不是不喜歡玫瑰花嗎，怎麼還帶回家了？”

商然一把攬過大黃的腦袋，大黃嗚嗚嗷嗷地放棄掙扎，宣告人狗之戰結束。

著狗頭，哄著大黃，回應媽媽：“現在喜歡了唄，哎媽，我爸什麼時候回家？”

方蓉一愣：“怎麼還關心起你爸來了？”

商然轉頭，朝咧笑：“想他了，想跟他聊聊生活的煩惱。”

方蓉下意識看了眼玫瑰花：“玫瑰花的煩惱？”

商然不想說，起打著哈哈，抱過玫瑰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