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問題還不是很嚴重,公安部門會從輕發落的,其實,李大哥,”宋自認為看穿了李云,同時也看到了李云瞳孔里的張,“李大哥,你自首的話一定會從輕發落的,我們現在死了,問題就嚴重了。”
“死三八,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宋看看遠,似乎看到了什麼。
哭了起來,“求你了,求你不要教訓他了,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來找你啊,都是我惦記這幾萬元,都是我不好啊,求你了……”
方鈞庭冷冷道:“,你怎麼能這樣?咱不求他。”
宋的眼淚奔騰如汪洋。
“李大哥,我們不該摻和進來啊,說起來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
其實李云和宋之間也沒什麼特別的深仇大恨,看宋這樣,李云嘆口氣,現在,他要是走了,方鈞庭一定不會罷休,短時間還會折騰自己。
而要是拉兩人上來,未必能握手言和。
李云看看帆布袋里的錢,這一路上已經開銷掉數千元了,再想到自己的罪孽,他明白,只能干掉這兩人。
一不做二不休。
等做掉這倆,李云就選擇適合的地方跳車。
然后……將自己的未來給命運,是生是死,已經沒必要考慮了,宋固然看不到李云眼里的狠厲和黑暗,但卻明白,在這短暫思索的間歇里,李云腦海中一定天人戰。
李云心復雜。
宋心更復雜。
李云一腳狠狠地跺在了方鈞庭的手背上,方鈞庭渾搐了一下,面變白,他從來不會在困難和苦難面前低頭。
但這一瞬間,卻因為劇痛而發出了嘹亮的喊聲。
宋知道,再這麼下去,方鈞庭一定會吃不消,抬頭,看著面無表的李云,“求你了,我肚子里頭還有一個孩子呢,你是要一尸兩命嗎?”
這話提醒了李云。
當初,李云和胡艷紅是可以有一個孩子的,但因為兩人太忙了以至于孩子在肚子里三個月多的時候夭折了,這事了李云和胡艷紅之間不堪忍的劇痛。
現在聽到這里,李云多有點顧慮。
宋在賭博,賭李云一定會心慈手,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啊,果然,下一刻李云咕噥問:“什麼孩子?你肚子里有孩子,你們什麼時候的事,方鈞庭你搞腐化你……”
方鈞庭知道,為了安全,宋是會選擇胡說八道的。
算了,這時候澄清這些做什麼,他也希李云不要這麼繼續兇悍下去。
“三個月了。”
宋幾乎在字斟句酌。
的話變了子彈,就這麼穿了李云的心臟,抵達了心最的地方,李云驀的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的很。
“我那妞兒要是還在,今年已經七歲半了。”
原來,那事畢竟是這麼刻骨銘心,這一瞬,宋知道李云了惻之心。
“放了我吧,我們不追究這事了,你愿到天涯海角你去就好了。”
李云嘆口氣,他看看遠的黑暗,在那黑暗中卻看到了刺穿了黑暗的暖黃暈,這一束就是一個家庭。
那是躲溫暖的氛圍啊,但那個世界和自己之間卻橫亙了一條河,一扇門,自己想要泅渡都不能,自己想要進也不能。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李云的淚水撲簌簌滾落了下來。
“拉我們上來吧,我們不追究了,李大哥,都是我們不好,多了,我還攢了不錢呢,你看,我……”宋將自己耳垂上的飾品拿下來,丟給了李云。
這是前段時間江華買給自己的,江華是稀里糊涂將看兒媳婦了。
饒是知道是因為自己從中作梗才讓宋和方鈞庭肩而過,但說起來,江華依舊是想要讓宋做自己人的。
這些玩意兒,宋是不大喜歡的。
但用李紅娟的話來說,有了這些東西,就算去談生意也容易一點,畢竟“先敬羅后敬人”“人靠裳馬靠鞍”啊,這道理在無數次的實踐中讓宋明白,這個世界的勢利眼其實很多。
現在,這飾品宋準備歸還給對方。
李云下意識的抓住了耳墜。
就在這一瞬間,徹底的速度更慢了,因為眾人在車頂上自然聽不到火車的播報了,原來,距離下一站已經很近了,在進站臺之前,火車會提前兩分鐘減速。
這時候,宋敏銳的預判到了什麼。
而在夜里,胡艷紅也來了,一把不管不顧抱住了李云,同時朝宋和方鈞庭大喊一聲,“快上來啊。”
方鈞庭用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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